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凶
闲岁思考了许久，缓缓说道：“古籍记载，鬼王魙未成希而先陨，有一魂一魄凝万物之神秽而成希胚，即秽魂。余下二魂六魄分万千飘絮，散于天地之间。”
叶离闻言心肝一跳，鬼王陨落，这不就和上一条冲突了？
怎么回事？鬼王又死又活，到底哪一条才是对的？
叶离虽然心有疑虑，但他并未提出质疑。闲岁只是转述记载，真实性还得靠他们自己判断。
比起叶离的纠结，鬼婴似乎没有去管薛定谔的鬼王的意思，而是全权将注意力放在了秽魂身上。
这就是司徒樱提到的那个能量体？
秽魂...吗？
鬼婴细数自己手上的筹码，除去神秘空间，发现能用来交换的信息已经寥寥无几。
思量再三，她徐徐说道：“秽魂就在我身上。”
鬼婴话一出口，三人尽皆一脸惊讶的望向她。
叶离与鬼邪更多的是惊愕，秽魂之事，鬼婴可从未跟他们提起过。
闲岁则是完完全全的惊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前面刚说完，后面就遇上正主。
惊喜来的过于突然，闲岁压下心中的激动，轻声询问道。
“可否容我瞧瞧？”
鬼婴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秽魂在我身上。我无法控制它。如果你有方法令其现身，大可尝试一下。”
鬼婴这话故意说错了两个字，她只怀疑秽魂在自己的身上，并不肯定那就是秽魂。
“哼~”闲岁的声音拉的老长，他快速靠近鬼婴，伸手拉起她的右手腕。
“有趣。”闲岁合上眼眸，控制白色元素探入鬼婴体内，仔细搜索秽魂的痕迹。
放任他人能量入体，是一件极其危险的行为，很容易伤到‘体魄’，轻则残疾，重则伤及‘本源’，实力大减。
叶离见闲岁这般行为自然想要阻止，不过被鬼婴及时制止了。
闲岁探查许久，最后在鬼婴体内的某个深处，找到了一团奄奄一息的能量体。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便控制白色元素往其他地方探去。
不久后，闲岁缓缓睁眼，略带失望的说道：“你体内并没有秽魂。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能量体。很微弱，一掐就死。”
鬼婴有点意外，难道我猜错了？寄存在我身上的能量体不是秽魂？闲岁可以说是天底下对鬼王研究最深的人，他的话可信度非常高。应该错不了。
既如此，寄存在我体内的能量体又是何物？
其实这一次是闲岁疏忽了，他在鬼婴体内发现的能量体的的确确就是秽魂。
当初在神秘空间中秽魂被暗刃剑控制，对鬼邪发起猛烈攻势。
虽然最后借助鬼婴渡入的秽魂能量成功夺回了控制权，间接救了鬼邪一命。
但是同时，它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不仅难得恢复的秽魂能量挥霍一空，就连本源也受了损伤。
不得已，秽魂只能舍弃鬼邪，在鬼婴体内找了个旮旯蜗居修养。
今日之所以会被闲岁发现藏身之处，完全是因为秽魂打心底里不相信闲岁的本事。
毕竟，数十万载下来，那么多强者，都鲜有人能够察觉到它的存在，闲岁没理由发现它。
可是，令秽魂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闲岁不仅找到了它，还用奇特的白色元素把它捏成了各种形状。
就在秽魂以为今日要完蛋的时候。闲岁却突然收手得出不是秽魂的结论。
这下不仅鬼婴不明白了，就连秽魂自己也开始搞不懂了。
我竟然不是我？
其实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由于秽魂现在太过虚弱了，弱到闲岁下意识的不愿相信它就是秽魂。
不过这次乌龙刚好能帮叶离三人省去不少麻烦。
闲岁想要解开鬼王秘密的心思，一点也不比叶离等人低，甚至在某种方面上，比三人更为狂热，要是他知道那就是秽魂，难免会起抢夺之心，到时，双方因为秽魂的归属权大打出手，可就不好玩了。
闲岁瞟了眼三人，慢悠悠的飘回空中，徐徐道：“看来你们已经没有交换的筹码了。既然如此，那就结束这次会晤吧。”
随后他一转头，微微愣神，嘀咕了一句，“有趣...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说罢，闲岁不顾鬼婴呼喊，抬手便将三人送离青白空间。
……
白雾间，两道人影飞快闪动。
“你跑不掉的，执事居守！”严礼法运气不错，他刚从执法院出来不久，便发现了正在追逐另一道人影的居守。
于是他当机立断就追了上去。
人影，也就是居守，一位执法院执事，平时没啥存在感，做事循规蹈矩，既没亮点也没过错，属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边缘人物。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可能引起严礼法的注意，为何严礼法执意要抓他呢？
这害得从第三起命案说起。
久居执法院院长一职的严礼法，在多年执法生涯中，无意间形成了一个习惯，他总会有意无意的记录下，自己接触过的人的气息，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时常碰头。绝不例外。
