他的疑心病让他对什么都保持怀疑的态度,自然也不会轻敌,面对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女人,他心生警惕。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她能翻起什么风浪,而且你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她能有什么用,倒不如慢慢看,总会露出马脚的。”
左清尘的心态实在太稳了,陆擎天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几分佩服,“怪不得以前左家老爷子那么喜欢你,你跟他的性格简直太像了,年纪轻轻的就能有这么平稳的心态,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左清尘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挺让人放心的。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他这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陆擎天撇了撇嘴。
说实话,他挺看不起左清尘的,明明那么有本事,却愣是被他大哥压了这么多年。
直到被人逐出了左家之后,他才想起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还是让人去查一下那个女人,不然我实在不放心。”那么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在他身边爆炸,让他做到毫不在意,他是肯定不行的。
“你去查吧。”反正不管他再怎么查,那个女人的身份也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既然他们都敢光明正大的把人摆到明面上来,那就说明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所以就算陆擎天再怎么去查,也不会查出任何问题来。
不过这个女人……确实挺眼熟的,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辆车里,左琴晚长松的口气,“我们应该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就算有一点疑惑,但应该也没有问题。”
陆擎天那个老狐狸狡猾着,他肯定会去查文姝的身份。
“陆擎天不足为惧,我觉得你小叔叔才是最深不可测的那个人,你不觉得他很难看懂吗?”
相较于一脸奸相的陆擎天,文姝觉得深不可测的左清尘才是最可怕的。
“你是说我小叔叔?”左琴晚皱了皱眉。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文姝侧头看着她神色,认真的问道。
“他呀。”左琴晚开始回忆起了她记忆中的左清尘。
“他很聪明,爷爷很喜欢他,从小就把他带在身边教养,他跟我爸爸有很大的不同。他每次出现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都会让我平静下来,好像只要有他在,我就永远可以不害怕一样。”
说着说着,她觉得自己似乎偏了题,顿时有些尴尬,“总之他就是一个很深不可测的人,就跟你说的一样,我也看不透他。”
以前她以为她看透了左清尘,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且深爱着他。
可直到现在,她发现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她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想想真是可怕呀,一起相处了十几年的人,最后却发现她好像并不了解他。
“他看起来真的很危险。”文姝抿着唇沉声说道。
左琴晚沉声说道,一双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杀意,“不管他再危险,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如果让我查出来我哥哥的死真的跟他有关系,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尽管她嘴上说的如此干脆,可文姝却也知道她的纠结。
他是她深爱的人,又是左宁宁的爸爸,对待这么一个复杂的敌人,她真的下得去手吗?
“行了,你别逼自己了,不管他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如今至少他没有向你下手,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闻言,左琴晚眸光疑惑的看向了文姝,“什么意思?”
“你不会真的觉得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吧?”那样一个高深莫测的人,那样一个洞悉人心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分不清左琴晚和左向晚。
她现在猜测他肯定知道左琴晚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拆穿左琴晚,反而陪着她一起演戏。
“你是说他知道我的身份?”左琴晚皱着眉,有些难以接受。
“嗯,他可能知道你的身份。”
左琴晚咬了咬牙,冷声说道,“就算他知道又怎么样,我才不怕他,大不了他就向陆擎天揭穿我的身份,鱼死网破。”
“没事,不管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至少他现在没有对你动手,算是一件好事,我们静观其变吧。”
左琴晚的脸色突然暗淡了下来,沉声说道,“对了,医院已经把哥哥的骨灰寄回去了,找个合适的时间给哥哥下葬吧。”
看着她哀伤的模样,文姝有些不忍得,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哥哥他最喜欢安静了,葬礼就不用大办了,而且他现在是以左琴晚的身份下葬,名不正言不顺。”左琴晚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咬着牙说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他风光下葬,以左家大少爷的名义。”
她现在只能委屈一下她的哥哥,等她解决了两个坏人,她会让他安息的。
其实要算过来,左琴晚甚至比文姝还要小上几岁,还是一个小孩子,却要担负那样的责任,文姝忍不住有些心疼,轻轻的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伤心,总有一天你会做到的,我相信你,你的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会保佑你的。”
“我还想把宁宁的户口迁回来,以后她就跟着我了。”让她跟着那个心思歹毒的爸爸,她担心他把女儿给教坏了。
文姝颔首,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我去帮你协调吧,你还是少跟他接触,毕竟你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你是谁,都还是少与他接触比较好。”
“好。”
车子平稳的开进了左家的别墅,佣人们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口迎接。
看见左琴晚下车,他们立马恭敬的喊道,“恭迎少爷回家。”
左琴晚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庞,可惜这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了。
“妈妈。”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别墅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左琴晚。
小丫头稚嫩的模样落入了左琴晚的眼里,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宝贝,看清楚了,我不是妈妈,我是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