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夫人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本阁可以考虑考虑,这样吧,二位先回去,本阁自然会详加调查!”
狄仁杰沉吟片刻,回应了若玉的请求。
从目前的案件形势和指向来看,这若玉和刘查理说的东西都十分吻合。
如果事情真的如若玉所说的话,那么这位刘公子就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而刘查理也可以获得释放和谅解。
可话虽如此,但是狄仁杰总感觉其中有地方很是不对劲。
“大人的意思是我家老爷还有救?”
若玉的脸上出现了激动的神情。
狄仁杰微笑着点点头:
“嗯,刘员外的情况很是特殊,如果真如夫人所讲的话,那么自然是有救的!”
“多谢大人,民女告退!”若玉微微起身,行了一个大礼,带着萤玉准备离开了。
狄仁杰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元芳:“元芳,替我送送两位。”
李元芳迅速起身,伸出了左手,展现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吧,二位!”
就这样三人一同走出了房间,在李元芳的护送之下,两个女人也是走出了大门外。
房间之中的洛尘跟狄仁杰,二人也是对视一眼。
洛尘从狄仁杰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复杂。
狄仁杰不愧是狄仁杰,任何一个细节都瞒不过他。
“看来大人是想到了什么。”洛尘笑着说道。
狄仁杰摸了摸胡须,看了看门外送走二女的李元芳,随后对洛尘开口笑道:
“现在还不着急说,这件事,得看看元芳的反应。”
李元芳把这两个女人送走之后,立刻一路小跑的赶回了狄仁杰身边。
“元芳,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狄仁杰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李元芳表情有些不自然。
从一开始他就在认真的听着,越听越感觉若玉说的有些离谱,可就算是离谱,李元芳却着实找不出具体离谱的地方,只是觉得从若玉口中说出的这个顺理成章的案情总有不对劲之处。
“看这个样子,好像不是假的,这两人条理清晰,逻辑分明,排除所述案情有些离谱之外,听起来不像是撒谎。”
李元芳沉吟片刻,对狄仁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嗯,说得好,洛尘,你来说说你的观点吧。”
听完李元芳的感受,狄仁杰又回头看了看洛尘,示意他说一下。
“回大人,从目前若玉所说的这些来看,卑职也以为其所述案情,逻辑上毫无破绽,条理也很清晰,只是这案情听起来也着实有点离谱。”
洛尘在思索片刻之后,给出了狄仁杰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因为此次与若玉交手,他有太多不明确的问题和疑惑了。
最吸引洛尘注意的,除了若玉那日渐进步娴熟的审问对话技巧之外,其次就是她的侍女莹玉了。
平常他见到莹玉时,她几乎根本不会去粉饰自己,似乎是不太喜欢胭脂水粉,然而这次她陪若玉来见狄仁杰后,却是直接在脸上粉饰了一番,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昨夜没休息好,脸色稍差,不想被人察觉出来才在脸上加以粉饰。
要么就是为了体面和心上人才有所打扮,毕竟女为悦己者容。
可显然,莹玉并不符合第二种情况。
其实他也曾想过将此事告诉狄仁杰,可是他又怕自己这吹毛求疵的猜测会误导狄仁杰的办案方向,所以他现在才只字未提这件事。
“洛兄的意思是?”
李元芳不太相信洛尘的说法居然与自己一致,他以为凭借洛尘的能力,怎么说也能给出一些不一样的建议。
“李将军,卑职的意思是,此案缺乏有力的证据,并没有办法证明,事实就是若玉说的那样,当然,也没办法证明公子就不是个衣冠禽兽。”
洛尘直言不讳的说道。
这个案子实际上要远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狄仁杰听完洛尘严谨的结论,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个洛尘说话办事更加的老练了。
“说的不错,洛尘,元芳,我现在要你去刘家庄办三件事,第一件事儿,询问一下员外新婚当天,是不是喝得铭酊大醉。”
“第二件事是不是刘传林跟若玉扶他回的房间?”
“第三件事,当天晚上房间里边有没有若玉的尖叫?”
狄仁杰抬起手来,伸出食指在空中点了点,示意其这三个人物的重要性。
如果若玉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自然是可以问出端倪来的。
“好,我马上去办!”
