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下课铃声刚响,谢二狗不等还在絮叨的教授说完,一个箭步飞出教室。
此时的凉喵老老实实守在外面,坐在楼道中大窗户的窗台上左手一本美妆杂志,右手汪宰牛奶,那叫一个悠闲自得。
“n...”
像是知道他要在在此时说话,二狗刚张嘴还没说出一个字,凉喵就喊出一句小谢哥。
声音高亢柔软带着几分宠溺,引得走廊中的学生纷纷侧目,就连还在絮叨的教授都突然收声,竖起耳朵。
不对,太不对了,一股恶寒从脊椎直穿天灵感,面前明明是个可爱乖巧的小萝莉,却丝毫没给自己带来养眼的感觉,反而充满威胁。
二狗的眼角抽搐两下,不敢在此多待,一把扯住凉喵胳膊,飞也似的逃离出教学楼。
“小谢哥~”
“小谢哥~”
“小谢哥!”
“不许叫我小谢哥!”
“那我叫你什么啊?都叫那么久了也叫习惯了~”
“小谢哥!”
“小谢哥~”
“小谢哥~~”
“你!你到底要怎样?!”
凉喵声声呼唤在身旁响起,却惹的二狗更加心烦。
几声过后他再也忍受不住,一把甩开凉喵,没收住力道把对方甩在地上。
凉喵惊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额头渗出大滴汗珠,抬头看向二狗的眼中布满复杂的情绪。
对!对!暴露吧!暴露吧!!
谢二狗的身子晃了三晃,脸上浮现邪恶的笑意,左手中指一动,一滴黑血出现在指间。
只要对方现在哪怕有一点点的异常,自己就立刻杀了她!
什么不许使用能力,什么时时监控!凭什么操纵自己的人生!特异局就是狗屁!该死!他们都该死!
霎时间,凉喵的无数种死法浮现眼前,真是好爽好嗨好刺激。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凉喵只是泪眼婆娑的盯着他,两只手紧握脚踝楚楚可怜,紧紧摇着嘴唇。
“好疼...小谢哥,你干什么呀...”
“还敢演!!”
谢二狗当然不信,可此时的凉喵已经嘤嘤哭出了声。
现在正赶上饭点,教学楼学生众多,这下可好,这一甩一哭之间已经引来众多八卦的目光,甚至还有几对女生远远驻足等着下文,要是给他们递一把瓜子绝对叭叭嗑的起劲。
四周自然也想起了窃窃私语,虽然二狗只剩一只耳朵,但他的听觉极为敏锐,把这些话尽收耳中。
“看,搞对象的打架!”
“凑近点凑近点!”
“不好吧...哎哎给我来点地儿!”
“那女的还挺俊的,只不过这身材这身高...初中生吗?”
“打女人诶!我就跟你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东西!!”
“啊啊!才不是呢!我家发哥就是好男人!”
“又一对,你说这次是出轨还是绿帽?”
“你说的这两个不是一回事么...”
四周的声音越来越繁杂,二狗的心也越来越混乱。
看戏的人越积越多,人头攒动影影促促,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冷笑。
虽然没看到,但二狗就是知道。
如血般的仇恨目光暗暗扫视一圈,杀心浮荡竟有失控之状。
有你们什么事,有你们什么事!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小谢哥...”
正当即将失控时,还是凉喵的呼唤叫醒了他。
谢二狗恍惚半晌,骤然惊醒,他刚才是真想杀了周围看戏的学生。
他惊讶的看去,正好与凉喵含泪的双眼对视。
或许是对声音,或许对眼睛起了反应,谢二狗那本已起了杀戮的心竟被硬生生稳住。
谢二狗心中一疼,脸上难掩苦涩。
自己这是怎么了?
虽然荒谬,但不已经证实她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了吗?就算真不是青梅竹马,她也不是坏人不是吗。
而且就算为防止万一发生,把她送到特异局或者官家就好,杀了凉喵,杀了大学同学,其中甚至还有很多压根不认识的人...
