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故事簿-双星解命
巨兽森林腹地，玄冥趴在地上已有好多年没动弹过，身上不仅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绿植，还吸引了一大群飞鸟聚集于此筑巢繁衍，偶尔甚至还能发现零散的动物残肢以及蛰伏狩猎的猛兽。
显然，这些没有智慧的兽类禽类都把玄冥的身体当成了普通的山包，在上面随意撒野，释放天性。
“玄冥，已经过去多久了。仙明显在说谎，什么为了我们的复活大计，不允许我们离开这里，说到底还不是要变相囚禁。”
玄冥身子颤动，惊起一群飞鸟，然后迅速平息。
“你还是这么天真。不过你说得没错，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的确不差这一会。只是随着复活日期将近，我感觉身体里面的那个东西，变得越来越可怕，你知道吗？我有种不祥预感，我感觉那东西不仅不会成为我们复活的助力，终有一天会把我们全部吞噬。”
玄冥静静地趴着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等玄草发话。
“当日众仙鬼王高高在上，九兽暴虐无可匹敌，时至今日都成烟云消散，仙也好，鬼也罢，我们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嗷嗯~”吼声震耳欲聋，以玄冥为中心散开一阵轻风。
“不要激动，别忘了我们现在哪也去不了。”玄草将几枚暗淡灰败的甲片挤出巨兽身体，静静地悬浮在玄冥面前。
玄冥睁开黑水巨兽虚假的眼睛，疑惑玄草为何要拿出这珍贵的遗骸。
“用我肉身上剥离下来鳞片，结合你的力量，我们完全可以制造一件强大的工具，让它去寻找两域遗留的力量。尤其是当初鬼王手上的那件兵器，仙一直都没有找到，很可能是我们脱困的关键。”
玄冥听罢玄草指明的方向，缓缓撑起庞大的身躯，霎时间，群鸟飞空，兽走于地，慌乱的野兽惊动了其他兽类，眨眼之间，兽潮汹涌森林沸腾。
巨兽张开血口，仰头向天空吐出一团巨大的黑色黏稠流体，如同糖浆一样静悄悄的覆盖整座森林。
顷刻间，仿佛世间没有了声音，森林重归寂静，林中所有的飞禽走兽，全部都在无声的哀号中被粘稠流体吃干抹净，连骨头都没留下，全部成为了流体的养料。
吃饱喝足，流体回到玄冥面前并攀附上玄草的遗骸甲片，并一点一点地开始往里挤压，最终，所有流体都挤进了巨大的甲片之内，暗淡灰败的甲片变得锃光瓦亮，从上到下无不透露着邪异的生机。
“浓郁的生命气息，就叫他命甲了。”玄草给甲片定名，玄冥抬起爪子狠的一拍，直接把它拍出了巨兽森林。
次日清晨，太阳升起，人们惊讶的发现这座森林已经没有任何活物，正如传说中描写的一样。
巨兽森林中常有巨兽出没，吃掉所有在森林中的动物。
……
一段传奇故事的开端往往微不足道。
黑月大殿外，长阶旁，一位气场十足的少年，身着黑衣简装，姿态慵懒的合上了手里精心装订的《黑月殿下》。
这是一本记录黑月势力建立者的故事集，内容真真假假，前后多有出入，情节起起伏伏，是饭后消遣不错的读物。
少年撑了撑懒腰，打了个哈欠，左右等不来一个可以闲聊的人，下意识的又拿起了那本《黑月殿下》，刚要打开那不知道被他翻开过多少次的扉页，手却忽然停了下来，一双明眸着魔似的盯着封面上的大字书名，开始神游天外。
黑月殿下是黑月的建立者，他不是什么天资绝伦的人物，相反，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的让人找不出亮点。
相比其他普通人，黑月殿下运气足够好，他掉进了这个埋骨之地，并借这里的资源建起黑曜宫，迅速发展壮大自身，没几年便晋级成为大陆阴影里的巅峰势力。
我要是有这种机遇该多好。
少年还在发呆，身后忽然传来同门的呼声。
“逸，首领找你。”
少年从小在黑曜宫长大，不知父不知母，单名一个字逸，随黑曜宫的传统，复姓黑月。
黑月逸。
“好，来了。”少年黑月逸回过神，起身奔上台阶直入大殿，留下了一本精装《黑月殿下》孤独的躺在台面上。
黑曜宫下一代中黑月逸的表现极其突出，是下任首领的不二之选，在当代首领的安排下，黑月逸开始逐步接触黑曜宫的真正核心。
