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重伤后,你就没怎么回过家。
现在家里就只有我和戒零食,不知还算不算个家。
日子一成不变地过着。每天自己吃两顿狗粮,看两分钟的书。心情不好的时候,把戒零食压在地上揍一顿,这是我唯一的运动。
今天多云,一片小狗形状的云朵遮住了太阳,几秒后,小狗被风吹成一束花的形状。
我无聊地看着天空,醒醒睡睡,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听鞋子像是你的,但走路的轻重和速度有些差别,我想大概是你太累了。
戒零食晃着尾巴冲到门口,被我一把挤开,第一个欢迎你的,只能是我。
门开了,你微笑地看着我,不是抚摸我的脑袋,而是蹲下身来,吻向我的额头。
5秒,6秒,10秒……
你柔软的嘴唇一直紧紧贴着我,你没有松开。
我的心化了,这几天的等待不再委屈,我感受到了你的思念。
云朵散开了,一整片阳光四平八稳地在客厅着陆,将地板照的蹭蹭发亮。
你依依不舍地站起身,眼里饱含柔情。
“小狗狗,我回来了。”
你轻轻脱掉靴子,目光始终对着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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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你把戒零食锁进书房,只和我窝在沙发。你一下一下,轻重适宜地抚摸着我身上的每一寸。你时不时地看着我,时不时地亲吻我,好几次擦干我湿润的眼眶。
我们就这样待了很久很久很久,我不想起身去拿字典,我想就一直这样一直这样。哪怕我拿来字典,最想说的几个字,也不过是“天荒地老”。
“还有海枯石烂,对吗。”你笑了,还温柔地指了指书房大门,“字典和戒零食一起关起来了,拿不了哦。”
唔,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能感受到。”你坐起身来,看了我一眼,又重新抱住了我,“以后我们都不用字典了,好吗。”
好。
“小狗狗,我们玩过家家吧。”你把头枕在我肩上,说话时下巴一上一下地轻轻摩擦,弄的我好舒服。
我喜欢这个感觉,但是你今天为什么不叫我冬冬?
“因为过家家已经开始了。”你深吸一口气,调皮地自己定起了规矩,“我们还是演一对夫妻,但这对夫妻,有一点点的大特殊。”
大特殊是什么词,夫妻能有多特殊?
“嗯,我得先和你交代一下他们的背景。”你松开我,还拍了拍手,一幅准备长篇大论的样子。
来吧。
我把耳朵竖的高高,把你逗的咯咯大笑。
“他是一名军人,她是一位护士。”
这个故事,你选择从头开始说。
***
军人是爆破兵,但从没执行过任务,为了不让敌军起疑,他被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花半年时间去学习怎么做称职的军人。在那里,他认识了护士。
护士的任务是辅助军人,保证军人安全的同时,也要听命军人。她十分清楚自己的任务,日复一日地工作着。
慢慢的护士发现,和军人在一起的日子好开心,只要军人和她说话,她就觉得无比快乐。毕竟在医院里,还有以往所有的病人面前,从来没人把她当作是一个“人”,她只是一个会治病的工具。
没人会去在乎护士的内心,每个病人都仰仗她身上的本领,等病治完,大家会对医院说声谢谢,而她,配不上一声再见。
她是人吗?她不是,她像一团无法捉摸的白雾。正如军人在军队只是一个战斗的工具,他是人吗?他不是,他像一条天生忠诚的狗。
军人很努力,每天都在学习怎么做称职的军人。时间一长,他喜欢上了他的老师,但这是哪种喜欢呢?护士知道,这是源于忠诚的喜欢,是狗对主人的喜欢。
要告诉他吗?护士觉得不用。毕竟她陪不了军人很久,她只要默默喜欢就好。
半年时间到了,军人离开了那里。回到军队后,军人想念老师,于是他又重返医院,这一次,他说想学习怎么谈恋爱。
医院派了几名新的护士给军人,可那些护士的本领都不太够,净给军人的生活添乱。最后医院没办法,又把本领最大的她派给了军人,可这时军人已经不记得她了。
好在她无所谓,只要继续默默喜欢就可以。好在她的付出是有回报的,有一次军人很认真地夸她说:“你啊,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护士。”
日子仿佛回到了过去,每一天都这么快乐。可好景不长,在一次催眠后,军人记起了之前的所有事情,于是他的注意力又转移到老师身上,对护士的关注少了一些。
护士并不在意,始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在一次比赛过程中,她为他准备了一份音乐制成的礼物,然后,离别的日子又到了。
这一次分别,她没有想过能再遇见军人。可缘分就是如此奇妙,她又被医院派去了那个地方。为了找到军人,她兜兜转转找了许多人,她换了好多次衣服,最后,她找到他了。
***
“这一次,护士只能陪军人一天。哪怕只是一天,她也好开心。”
故事说到这里,你停了一下,甜蜜地朝我笑着:“为了让他开心,她特地穿上了他最喜欢的,老师的衣服。”
衣服?
“嗯,衣服。”你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然后呢?
“然后。此时此刻,她准备好嫁给他了。”
……?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只嫁……一天吗?
“对,就一天,也可以。”你将嘴唇缓缓凑了过来。
***
松开后,你摊开手掌,轻轻摸着眼角,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衣裳。
“好了小狗狗,背景交代完了,我们开始过家家吧。”她一脸认真地道,“你扮军人,我扮护士,请你给我下达命令,我都会照做。”
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我有点想笑。不过是过家家,这故事说的跟真的一样。
“就是真的呀,来嘛,狗狗现在想要做什么?”
唔,我想……
看着你漂亮的眼睛,我刚想亲吻,忽然想起以后你很可能要嫁给常青那个混蛋。啊,我真是不打一处来。
那就从常青开始。我要,我要……
“说吧,怎样都可以,我都听你的。”
反正是过家家对吧,我……不准你再去医院看他!
“我现在是护士哦,答应你,护士再也不去医院看常青了。”
我不准你和他结婚!
“护士永远不会和常青结婚。”
我不想让他再参加什么招婿比赛了,啊,他康复后会继续参加的吧?
“如果……如果你不想让他康复的话,就依你的。”
好啊,那就让他永远不能康复!
“永远吗?小狗狗这么坏啊?”你温柔地说着,满眼宠溺地看着我。
我也被自己逗笑了,搞的自己像个坏巫婆一样。
那就……三天吧,再睡他个三天。
“好呀,常青再昏迷三天。”
好,那接下来……接下来护士要出去遛一下军人……不许带常青的那条戒零食!
“那就走咯。”你起身来到门口,将地上的狗绳一脚扔进了垃圾桶里。
喂,这样不好。
“军人要牵什么绳子嘛。”你好像比我还不服气那根绳子。
那……好吧,难得不牵一次。
我也起身,开心地来到门口。
哦!对了,今天我不能叫你杜泉心的是吧,那我叫你……护士吗?
“七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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