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依依美美地睡了一觉。
四哥哥去搞事业了,三哥哥不知道去哪里鬼混。
她也要搞事业!
她抄起小黄鸭,往外走。
小黄鸭嘎嘎嘎:“小郡主被坏人偷走,应该是个阴谋,你问问徐管家,了解一下情况。”
依依:“对呢,我怎么忘了这件事?我要把那个坏蛋揪出来!”
那个坏蛋害得小郡主两个月大就跟家人离散,在山野吃了那么多苦。
还害得枭王府的人自责、痛苦这么多年。
枭王和王妃云游四海,也是为了找小郡主。
依依找到徐管家,开门见山:“五年前,我怎么丢的?”
徐管家拉她坐下,和蔼地说了当年的事发经过。
小郡主体弱多病,枭王妃抱着襁褓里的小郡主到城西水月观求见清风真人。
清风真人医术精湛,常年游历四方,为天下人治病驱邪。
枭王妃请他为小郡主调理病躯。
看诊后,侍婢去取药。
枭王妃抱着小郡主在林荫下的石桌等候。
一位男童送来一杯茶水,她喝了,很快不省人事。
还是侍婢喊醒她的。
她醒来后,小郡主已经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枭王下令,城门从严盘查,全城搜寻。
然而,踪迹全无。
依依歪着头,“坏蛋从我从娘亲的怀里抢走了。”
徐管家怜爱地摸摸她的发髻,“那坏人一定会遭报应的。小郡主,你在府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相信陌生人。”
她点了点小脑袋,“我可聪明了,那些坏蛋看见我就逃之夭夭啦。”
“四公子已经飞鸽传书给王爷,也派人南下去找王爷、王妃,告诉他们,小郡主已经回家啦。”
“那我很快就可以见到爹爹和娘亲啦!”
“是的。”
依依欢天喜地地蹦跳,“爹爹娘亲一定跟我一样人美心善,又可爱。”
徐管家忍俊不禁,“是是是。”
她抄上小黄鸭,带上肉包烧麦馄饨,出府了。
那个偷走小郡主的坏人,会是高嬷嬷吗?
他们在天赐酒楼饱餐一顿,然后去凤归酒楼找四哥哥。
两位厨子来见工。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地走了。
依依吩咐一个伙计,把那人叫回来。
萧景辞:“依依,那人叫朱三,厨艺不行。”
她眨巴着眼,“四哥哥别急,我考考他。”
朱三回来,玩世不恭地坐下。
“我再考你一次,若你做的菜让我满意,工钱随你开。”依依认真道。
“你考我?”他哭笑不得,“小孩,赶紧回家吃奶,不要耍我。”
“既然你不想要这份工,那就走叭。”
“你说真的?”
依依圆圆的脑袋点了点。
朱三看见萧景辞点头,这才相信。
她给他一大块牛肉,“牛肉为题,你有几种做法,就做几道菜。”
他来了兴致,“有意思。”
不多时,第一道菜端上来了。
依依和萧景辞同时动筷。
寻常的笋尖炒牛肉,滑嫩可口,味道不错。
第二道菜,红烧牛肉,可。
第三道菜,萝卜炖牛肉,可。
第四道菜,葱爆牛肉,可。
萧景辞惊了,“刚才他做的那道菜,真的不怎么样。”
“四哥哥,这人要用激将法,还要用工钱引诱出他的真功夫。”
依依头头是道。
萧景辞:“……”
得!
就是他留不住人呗。
她又道:“朱三做菜有天赋,但恃才傲物,不愿意露出真功夫。”
朱三出来,也不问他们是否满意,直接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两?”
萧景辞皱眉,大厨的月钱最多也就十两。
被天赐酒楼挖走的那个大厨,天赐酒楼也才给了二十两。
依依豪气道:“若你把酒楼的日流水做到一千两,我额外送你一座大宅。不过,你要跟我们签终身契约,你敢吗?”
朱三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神仙小孩?!
“究竟谁是东家?”
“依依是我妹妹,依依说的就是我说的。”萧景辞道。
“赌就赌,老子还怕小孩不成?”朱三豁出去了。
“如果日流水达不到一千两,你的工钱要扣一半,你可以考虑一下。”依依使出杀手锏。
“富贵险中求。”他豪爽地挥手,“契约拿来!”
她笑眯眯的,给四哥哥口述,草拟了契约。
这份契约,包含了对赌协议的内容。
朱三离去后,依依跟四哥哥商量,要更新菜单。
至少要换掉一半的菜品。
三日后重新开张。
翌日,朱三看了新菜单,懵了。
“叫花鸡?叫花子吃的鸡?”
“烤鸭?怎么烤?”
“这牛排是什么?牛肉要排队吗?”
依依:“我负责把你和二厨教会,我只教一遍。你们学不会,要打屁屁哦。”
朱三:“……”
萧景辞咳了一声,“依依,不能随便打别人的屁屁。”
朱三风中凌乱。
他竟然要跟五岁奶娃娃学做菜!
他感觉之前的三年,白学了!
当他看见奶娃娃熟稔而诡异的操作,眼珠掉地,下巴脱落。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叫花鸡、烤鸭、牛排,轮着来。
朱三是天赋型大厨,一边看一边做,一遍就领悟了精髓。
当他尝了新菜成品,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原地去世。
他对小东家佩服得五体投地。
依依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关门弟子,斟茶叫师父吧。”
朱三:“……”
被鸡肉噎着了,心梗去世。
“小东家师父,收我为徒,多教我两遍吧。我愿意签终身契约。”
二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的虔诚。
依依赞许道:“虽然你资质有限,但你胜在勤奋好学。你跟你的大师兄好好学,我空了会教你的。”
二厨:“……”
萧景辞:“……”
不得了!
小崽崽收了两个徒弟!
他变成了凤归酒楼的酸菜鱼?
又酸又菜又多余。
这时,萧景翊没头苍蝇似的冲进来,好像后面有一只疯狗追他。
他气喘地咳起来,脸庞浮着诡异的潮红。
“当街衣袍不整,你会污了依依的眼睛。”萧景辞没好气道。
“我……”
萧景翊把松垮的紫红锦袍整好,把腰带系好。
依依指着他的双脚,“三哥哥,你的靴子跑掉了一只。”
他低头一看,竟然光着一只脚跑了三条街。
怪不得跑的时候脚板疼。
“三哥哥,你是不是又干坏事了?”她质问,又凶又奶又萌。
“我……是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不干坏事还是我吗?”
萧景翊用抽科打诨来掩饰乱糟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