多年后，他开始真正理解，《黑月殿下》中埋骨之地的含义，以及那些能迅速建立一个巅峰势力的资源到底有多丰厚。同时，伴随能力日渐增长，他的野心也在逐渐滋生。
了解越多，黑月逸对建立黑曜宫的黑月殿下就越发鄙夷，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换他来，定能把黑曜宫推到一个无可匹敌的位置。
不，不应该叫黑曜宫，而是黑月，黑月逸的黑月。
彻底掌控黑曜宫力量的黑月逸，推翻了黑曜宫的一切，用自己的意志在黑曜宫的废墟上建立起了新的组织，黑月。
清理掉反对的人，黑月逸大权独揽，开始带领黑月势力向整座大陆展示自己的獠牙，迅速取代黑曜宫在人心中的位置，并进一步加深了可怖的形象。
时人闻黑月无不色变。
声望实力双双达到顶峰，黑月逸依旧不满于现状，他要的是黑月凌驾于所有势力，像夜空高悬的暗月制霸所有星辰，而不是和他们平起平坐。
只是巅峰势力又有哪个是好惹的，别说一个黑月，十个八个也不可能做到，何况还有那些不算势力的势力，百家。尤其那些带领人族取得胜利的主要家族，更是一个比一个难啃。
欲望得不到满足，黑月逸再次拿起那本《黑月殿下》，多年前在心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突然变得空前强烈。
我要是有这种机遇该多好。
不，我必须有这种机遇，哪怕没有，我也要抢过来。
找！马上去找！
强烈的念头使黑月逸几近癫狂，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黑月逸意外的遇到了无处可去的命甲。
准确的说，黑月逸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似人非人，似兽非兽，高高壮壮，披甲耸立，眼放寒光，粗臂下摆触地，一身厚重鳄皮，浑身上下没一处协调，就像东拼西凑出来的一样。
如果不是命甲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与黑月大殿底下的那个东西十分接近，黑月逸几乎要把它当作万族的一员就地打杀。
发现对面的怪物可以沟通，黑月逸尝试从命甲上套取有用的信息。
它记得自己背负着某种使命才诞生，那种感觉就像套在脖子上的缰绳时刻都能感受到来自缰绳另一端的致命威胁。它原本不是甲胄形态，是有人把它投入炉火中千锤百炼才变成这样。
后来它被人喂了很多无自我意识的个体，逐渐变得浑浑噩噩，真正成为了一件只知道听从命令的武器，一直到最近它意外的换了一个人的躯体，才真正恢复清醒并从一直圈养它的人手里逃了出来，之后为增强自己又吞噬了兽族兽类，刚刚清醒的意识再次变得混沌。
断断续续地拿到一些信息后黑月逸眼睛微眯，明显已经猜到自己和命甲之间不存在偶遇。
“我有办法遮蔽你那种使命感让你不用受制于人。而你替我做事，我会给予你充分的自由。以后你就是黑月的第十轮曜月，噬月。”
成功将命甲收入麾下，赋予其噬月之名，黑月逸嘴角勾出危险的弧度。
既然有人给自己递枕头，那就顺势躺下，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之后，黑月逸欺骗噬月，必须准确记起自己的使命才能遮蔽，怂恿它回到巨兽森林直面玄冥\/玄草。
玄冥见这个不孝子出门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还把自己弄成这种不三不四的模样，现在还反过来问他需要做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到场就要大义灭亲。
好在有个玄草比较理智，直接承认当初放飞一片鳞片的做法着实不妥，毕竟此界不是鬼域，一片不能动弹的鳞片不管过去多久依旧还是一片不能动弹的鳞片，不会像在鬼域那样诞生鬼物。
眼下命甲的形态反倒意外的成了最好的选择。
“不过。你连使命都能遗忘，说不定哪天会忘了回来。玄冥，帮它长点记性。”
当噬月再次回到黑月，黑月逸没有废话用黑月大殿地下的东西遮蔽了噬月身上那层玄秘的使命感。
噬月顿时感受到一阵猛烈悸动，那是一种自由的味道，没有前任的驱使，不是玄冥\/玄草的压榨，此刻它真心诚意的臣服在了黑月逸的麾下。
成功套到使命的内容，黑月逸心满意足。
“剑？你说你要找一把剑？”黑月逸听罢惊疑不定，转头回去翻出了那本尘封多年的《黑月殿下》，熟练的翻到了想要确认的内容。
