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白被安排到VIP病房观察,周逢时亲自陪护,乔乐棋和庞俊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下。
病房里,韩慕白好几次想摘掉氧气罩说话,都被周逢时制止。
可韩慕白坚持,周逢时只能帮其摘下:“别害怕,我会尽快寻找合适的心脏。”
韩慕白的脸毫无血色,鼻口周围的皮肤更是乌青一片,她摇摇头,气若游丝:“没事,反正我的身体也就这样了,我早已认命,只是遗憾不能陪你更久一点。”
“别胡思乱想,你会长命百岁。”
韩慕白笑了笑,像朵即将融化的冰凌花:“对了,你别怪罪乐棋,她胃痛找到我,我看她难受就扶她去房间休息,用她的化妆品补妆时,她点了沉香,然后我就突然晕倒了。”
韩慕白深情地看着周逢时:“都怪我一时逞能,忘记了这副身体不能劳累,才会突然晕倒,希望别吓到她。”
周逢时把氧气罩戴回韩慕白的脸上:“下不为例,以后助人为乐得量力而行。”
韩慕白眨眨眼睛,以示回答。
“睡吧,”周逢时用手捂上韩慕白的眼睛,“什么都别想,好好地睡一觉。”
等韩慕白的呼吸变得平稳,周逢时轻轻打开门走出去,拨通庞俊的电话:“乔乐棋房中的沉香,确定没问题?”
“是的周总。”
“你有没有在她房中看到化妆品?”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有,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周逢时问:“现在在哪儿?”
“在我这儿,我收拾时和我的东西一起装进箱子里,忘了拿给她。”
“送来。”周逢时强调,“现在,马上。”
病床上的韩慕白,在黑夜中慢慢睁开眼睛。
酒店里。
乔乐棋在和林素素打电话。
乔乐棋和林素素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弟弟当年是她俩的跟屁虫,亦是她们呼来喝去的小帮手。
自幼长大的交情,令林素素对害死弟弟的凶手也深恶痛绝。
得知乔乐棋三十秒后就去制止,林素素颇为不解:“为什么要去阻止?他们算计你在先,就该让她成为残花败柳,让他们自食其果。”
乔乐棋摇头:“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好时机,更不是我暴露的时候,算是借机给韩慕白和周逢时一个教训,也发泄一点恨意,免得把自己憋坏。”
林素素忧心忡忡:“这群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你一定要得多加小心。”
“放心,我有数。”
结束通话,乔乐棋去冲澡,流水声中她依稀听到敲门声。
关闭水龙头去听,又什么都没有,她打开花洒边哼着歌,边继续冲洗。
五年了。
时隔五年,总算让仇人吃了瘪。
虽然复仇路漫漫,但也算一个好开端。
希望弟弟和爸爸的在天之灵,能感到一丝欣慰。
乔乐棋洗好澡,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和身子走出浴室,打算去床边穿睡衣。
跨出浴室的瞬间,看到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色人影,她本能地尖着嗓子要叫救命。
“救命”二字来到嗓子口,又发现来人是周逢时,她又硬生生地憋回去。
“吓死我了,”乔乐棋拍拍胸口走过去,坐到他的腿上,“你怎么进来的?”
周逢时的一双眼睛,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地看着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乔乐棋把玩着周逢时的领带:“以为黄正没讨到便宜,来报复我呢。”
说着,松开周逢时的领带,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周逢时没有阻止,只冷冷道:“我活了28年,你是第一个敢耍我的人。”
乔乐棋笑:“不止,我还是第一个睡到你的人。”
乔乐棋说着去亲周逢时的脸。
可周逢时像尊石雕塑,好像她燃尽全身的解数,也不能动摇她分毫。
乔乐棋也不想多费精力,重新把他的纽扣一颗一颗扣上:“她在医院,你没心情也正常。去陪她吧,我可以等。”
周逢时好像冷笑了下:“等什么?”
“等你某天爱上我,光明正大的娶我。”
周逢时又笑了下,笑容变深的同时,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乔乐棋感觉到危险,可还没来得及躲,周逢时已经掐住她的脖子:“那么急不可耐地想嫁给我,怎么不再狠一点,直接弄死韩慕白。”
乔乐棋猝不及防被锁喉,呛得想咳嗽,又被周逢时捏得连呼吸都费劲儿,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
她的手脚齐用力想挣脱,却怎么都挣不开,窒息感很快席卷她的全身。
她想,弟弟死前,一定比此时的她还绝望数百倍。
单纯善良是好品格,可自弟弟因它丧命那刻起,她就决定也要做个不择手段的人。
只要能替爸妈和弟弟报仇,她不介意承受全世界的敌意。
可大仇未报,她怎么能死呢。
还是死在仇人儿子的手下。
强大的求生意志令她蓄积力量在腿部,然后用尽力气往周逢时腿间狠狠踹去。
剧烈的撞击令周逢时吃痛,乔乐棋趁其松懈时挣脱跑到门口,并捞起桌边的玻璃烟灰缸做防卫:“周逢时,我说过她的昏迷与我无关!我唯一的错就错在,不该让她送我回房间,你若没有证据,就别血口喷人。”
周逢时缓了会儿朝她走来,阴沉着的脸,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前般压抑阴森。
下一秒,他从衣服口袋里甩出一张纸扔在她脸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你给韩慕白补妆的唇膏做的化验,里面有麻醉成分,这是致使她昏倒的主要原因。”
乔乐棋扫了眼鉴定报告,昂起下巴无畏地迎上周逢时的视线:“是我又如何?是你出卖我在先!”
“你有证据吗?”周逢时怒极反笑,以胜利者的姿态,“你没有,而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你送进监狱。”
周逢时说着拿出手机,一个数字接着一个数字地按下报警电话。
乔乐棋也静静看着,并不制止,只在他即将按下拨号键时,淡淡地说:“如果我能把黄正送进监狱,你是不是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