李元芳不敢怠慢,转身离去。
“大人心思缜密,卑职佩服!”
洛尘微微欠身,由衷地对狄仁杰感慨道。
狄仁杰心思之缜密,居然已经到达了这种细致入微的境地,神断的名声,终究并非浪得虚名。
“呵呵,洛尘,你也不差,刚才你的这番细致推论甚得我心,甚得我心呀。”
狄仁杰的语气之中满是欣赏。
“哦对了,我看你两次审问若玉,全都眼睛时不时的瞥向一旁的其侍女莹玉,难道你觉得这侍女有所问题?”
狄仁杰见李元芳已走,便开门见山、饶有兴致地问起了洛尘此事。
狄仁杰虽也感觉若玉身边这个丫鬟莹玉也不一般,但是经过两次审问若玉,狄仁杰都没从她的脸色和表现上看出什么问题和破绽,这就让狄仁杰也感觉到有些奇怪了。
“额....说来也怪,大人,卑职也说不出其到底有何不对劲之处,只是思索其来,感觉有些不对劲而已。”
见狄仁杰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洛尘也不好再隐瞒些什么,只得微微欠身,神色有些认真地对狄仁杰说道道。
狄仁杰听罢,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嗯,你感觉的确实不错,我记得当日去刘家庄的时候,见这莹玉虽为侍女,可是举止气质,这着实有些抬高了侍女的身份。”
“大人,卑职观察到的是,这个侍女莹玉的神色之中,我没有看到那种主仆的关系和神情,仿佛这二人之情感更像是姐妹,而且今日,一向不打扮的莹玉突然粉装淡抹了起来,卑职以为,此事思之怪异。”
洛尘微微左右转动眼睛,思索着缓缓开口对狄仁杰说道。
“这一点我也感觉到了,虽确有些奇怪,不过无伤大雅,毕竟这个萤玉是若玉带回来的,两人之间,情同姐妹也是理所,况且,这刘查理被抓,若玉有时候恐怕会休息不好,莹玉熬夜安抚其情绪,第二天用粉装掩饰一下脸色倒也说得过去。”
狄仁杰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妥。
在这偌大的刘家庄之中,这二人无疑是外人,所以关系情同姐妹也不难理解。
看到狄仁杰这么认为,洛尘也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现在的狄仁杰还没有查到这起案情后面的事情,而洛尘也不能百分百这起案件的关键人物究竟应该放在谁的身上,只是狄仁杰刚才那么随口一说的分析,却隐隐在洛尘的心中种下了一个设想。
就这样,在洛尘与狄仁杰闲聊案情之际,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直至李元芳从外面回来。
“大人,我回来了!我已经向刘家庄的仆人打听清楚了!”
打探完消息,迅速赶回到狄仁杰身边的李元芳有些焦急地对其禀报道。
“哦?情况怎样?说来听听?”
狄仁杰闻言,立刻拉着李元芳询问。
“若玉说的分毫不差,刘家庄的仆人表示那天晚上的确是若玉跟刘传林把员外送回去的。”
“而且那天晚上员外喝得铭酊大醉不省人事,当天晚上在房间里边传来了若玉的叫声,不一会儿的时间,刘公子铁青着脸走了出去,吩咐仆人们不能将此事说出去,还给了大家赏钱呢!”
李元芳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复杂。
他跟这位刘公子也是相识一场,在他的印象里,刘公子是谦谦君子。
他实在很难想象,这种事儿是刘公子做的。
“那这么说来,刘公子难道真是这样的人?”
李元芳有些难以置信,狄仁杰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对这位刘公子的印象还真不错。
“很难想象这是刘公子干的事儿,真是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心!”
李元芳略带惋惜地重重叹气道。
谁又能够知道事情是这样发展的呢?
“那大人,现在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李元芳又上前有些好奇地询问起了狄仁杰案件情况。
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差不多水落石出。
凶手的动机也已经查明,也是时候结案了。
“结案?现在还为时尚早…”
狄仁杰摇头说道。
紧接着他脑子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一亮。
“结案?对,结案!走,回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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