只见字里行间明确的记载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黑月殿下当年在埋骨之地见到了一个朦胧的影子轮廓，很像一把剑。
……
避开硬骨头黑月激进扩张了数月，十曜月的恶名越发响亮，可是黑月逸近来却十分闹心。因为黑月毫不节制的扩张遭到了反噬，其他势力似乎能提前知道他的计划，每每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搞破坏，已经严重阻碍了势力发展。
一次算偶然，两次勉强可能，三次四次那就是真的有鬼。要不是如今的黑月尽在掌握，每个毛孔都了如指掌，黑月逸绝对要在内部启动一波大清洗。
意识到问题后的黑月逸第一时间想到了以卜算闻名的苍星，遂着手调查，果不其然让他坐实了猜测。
虽然没弄清楚苍星缘何针对黑月，但黑月逸意外的发现了苍星强大的根源。
苍星的起源与黑曜宫如出一辙，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完整的继承了两处‘埋骨之地’。
这个发现另黑月逸又惊又惧，惊的是苍星很可能发现了黑月大殿地下埋藏的秘密，惧的是一个未能完全消化的埋骨地可以催生一个黑曜宫，继承两个完整‘埋骨地’的苍星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想到此处黑月逸当机立断调整黑月战略，收缩人员，让黑月一夜之间在大陆上销声匿迹。
一方面是真的害怕，另一方面是受了刺激，黑月逸终于下定决心势必啃下整个埋骨地。
而他的突破点就是巨兽森林。
“澈空的伴生结晶。你遇到澈空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哦，对了，灵墟之花永不凋零，它应该还在沉睡，难怪。”
巨兽森林腹地，面对噬月递上来的黑色矿石，玄草评价道。
“那么，你带这石头来找我何事？你应该清楚这东西对现在的我们帮助不大。”
“东西，有线索，我，无法靠近。”噬月按照黑月逸的指示回答。
“这事你确实没有办法，澈空沉眠之所必然显化灵墟，你只要靠近就会迷失，这样吧，带上我的力量，它可以帮你。”
就这样通过噬月，黑月逸拿黑石矿换取到了玄冥\/玄草的力量，然后正式借用这股力量开始谋取黑月大殿下的鬼域遗产。
如果一切顺利，黑月逸可以很顺利的得到想要的东西，只可惜他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满足，终于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巨兽森林。
“噬月，你想不想获得真正的自由。我有个计划……”所有前置条件准备完毕，黑月逸找到了噬月。
……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荒芜之地，一个半露天的临时工坊内传出铁与火激烈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有人道。
“师傅！要成功了吗？”一个激动的声音。
“这块邪性材料终于还是被老子降服了！哈哈哈！”一个豪迈的声音。
坊内，有对健硕的师徒正满心激动的观摩着眼前刚刚锻造好的甲胄，犹如欣赏一件艺术品，浑然不觉危机正在悄然接近。
只见二人入迷时甲胄砰地一声四散而开欲要套上离它较近的徒弟。
作为甲胄的制作者，师傅比谁都清楚甲胄的危险，见状立即抡起锤子，只可惜匆匆忙忙的一下径直砸到了空气。
不过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另有一股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力量帮忙弹飞了甲胄，这才让徒弟才幸免于难。
握紧手里的家伙，师傅定睛向门口看去，一身黑袍兜帽面罩，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眼尖的老成师傅还是第一眼发现了对方胸口挂着的势力标志。
金轮缺月十字星。
“这东西你驯服不了，我带走了。”来人声音做过伪装，伸手隔空拿取甲胄，然后步步走近师徒二人。
