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分道扬镳
鬼邪和迦怒被灼气排退，听骨身上的炎纹骨甲愈发闪耀。
好强！鬼婴樱唇微张，美目中满是惊骇。
“多么美妙的力量啊，竟被如此作贱，一群只会暴殄天物的蠢货。”听骨迈着静步，从容不迫道。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正因为你们把这股力量视为祸根，所以我们来了，来取代你们！”
祸根？鬼婴看着气息急促的迦怒，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浮屠族人和攥皮鼠好似鸡蛋与磐石，一触及碎，力量差距这么大的两个种族究竟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还有迦怒，你为什么不敢使出全力？你到底在畏惧什么？
“颠倒黑白，只会崇尚力量的家伙，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鬼邪突然一反常态，情绪异常激动的辩驳道。
“哦？难道你不迷恋手里的力量吗？看看自己的双手，好好想想。”
鬼邪低头看着执刀的手掌，浓郁的黑雾瞬间从暗刃刀上喷发将他整个人彻底吞没。
啊——！
一声惨叫在鬼邪脑袋里炸开，额上汗水划落如雨点似滴溅起朵朵如花般绽开的水珠。
“呼——呼——！”鬼邪身体一震，迅速从幻觉中抽身，大口大口地开始喘息。
“不是自己的力量始终不是自己的，你现在所用有的力量不过是虚无的幻影。”
眼角幽焰根须般骤然张裂，飘扬的焰带似在配合鬼邪讲话。
“而这！是我内心最真正的写照，是属于我自己的力量！”鬼邪右掌握拳抵住胸口掷地有声的说道。
鬼婴目光复杂的看着鬼邪，她听懂了鬼邪话里头的意思。
在彼岸一役中因不顾后果调动邪气，战后不久反噬之痛突然加剧，鬼邪疼的几乎丧失意识。
那宛如魔鬼一样的狰狞面目和犹如厉鬼似的惨叫，鬼婴至今都无法忘怀，每每想起总会忍不住心疼。
而自那之后，鬼邪便无法调动邪气，骤然失去的力量，于他而言就如同断掉一条臂膀，听骨赤白的话简直就是生生撕下他伤口上好不容易结起来的痂，叫他如何不怒。
听骨表情明显愣住了，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力量就是力量，能握在手里的就是我的，什么你的，我的，我听不懂啊，只要能达到目的，何必在乎这些东西！”
“你根本不懂力量的美妙。”听骨笑声戛然而止，语调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今日，我族将取代无我收回遗失的力量。好好看着吧，吾王必将驾临天下，吾族必将主宰当世！”
听骨身上爆发出剧烈的灼流，强大的压力使得整座山峰好似都在颤抖。
“原来你们的目标从一开始是宗墓！”迦怒一边抵御灼流一边咬牙切齿道。
“不错！”
浑身包裹在红白赤息下的听骨操着重音得意的说道：“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晚了！仪式到了最后一步，就算无我亲自至也别想阻止吾族腾飞。”
“哈哈哈！就先从你开始吧，迦怒，作为吾族第一块踏脚石，你的功绩将永远刻在新时代的第一行。”
今日吗？鬼婴又躲进隧道，听那听骨的意思，攥皮鼠的谋划似乎已经来到了最后的阶段，对此，鬼婴心里是打了一个问号的，她并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说词。
“啊——！”暗刃刀上链条被吹的噼啪作响，鬼邪喉咙中传出低沉的怒吼，积压心底里的怒火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蓄势刀法·合风海！
怒火之势加持的刀光顶住对旋的灼浪艰难挺近，最终还是败在了强大的力量差面前，就像狂风骤雨里的娇嫩花朵，被一点一点撕碎。
“噗——！”对招被碾压，鬼邪正面承受下所有的冲力，瞬间倒飞出去，身子撑成一个大字深深嵌入山体，鲜血浸染大片衣襟。
鬼邪！鬼婴见状失声喊叫，在热浪加持下急得几近昏厥。
迦怒恶狠狠地盯着听骨，牙齿都快咬碎，终于重重地吐出了两个字。
“煌——！火——！”
随着炙热的话音落地，迦怒身上立即涌动出一股神圣的气息，瞬间化身成为一颗金黄的耀眼火球。
“释放！”
焰光开始偏移，迦怒仿佛浴火而生，身上像披覆了一层绚丽的金焰纹理的半透明甲胄，似明王怒目盯死听骨。
感觉胜券在握的听骨看到迦怒这般变化，身体止不住战栗，迅速转变成惊恐的表情咆哮道。
“不可能！迦怒！你怎么会掌握...啊——！”
愤怒的火焰顺着灼流引燃听骨，在跃动的烈焰之中断断续续传来凄惨的哀号。
“不——！我——不——甘——心——啊！”
“迦——怒——！”
随着听骨最后怨恨的话语，明亮的石洞瞬间昏暗了下来，所有污秽都被烈焰灼烧的一干二净，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迦怒撤散金焰，单膝跪在地上迅速平整内息。
“鬼邪！”鬼婴一声哭腔打破寂静，“真是胡来，都叫你别逞能，别逞能。你怎么就不听啊！”
“咳咳！抱歉。”
鬼邪伸出带血的手掌轻轻盖在她的小脑瓜上，“一时激动，没忍住。下次不会了。”
