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真放了他们不成?”
刘坚等人远行,董白家将已经禀报归来,见董白对着刘坚一行人的背影发呆,不觉皱起眉头。
“此皆凡类,其队列整齐,行伍一至,恐是精锐之军。”
“他便是百姓嘴里的并州冠军候。”
董白一笑,翻身坐在轿子边,眼里闪烁了泪光。
“言庆,你说我爷爷会听得我劝么?”
“恐此行竹篮打水。”
家将张张嘴,最后还是如实回答董白,董白此人虽年岁尚浅,却深知人心,对此乱世冷暖颇有见解。
“若说您祖父,心比天高,志如刘邦,却无平世安邦之才,最后落得满身泥泞也情理之中,小姐若真心相劝,董太师或有迷途知返之心,却也骑虎难下罢了。”
“小姐,既然您不愿太师因此而命陨,却为何助那刘坚入京师来?”
言庆猜不透董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如今这一次,言庆只觉得自己是云里雾里,看不出半分来。
“当初您一声令下将其乱矢穿心便是,又怎到今日求他这番地步。”
“我又何尝不是呢?”
董白苦笑起来,转头掀起轿帘,开口唤道。
“先生,我已按先生要求助刘坚入京了,您也该施展神通,告知我了吧?”
“小妮子着什么急啊,放心,少则七日多则半月,答案自见分晓。”
轿子里一疯疯癫癫的老道探出头来,手里还来拎着个酒葫芦,看来这一路上是喝得痛快。
“丫头,我与你留个棋局,你要破了此局,那我便教你如何救你爷爷,若不能。”
疯老道打了个嗝,把空葫芦举起来。
“老头子我这葫芦,可空了,你帮我打一壶酒来,我再与你出一局。”
“真不愧是古都长安。”
告别董白,典韦跟个小孩似的,看什么都新鲜。
“好生气派。”
也不怪典韦没见过世面,自从王莽改新朝后,新派与汉军交战数年,若不是一颗陨石跟轨道炮一般正砸在王莽大营之中,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
刘秀大军围攻时可谓是寸土不留,把长安打得没有一处好地方,多亏了雍州百姓不离不弃,长安才能恢复成如今的模样。
董卓惧怕匈奴、白波贼和讨董兵马联合,于是迁都长安,更是带来了金银无数,能工巧匠数万计,在冀州打得热火朝天的功夫,把长安修缮得七七八八。
而且这董卓如今还颇有要从头开始的架势,重新重用人才,清扫贪官污吏,只可惜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如何跟那帮奸诈的官斗智斗勇,政策落实下来,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若是可以,刘坚还真想再给董卓几年,看看董卓到底有什么法子来治好这天下。
“主公,如今我等已达长安,您为何还这一副愁容?”
看刘坚还紧锁眉头满脸的阴云,典韦也有些不解起来。
“我是觉得董白行事颇多诡异。”
看典韦担心,刘坚抬头摆摆手道。
“此人早已知晓我等入长安之意,却又为何迟迟不肯动手至你我于死地,我竟看不透这丫头片子。”
“那小妮子知道?”
典韦这才反应过来,两眼瞪得老大。
“那咱们岂不是成了翁中之鳖?”
“按理说是。”
刘坚点点头,把驮马拴在酒楼旁,拍拍身上灰尘从行囊里掏出两块碎金,再拿上几吊钱两。
“但这也说不通,除非那董白丝毫不在乎董卓死活。”
“咱在这吃?”
看看这酒楼装潢,典韦皱起眉头。
“这是不是贵了点?”
“难道你还想再啃几天馕饼?”
连着半个月嘴里都没咸淡了,刘坚可受不了,再说,要打听王允,去酒楼里听人闲话不也是好法子?
“刘坚?”
刚进门,刘坚还没找地方坐下,迎面往外走的一伙人却将自己一伙拦住,为首一老一小看着颇是眼熟。
“怎么,连我皇甫嵩这糟老头子都认不出了么?”
见刘坚好半天没说话,皇甫嵩捋捋胡子笑起来,压低声音道。
“到我府上坐坐,你这贵客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