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双却是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是说笑,我很认真的,我虽为青丘朝皇帝,但尚未大婚,并没有丈夫,若是任兄能够找到玉简,我是可以以身相许的,做你的妻子,如果今后你能进阶到渡劫期,成为青丘朝皇帝也未尝不可,这都是有可能的。”
她越是认真,任无恶越是无奈,急忙道“白兄,我无意于此,这样吧,我会尽力去寻找那枚玉简,至于回报什么的,到时候再说也不晚。”
白无双还有些失望地道“任兄是觉得我当不了你的妻子吗?”
任无恶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有妻子的。”
白无双奇道“是吗?可据我所知,任兄并未成婚啊!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来自人间,你的妻子是在人间吧?”
任无恶连忙点头道“对,是在人间。”
白无双笑道“人间是人间,上境是上境,岂能混为一谈,任兄虽然是旧情难断,但也要珍惜眼前人啊!”
那眼前人貌似说的是她自己,但似乎也是另有所指,任无恶也知道她话里有话,苦笑道“白兄说笑了,我们还是不说这些了,在贵族圣殿谈论这些也不好。”
白无双深深看了他一眼,柔声道“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此话放在任兄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你的妻子很幸福。”
任无恶正容道“遇到她们也是我的幸福?”
白无双美眸一亮道“她们?原来任兄的妻子还不止一位呀,啧啧啧……。”
那几声啧啧又让任无恶一阵苦笑,言多必失啊!
白无双也知道适可而止,也没追问任无恶妻子的事情,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道“任兄,今日守着我族妖神神像,我向你保证,若是任兄能够找回那枚玉简,我天狐族必定会全力以赴满足任兄的任何要求!”说完又朝着那神像深深一礼。
任无恶心道,她似乎很有信心我能找到那枚玉简,这信心又是从何而来?真是奇怪!
看起来上次相遇,她就是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才会刻意与我结识,可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她能够感知到天魔经?不,应该不是,等等,难道是在我身上她可以感知到那位霜九妖皇的气息?
如果天魔经里的那只九尾狐就是霜九妖皇,说不定他的气息或者是灵力能在我身上留存。当年我就曾借助老九他们的灵力修炼,那其他的任无恶自然也可以,等到天魔经四合一,四大洲的任无恶也融合为一,各自的真元气息灵力等等自然也汇聚在了我这里,如果真是如此,那白无双或许真能从我身上感知到自家高手的气息,而她也会猜想我会不会和霜九妖皇有关,或许她已经确定我身上的气息就是来自于霜九妖皇,因此才会有这些言语行为。
一瞬间他心思电转,想了很多,这时白无双也行礼完毕,随后二人走出了圣殿。
出了那扇大门,任无恶暗暗松口气,在里面时他还没什么感觉,出了后顿觉轻松不少,继而醒悟,在进入圣殿内,也许白无双已经运用某种手段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而他竟然浑然不知,也许白无双是借助神像灵力确认了一些情况,这就是她带自己进入圣殿的目的。
即便现在想到了,他也只能故作不知,随即向白无双告辞,他可不想留在宫里,守着这位妖皇陛下,实在是太难了。
听他要走,白无双便笑道“任兄是忘了晚上还有场宴会了吗?”
她一说任无恶才想起,今晚宫里是要举行一场宴会,既是为他们接风洗尘,也是预祝他们此次论道有所收获。他身为论道者自然要参加,还是正经的主角,自然不能缺席。
暗叹一声,他笑道“那我就要多叨扰了。”
白无双轻笑道“你可是贵客,怎能说是叨扰呢!你在这里,我欢喜都来不及呢!这样吧,我再带你四处走走,熟悉一下环境,说不定日后你会在这里常住呢?”说话时,那目光可谓是柔情似水,含情脉脉,是个人只怕都会心动。
任无恶再度无语,这话说的已是相当直白了,常住在这里还能做什么,总不会是当太监吧!他也不敢接话,便顾左右而言他,“听闻青丘山景色绝佳,今日有幸能够一览美景,是我的荣幸,劳烦白兄了。”
白无双含笑道“任兄这话可就见外了,怎能说是劳烦呢,这是小弟该做的,来,我们去这里,这边的风景很不错……”
在白无双的笑语盈盈中,任无恶又欣赏了不少美景,可什么美景又能比得上眼前的绝色佳人和那万种风情,一番游玩便是好几个时辰,待到天色渐暗,暮色降临,白无双才带着任无恶返回皇宫。
白无双还直接将他带到了寝宫,见到陛下领着一个大男人回来,那些宫女就算训练有素,反应敏捷,也禁不住动容失色,有些慌乱惊讶。
而最尴尬的还是任无恶,在皇帝寝宫待着,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勉强坐下也是如坐针毡,浑身不得劲。那些宫女看他的眼神都是极其复杂,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他都在想,难道自己是第一个进入人家寝宫的男人,唉,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好在在寝宫内也没发生什么事情,白无双就是沐浴更衣,为即将开始的宴会做准备,任无恶就在那里等着人家洗澡换衣服,那种无奈和郁闷已是无法形容,也是有苦难言。
等白无双折腾完毕又是小半个时辰,她又换上皇袍,皇冕,虽然容貌未有变化,可那帝王之气尽显无遗,这也是任无恶真正见到皇帝装扮的白无双。
到了戌时,白无双带着任无恶,在十几位宫女的簇拥下去了金华殿,宴会就在这里举行。
当白无双带着任无恶步入金华殿时,早已到了的人们都会多看任无恶几眼,那眼神目光又是极其复杂,有惊讶有疑问也有羡慕嫉妒。当大家又见到白无双是让任无恶坐在身边时,大部分都觉得这位大盛朝的天剑王,只怕已然是天曌皇的入幕之宾,即便不是也是差不多了,不然怎会深得陛下宠信,而且大家也都能看出天曌皇对任无恶的温柔态度,尤其是那眼神,简直不要太深情啊!