至于那些朝夕相处的执法院人员，就更不用提了，严礼法不仅牢记在心，甚至还能倒背如流。
第一起命案现场，严礼法捕获到了一缕奇怪的气息。
正是这道气息，才让严礼法对初次谋面的婴邪二人产生怀疑。因为两者给他带来的感觉出奇的一致。
若非叶离及时解释以及对叶离的信任，严礼法早就动手将二人的底裤颜色都给查清了。
第二起命案现场，严礼法虽然没有捕获到在第一起命案中发现的气息，但他却意外的有了另一个发现。
严礼法顺藤摸瓜，最后发现了一个隐藏在学院内的惊天秘密。
他沿着这个秘密，继续查证，竟得到了一个另他都感到震惊不已的真相。
于学院而言，制造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仅无过，反而还有天大的功劳。
这个真相与他原先的设想完全背道而驰。可无论怎么说，真相就是真相，不会因为他的主观意志而发生任何变化。
于是就有了后来，与总院长的一番交谈。
知道真相后，严礼法对抓捕真凶变得不怎么上心了。
直到第三起命案发生。他在现场捕获到了居守的气息。
经过反复对比，他肯定现场的执法院人员中没有居守。
那这气息又是从哪来的？
回到执法院，严礼法整理前两次命案现场收集的气息，他惊讶的发现里头竟然都有居守。
为了保证自己没有记错，他还特意翻查了居守的执法记录，发现两次命案发生时，他不仅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勘察现场的人员名单中也没有他的名字。
真正的灯下黑。
证据确凿，严礼法便命严轻去寻找居守，不过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未述说缘由。
于是呼，严轻以为就是寻常小事，压根没往心里去，随口吩咐其他执事代办了。
严礼法瞧这事也差不多解决了，便转而担心起了迷雾，扭头就跑到学院外，想要一探朦胧。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走出校门就被总院长请去喝茶。直接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
种种阴差阳错，居守也就一直在外闲逛，并且还有模有样的追捕起了偷跑的学生。
顺带提一下，居守追逐的人影就是蓝修。
雾气越发浓厚，居守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严礼法赶上。于是，他也不反抗，依言停下脚步。
严礼法见状在居守身前三米左右的位置顿住了身形。
雾气遮目，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能隐约瞧见个轮廓。
不过严礼法凭借高深的执法院限定版感知术，能非常清晰的‘看’到居守的一举一动。
“无论什么原因，私下动武，都是违反院规，身为执法院执事，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居守没有吭声，但严礼法却能‘看’到对方在听到违反院规后，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屑。
这个发现着实令严礼法百思不得其解。在他印象里，居守一直是循规蹈矩的典范，怎么一听到违反院规四个字后，会表现的如此不屑。
要不是对自己的感知术充满信心，严礼法甚至怀疑对面是不是换人了。
此人与他印象中的居守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难道他以前循规蹈矩，勤勤恳恳的样子，只是装模作样？要真是这样，那他的城府，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束手就擒吧，将一切都交代清楚，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严礼法不再胡思乱想，他发现居守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的秘密。
根据感知术的反馈，严礼法发现，居守听完他的话后，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不屑，轻视，傲慢的情绪，毫不掩饰的表露在他的面容之上。
严礼法此时就算再傻，也知道对方的答复了，于是他厉声呵斥道：“居守！莫要自误了。”
话音落地，严礼法眼眸微眯，就在刚刚，他察觉到居守身上突然升起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仔细回想，严礼法赫然发现，这不就是自己在第一起命案现场收集到的那缕吗？
“哈哈哈~”居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发出狂妄的笑声。
“还在等什么？”
“动手啊。严！院！长！”
透过迷雾，严礼法似乎看到了一张癫狂而又邪异的鬼面，正咧着獠牙，就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