“下次再这样胡来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
鬼邪苦笑着站了起来，正巧看到迦怒朝他们走来。
“小鬼，勇气和自不量力可不是一会事，这次算你运气好。”迦怒往鬼邪肩膀轻轻打了一拳，语气满满的肯定。
“嘶~你也不差，竟然临阵突破了。”鬼邪疼的吸了口凉气，直接掀了他的老底。
“怎怎么会，我只是试试你掌握了几成火候，故意放水。”迦怒面色一囧。
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同时大笑，鬼婴突然凑了上来。
“好了，别笑了，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去宗墓阻止听骨口中的仪式。”
“不！现在应该调头。”迦怒想也不想直接否定了鬼婴的提议。
“为什么？”鬼婴不解。
“方才你也听到了，攥皮鼠的仪式到了最后一步，我们现在赶过去只怕已经晚了。更何况，谁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敌人，万一我们都折在这里，外面就永远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所以，我们不能被动等敌人进攻，现在调头有大把的时间在祖地外部署防御，到时一声令下，便可倾全族之力将污秽围杀于祖地之内，以报我举族之仇。”
鬼婴听完迦怒发言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不，我倒觉得现在是最佳的机会。如果听骨口中的仪式已经完成，那它也就没有必要守在这里阻截我们。”
“还记不记得前面那两个没有攥皮鼠镇守的石间，以及听骨见到我们后说的第一句话和它的反应？”
出来吧。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迦怒以及鬼邪脑海中同时响起听骨的声音，以及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愕。
“我怀疑现在仪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而攥皮鼠都被召集回去，听骨就是挡在我们面前最后的障碍。再往前的话，很可能就能阻止一场阴谋。”
“再说迦怒啊，你能保证宗墓那边没有其他出口吗？万一攥皮鼠从别的出口撤离，那你布置的在天衣无缝也不过是无用之功。”
“所以我们只能前进，只要破坏敌人的计划，不管事态变成怎么样我们都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迦怒的表情变换不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套组合拳说服了。
“你说得没错。我无法保证宗墓那里是否被它们挖穿。但是，我还是拒绝。”迦怒说着身上不知为何突然窜起了火焰。
“为什么，迦怒。”鬼邪一脸不解的看着迦怒，按理说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的啊。
“宗墓之地外人不得擅入，违者就地格杀！”话音落地，迦怒身上顿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鬼邪见状立即将鬼邪护在身后，目光凝重的盯着迦怒，他能感受到迦怒是动真格的。
“你是认真的吗？迦怒！”
“我现在以浮屠族领袖，迦怒的名义将你们驱离。”迦怒没有正面回答鬼邪的问题，语气冰冷地说道。
“外族人，滚出祖地！”
“你！”鬼邪刚想将气势硬怼回去，好好质问一下，话未出口就被鬼婴给喝止住了。
“鬼邪！我们走。”
鬼邪胸口迅速起伏，两人在迦怒冰冷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进入隧道。
“轰——！”
迦怒在二人离去后抬拳一击将隧道口轰了个稀巴烂，然后转身进入之前骨堆熔化后才显现出来的隧道之中。
……
“真是的，不想让我们以身试险直说好了，有必要弄成这样嘛。也不怕把自己的生路堵死。”鬼婴盯着轰然倒塌隧道口，转过头郁闷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鬼邪。
“好啦鬼邪，迦怒也是好心，你就别怪他啦。”
“我知道。”
“哎？那你刚才不是想打架来着的？”鬼婴歪着头一脸迷茫。
“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鬼邪奇怪地看着鬼婴。
鬼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糟糕，鬼邪什么时候变沉稳了，“哈哈哈，快去找找其他路吧，以攥皮鼠的性格不可能只留一条通道。”
……
“嗯！”
前往祭祀高地的迦爱等人突然停下脚步。
“这个感觉是...臧言！”迦喜表情严肃和其他领袖面面相觑。
“迦怒！”
众领袖齐声说道，不谋而合的朝对面的山头望去，表情逐渐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