啧啧啧,这个天剑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先把大盛朝公主迷得神魂颠倒,如今竟然又将天曌皇拿下,这是什么神通手段?是不是等到论道结束,天剑王就会成为青丘朝的天剑亲王了,那可真是一步登天啊!
在青丘朝,女皇成婚,丈夫便会被封为亲王,在青丘朝也只有女皇的丈夫才能称为亲王。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佳肴美酒应有尽有,也有精彩的歌舞助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不过任无恶感觉是在受罪,实在是受不了那些形形色色,复杂之极的眼神,虽然大家没有明目张胆的看他,可就是那有意无意的一眼,已是让他苦不堪言,如芒在背,他是硬生生撑到了宴会结束,那份辛苦痛苦真比大战一场都要厉害几分,甚至是几倍。
等到宴会结束,任无恶因为在白无双身边,也不能跟着众人离去,而一些人离去时又忍不住看看他,那眼神的含义已是十分清楚明白,那就是天剑王是要在皇宫过夜了,不得了啊!
等人都走干净了,白无双也没有让任无恶滚蛋的意思,她不吭声,任无恶也不能继续等着,见四人已无其他人,便轻咳一声道“陛……白兄,夜已经深了,那我也告辞了。”
白无双问道“我看任兄似乎兴致不高,是那些菜肴不合胃口吗?”
任无恶忙道“菜品都很好,我只是已经习惯了少食少饮。”
白无双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任兄不喜欢呢!就怕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
任无恶道“没有,我很喜欢。”
白无双笑笑道“今夜月色不错,不如任兄陪我转转吧,任兄愿意吗?”
任无恶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声愿意。
今夜也确实是个好天气,皓月当空,月色溶溶,与白天相比,夜晚的皇宫青丘山又有另一番景色,漫步在月光下,是有种心神宁静之感,人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不知何时,白无双又换回男子装扮,虽然男子打扮,可在明月的映照下,她是更为清丽出尘,就如广寒仙子,凌波仙女,所谓的天姿灵秀也不过如此。
而这时的白无双应该是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其实她的五官轮廓乃至身姿体型似乎都无太大的变化,可给任无恶就有一种改头换面的感觉,其实她最大的变化并非外表,而是她的神韵气韵气质,任无恶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他来到上境后目前为止,遇到最美的女子!
轻叹一声后,白无双望着明月幽幽道“任兄,我是难得如此轻松,谢谢你。”
任无恶道“我只是陪白兄散散心而已,其实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让我欣赏到了这样美的月色夜景。”
白无双笑道“任兄可真会说话,我是真心谢你的,自从成为皇帝后,我可是很久没有这样轻松了,你也该知道,有时候能和朋友无拘无束的散心聊天是很幸福愉快的,现在我就是如此。谢谢你。”
又感谢一次后,白无双继续道“任兄,今夜我们就敞开心扉说说各自的心事可好?”
任无恶暗暗叫苦,听这话是要聊上一晚了,唉!
“好啊,白兄想的话,我乐意奉陪。”
“多谢任兄,那我们从哪里说起呢,不如就从任兄儿时讲起吧……”
“我的儿时……那好吧。”
无奈之下,任无恶便挑挑拣拣说了自己童年的一些事情,也真是难为他了,又要来次忆苦思甜,没办法,谁叫他有个悲惨的儿童时代呢!
白无双默默听着,等他说完才轻轻叹息一下,轻声道“想不到任兄幼年会是如此悲苦,抱歉。”
任无恶笑道“无妨,这段经历有时候回忆一下,未必是件坏事。若是不经常想想,真会淡忘的。”
白无双微笑道“任兄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和你相比,我的童年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似乎除了修炼就是学习,那几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没什么值得回忆想念的事情,对了,唯一一件事就是我的那次调皮捣蛋,把我父王的炼丹炉给推倒了,害得他白费了一番功夫时间,可我父王也没有责怪我,倒是我母亲狠狠骂了我一顿。我记得那时候我应该是七岁吧。”
任无恶随口问道“那白兄的父母呢?”
白无双叹道“家母便是先皇,千年前便已飞升天界,而我父王也已物化很久,他这个人不热衷于修炼,喜欢炼丹炼器和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因此只修炼到了炼虚期,一次渡劫未成便物化了。他也是人族原本姓李,和家母成婚后,便改姓白了。他们相识也算是缘分使然,初次相见时,家父并不知道家母的身份,就以为她是一个寻常的妖族女子,他们一见投缘,很谈得来……”
随后,白无双说了一些父母的往事,在她言语里,她的母亲不再是青丘朝皇帝也非妖皇,就是一位有些严厉的母亲,而她的父亲则是一位慈父,对她们姐妹是十分疼爱维护,她和白子怡就是在母亲的管教和父亲的呵护下长大成人,而父母的责骂关爱如今对她们来说,已是一种记忆怀念,不可能再有了。
任无恶也是默默听着,不觉心生感概,但也在想,她为何会对我说这些?难道只是一次难得倾诉吗?因为对方不寻常的身份,他难免会想的多一些,有所怀疑也很正常。
白无双说完父母的事情后,又说到了白子怡,也说了不少,姐妹二人从小到大也有不少值得纪念的故事,有悲伤的有欢喜的,有遗憾的也有想要忘记可又偏偏忘不了的。
听起来,他们一家似乎和寻常人家没什么不同,悲欢离合,酸甜苦辣皆有,很能引发旁人的共情,可任无恶总觉得她说这些是有其他目的,可那目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