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戚悦看着女孩子。
“村里的人都能证明我的母亲曾嫁给了他。”
“你要知道，在这里，路家就是地头蛇。”
“可是，也就是这里了。”女孩子一脸认真。
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城市，没有非常繁华，民风淳朴，治安也一般，还不如陈归芜之前去的城市。
而路家在这座城市确实有一座大楼，并且产业有辐射到邻近几个城市，但也仅此而已。
“你这是为了什么？”戚悦奇怪地看了女孩子一眼，“你不恨你的父亲，甚至当初我问你是否需要我帮你引导舆论的时候，你拒绝了。”
陈归芜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并不是完全没有受到过帮助的，当初咖啡厅的那份工作，是戚悦给她介绍的。
“当初引导舆论，你是为了让他继续养我吗？”女孩子垂下眼，“可是我不想去那个家，那不是我的家，我不恨他，妈妈也不恨他，但那不代表我喜欢那个地方。至于为什么忽然这么做……”
陈归芜一字一顿，“因为他不想让我好好过了！”
陈归芜不恨陈珍珠一家，但是也不代表她就喜欢了，她想的是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是在林越不知道的时候，陈父找过陈归芜。
“听说你跟着个男人抛出去了？”陈父脸上都是鄙弃和不耐烦。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陈归芜根本就不想搭理他，真要算起来，他们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她也不认为他们有什么关系。
“听说那个男的正在找他父亲杀人的证据？”
“有什么事吗？”陈归芜直接面无表情。
“你离开他，让他和珍珠谈恋爱，我们家会帮他，我也不为难你。你要是继续留着，我们就保他父亲，听说这几年是他再养着你？你不会连感恩都不会吧？”
陈归芜差点气笑了，都懒得和他说话，绷着张脸转身就要走。
“你姐姐喜欢他，你让让你姐姐怎么了？为了你她受了那么多委屈！”陈父也板下脸。
“陈贱狗。”陈归芜直接韩陈父的名字，哦不，原名。
山里人爱起贱名，因为贱名好养活，不过陈贱狗到城里就改了名字，此时被这么一叫，怒上心头。
“你他妈真以为你谁呢？没事就叫我离你们家远一点，再三表明我们毫无关系，有事就说什么姐姐姐姐，别说陈珍珠不认，她谁啊，我是不敢认这种姐姐的，还受委屈呢，没欺负人就不错了！”女孩子也会说粗话，可是她绷着脸说，显得耿直极了，“你不是我爸，她也不是我姐，麻烦你记清楚了，你撑死就给了一颗精子，也敢说是我爸！你倒是嫌弃我，也不知道你女儿这为了别人男人不择手段的样子是有多光鲜。”
女孩子这几年被娇惯着，脾气也变大了，这要是几年前，她一个字都不会蹦，这会儿倒是讥讽了回去。
不是多么骂人不带脏字的高超技法，但字字清晰，让附近的人吃了一波好瓜。
“你，陈归芜你有胆！”
女孩子也气的要死，转身就走。
“那那个人呢？别人为了你辛辛苦苦，你就这么……”
“陈贱狗。”
陈父话语一卡，脸色又青了。
“别以为谁都是你，这边吊着一个，那边攀了一个，还能理直气壮地走在人前，你女儿早就被拒绝了，您不知道吗？”女孩子轻哼，“真是自己无耻就以为别人也无耻了。”说完不看陈父一眼，转身就走。
……
“那你还挺嚣张啊。”
“他说得出做得到。”甚至只会更过分。
陈归芜看向窗外，“我不想因为我阻碍了哥哥。”
“你找我其实没什么用。。”
女孩子迷茫地睁大眼。
“你父亲公司不大，舆论虽然会造成压力，但不会带给他毁灭性的打击。”
“哥哥在找证人，不要给他阻碍的机会就好了……”女孩子声音闷闷的。
“是吗？”戚悦挑眉，看着精致的女孩子，“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斩草除根不是更好吗？”
陈归芜定定地看着她。
“对你来说很难。”戚悦笑了。
可那不代表陈归芜不想，明显的，陈贱狗先生真的惹怒了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女孩子——他在试图触碰她最珍贵的宝物。
女孩子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
她什么也没有。
“不过判决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太担心。”戚悦笑笑，“你那个男朋友……”
“嗯？”
“他是甄家的外孙，甄家没道理不帮他。”虽然当初甄家千金任性之下嫁给一个不务正业的人，和甄家断绝了关系，但……“只要你男朋友愿意去找甄家，甄家一定会帮他。”
毕竟也是甄老爷子疼爱多年的女儿啊。
“甄家？”
“甄家没有路家那么有势力，但是，只要你男朋友能找到证据，至少判决结果能公正地下来吧。”戚悦指尖点着下巴，笑意吟吟。
“谢谢。”女孩子转身要离开。
“诶，等等，这个——”
陈归芜回头看她。
戚悦指指她手上的录音笔，“给我拷贝一下。”
陈归芜面露疑惑。
“你不是要舆论吗？虽然没什么用，但我对这个热度很感兴趣。”戚悦伸手，“你不会不给吧？”
“不会。”女孩子腼腆地笑了笑。
戚悦无奈地摇摇头。
她有一个营销号，专门爆一些所见不平之事，素材就在眼前，她哪有不用的道理。
“什么都可以发吗？”
“如果可以，不要暴露哥哥。”
“那就不能暴露你。”戚悦看着她，将录音笔用数据线连接到电脑，毕竟当时有人看到她们了，实在是女孩子身边就这一个男性。
“那算了……”女孩子就要把录音笔拿回来。
“诶，别着急，就当送我个情报，我只发事件不暴露身份行吗？”
陈归芜这才顿了顿，想到她帮过自己，于是点点头，“别暴露了。”
“知道了，那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找甄家。”
“我觉得你不用太着急了。”戚悦摘了根棒棒糖塞嘴里，“你男朋友应该想得到这个，说不定已经找上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