自己怎么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冷意蔓延全身,二狗后怕的左右扫了两眼,他此刻竟不懂自己了。
“没事没事...”
一阵温柔的触觉从头顶传来,凉喵竟在轻轻抚摸谢二狗的头顶,接下来一句话彻底让他破防。
“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陪着你的...”
不同于李臻作为朋友的宽慰,也不同于夏舒作为搭档的鼓励,更不是球这该死死党的调侃。
这是他求而不得,久远到忘记的感觉。
再次复得,反而让他不敢贪恋,不敢深陷。
谢二狗抽了抽鼻子,用力眨眼憋会泪水,背朝凉喵蹲下。
两秒钟后,稳住情绪的二狗喃喃说道:“上来。”
凉喵顺从的爬上他的背,一狗一猫在众人唏嘘中默默离去。
“说吧,你想吃点什么,或者想买点什么。”
“那去小岳城吧,我有想买的东西。”
“刚才...对不起。”
“没事~”
凉喵长舒一口气,闭上眼把小脑袋靠在二狗的背上,幸福至极。
研究所所长醒了,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病房灰白色的天花板,第二个就是森哥的随从,赵武。
“醒了?昏过去八天,不太好受吧?快喝口水吧。”
所长颤巍巍结果赵武递来的矿泉水,憋红了脸尝试了两次,瓶盖纹丝不动,不是盖的太严,是他的手在抖。
“打不开?知道为什么吗?”
赵武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随即怒吼。
“因为你又蠢又弱,动了那么多人却连一个女的都没抓住!最后还被不知从哪的家伙一巴掌打昏!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那么废物的家伙!”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无能,求求您,赵爷您饶了我吧!!”
所长浑身都如筛糠,从病床上挣扎的滚到地上,对面前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磕头如捣蒜。
赵武收敛一身戾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西服,淡淡扔给所长一句话。
“别急...森哥在路上。”
这句话宛如一柄钢刀插进所长的心脏,这个为了性命如蛆虫般跪地求饶的中年人瞬间成了泄了气的皮球,头也不磕了,双眼无神的望着地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几分钟后,皮肤黝黑,留着一撮山羊胡的森哥出现在病房门口。
这次依旧是一阵黑的打扮,但头戴的黑色礼帽和身着的深色西服却与之前的不同。
森哥虽然身形健硕步伐矫健且轻盈。
他将鬼面手杖递给一旁的赵武,缓步走到所长跟前。
“你失败了。”
“我...我...小的办事不利!森哥...任由森哥处罚!!!”
所长大声吼着,一个头磕在地上,把地砖都砸裂了。
所长对森哥杀戮果断的性格早有耳闻,本已经准备好死的打算,但在森哥走来的几秒钟他突然灵关一下。
既然横竖要死那就赌一把,他要主动认错,也许森哥会因此饶他一命。
“你误会了。”
“那...这...这是?”
“我从不处罚别人,这是谁瞎传的?”
森哥心情气和把所长扶起,黑手套掸了掸所长揉在一起的衣领。
“原...原来如此。”
“究竟是谁把你打昏,你认识他么?”
“不认识。”所长微微一愣,选择实话实说:“他身穿帽衫,帽子拉的很低,天也黑他出手也快,我没看清...”
“罢了。”
森哥话锋一转。
“不过你的身体的确太弱了,被人一巴掌打晕?这可不行。”
“那...”
所长有些为难,难道森哥接下来要让自己跟他一起去健身房不成?
不行啊,自己的几个娇还在金屋里等着呢,那么多天不见还不知道多想自己呢。
“你要通过考验。”
“考验...”
所长琢磨着这个词,心下猛的一寒,但始终是慢了。
还未等他动作,一颗被森哥握在手中的心脏映入自己的眼帘。
红彤彤的心脏仍在跳动,仿佛还认为自己在胸膛里。
“不行...”
森哥惋惜的叹了口气,对震惊睁大双眼的所长说道:“可惜你没能通过考验,不过不同担心,你家里人我不会亏待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