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皇宫的路上,戴胄始终心神不宁,尽管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自己搞砸了皇帝的大事。
虽然说这个结果跟自己的关系不是很大,但得罪了皇帝后果可相当严重,说不定过两天他就会因为左脚踏进了太极殿而被免职。
“二位还请留步,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戴胄犹豫了一下,在即将走出皇宫的时候,他还是一咬牙拦住了前方的尉迟敬德和魏征。
这两人和自己一样,自从离开就没有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户部没钱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担心,陛下如果要惩罚你的话,今天就已经做了,根本没有必要等!”魏征似乎知道戴胄想要说什么,还没等对方开口便很是随意的说道。
尉迟敬德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依旧在思考着什么。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这件事过错是不是在我,总归问题依旧存在,要是不解决的话.....”后面的话戴胄没有说。
“戴尚书,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要是换成其他任何事,都有可能是你担心的那样,但你想过没有,这红薯的事情本来就不现实,户部没钱的影响会有多大呢?”魏征摊了摊手,很是耐心的解释道。
“你想想,如果这红薯当真能够如陛下所说的那样亩产几千斤,别说你户部没钱了,就算是有恐怕陛下都嫌少,再说了,这要是真的,我就算是砸锅卖铁,把我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出去,都要全力支持陛下,关键....这可能吗?”
魏征的一番话使得戴胄始终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仔细想想也是,事情要真那么严重,自己今天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能够离开。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戴胄思索了一下,总算是露出了微笑。“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陛下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红薯,还亩产几千斤,以咱们陛下之聪明怎么会到这一步?”
“这里面大有文章啊,不过很快咱们就会知道了!”魏征很是自信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戴胄使了个眼色看向了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尉迟敬德。
戴胄立刻心领神会,同样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们都对这红薯如此好奇,尉迟敬德自然也是这样,更何况,这件事情牵扯到了皇帝,而皇帝对此又极为在乎,一向忠心耿耿的尉迟敬德绝不会就这么看着,以他的脾气正如魏征所说,很快他们就会知道答案了.....
......
长孙无忌极为罕见的面带笑容回到了府中,即使在面对恭敬对着他行礼的仆役婢女之时依旧是这样,这反常的变化不仅没有让府中的下人们欣喜,反倒是战战兢兢,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格外小心,作为最敏感的人群之一,他们很清楚反常为妖的道理。
“让冲儿来见我!”给老管家留下了这句话,长孙无忌便独自走进了大堂内。
在府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没有长孙无忌的要求,任何人不得轻易来打扰他,尤其是他一个人的时候。
老管家自然也不敢怠慢,转身迅速离去,很快,长孙冲就带着一脸的疲惫走进了大堂,很显然,他这是被从睡梦中拉起来的。
“这都什么时辰了,要不是我让人来是不是还没打算起来?”长孙无忌看着满脸疲惫的长孙冲,极为不悦的开口道。
听到这话,长孙冲立刻就清醒了不少,在外面他基本可以随心所欲,但在父亲面前他却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只是长孙冲不太明白,自己生活的这种节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父亲今天怎么开始关心起这个来了?
短短的时间内,长孙冲迅速回想了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很确定自己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这就显得更奇怪了。
“孩儿最近确实很忙,让父亲担心了!”长孙冲迅速认怂,站直了身子低头道。
“你手中的那些店铺最近如何?”长孙无忌顺着长孙冲的话说了下去。
长孙冲面色一变,更加的紧张起来,这就更不对了,以往父亲只会在年底的时候才会过问这些事,而他的目的往往也只是确定买卖赚回来的钱,流往皇宫的那部分没有任何问题。
“父亲,去年的钱才刚送进去没几个月,现在可还不到时候!”长孙冲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开口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长孙无忌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他知道长孙冲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算了,这上面的事我就不多问了,从今天开始你准备一下,把你手中最好的那部分店铺全部停了,清空交到我这里来,记住,这件事去一定要做好!”
“什么?”
长孙冲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从来不插手买卖的父亲一开口就要动他的根本。
“这是为什么?您知不知道这些店铺每天要进账多少?而且这些事当初可是陛下.....”长孙冲急了,很是失
态的大声说道。
但当他说到皇帝的时候立刻就停了下来,他看着一言不发的长孙无忌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陛下的意思?”
“对,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办好,还有,你把所有能动的钱两天之内全部送到我这里来!”
话说到这里,长孙无忌每说一个字,长孙冲的嘴角就抽动一下,这已经不仅仅是要动他的买卖了,这简直就是要把他连根拔起,就连赚的钱都不放过,这样一来,自己这些年岂不是全白忙活了?
这这一瞬间,长孙冲已经在心里各种问候了皇帝,甚至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巨大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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