“可以，我确实驯服不了它。交给你们正好省了麻烦。”师傅明显知道来人身份，摆摆手欣然答应。
“我救了他一命，按照大师您的规矩是不是可以为我打造器具。”来人毫不客气，直接挟恩图报。
“你们苍星算人算物，时机把控得真准。说吧，有什么要求？”师傅真想一锤子把这些无耻的家伙砸死。
“我需要四件分别容纳，身、影、心、能的容器。”来人毫无自知之明，直接狮子大开口。
“拿上你的东西，立刻！马上！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
“黑月殿下何等人杰，岂会不明白那些东西？”
巨兽森林决战，看着黑月逸被命甲吞噬，苍星老人说了一句只有黑月逸才听得懂的话。
黑月殿下，我黑月逸终究是比不过您啊。
直到最后时刻黑月逸才从欲望泥泽中醒悟，洞悉一切都是苍星的安排。
命甲锻造成甲胄被苍星取走，之后落到黑月逸手里，后面一系列事件，欲望也好，贪婪也罢，一点一滴都在把他推向苍星准备好的结局。
……
从柱形器皿中偷偷苏醒，古朴之影轻车熟路的绕过玩忽职守的苍星弟子，跑入群山之中。
按理，作为四将之一，拥有古朴之影身份的司徒柳，在没有得到上面允许的情况下，是无法主动苏醒的。
司徒柳一开始也想不明白，直到偷跑出去几次，和花花草草，山山石石交流多了，阅历猛涨，很多东西就自然而然的整清楚了。
他这具形体是由鬼域澈空的伴生结晶孕养而成的类鬼生物，苍星称为圣灵体。
对这个称呼，司徒柳表示不屑，不是对圣灵，而是对苍星。圣族与灵族作为人族的缔造者，在人族内部拥有崇高的地位，苍星把他们创造的自己称为圣灵体，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司徒柳才不会把自己当成所谓的圣灵体，他就是他，不需要其他代称。
与山川溪流谈天说地，手把顽石摩挲二三，踏步来回林间，抬手摘叶，落目赏花，轻挽压枝松土坐石，清眸眺望苍天，明心凝神情思两飞，司徒天一如往常畅享浮生，直到天色西斜月影浮浮才恋恋收心，散尘而归。
归途路熟，心无拘束，司徒柳悠悠转转，前路突然横出一根从未见过的大骨头棒子。
晨时来时似乎未见此物？
疑惑之际，大骨头棒子上撑蝶翼，一只朦胧梦幻的蝴蝶跌跌撞撞的落停在了司徒柳伸出来的手指尖上。
司徒柳毫无抵抗的被代入了梦境之中，面前的大骨头棒子像精巧的机关，穿插变化，一下子变成了一副骨架。
一副骨架？司徒柳知道眼前的物体具备思想，觉得这样称呼很不礼貌，但又找不到替换的字眼。
“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我再晚点回去，我怕会被他们发现。”
“你不用怕。”奇特之身发声道，“你早就暴露了，不差这一会。我来，是想提醒你，他们已经找到替代你的人选，再过不久你会被淘汰掉。”
“为什么？”司徒柳淡定道。
“你不稳定，不受他们控制。”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奇特之身骨感的面容做不到情绪流露，如果可以，他现在也许是一脸苦笑。
“我也是一知半解被推出来的，还是请别人和你谈吧。”
奇特之身说罢化蝶分飞，在原地留下一个面容随和，一看就很德高望重的白衣老者。
“小友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是我要请你帮忙。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老者看着司徒柳的眼睛，仿佛一下子就能把他看穿。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我叫虞，是曾经的苍星首领。”
司徒柳闻言顿时改变心态，神情一下子专注了起来。
他落到今日的地步，全赖苍星所赐。眼前这位曾经的苍星首领，为什么找上他？帮忙？帮什么忙？
……
“你们大张旗鼓，整这一出，就为了让我配合苍星行动？好吧。之前我的确是有暗中破坏的想法。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似乎有自己的计划。好，我会配合你们的。”
“感谢。你的决定不会辱没你的姓氏。”虞笑着点头，身躯轰然破碎，司徒柳跌回现实。
拦路的骨头棒子不见了，司徒柳神色如常续上归途。
……
岁迷迷糊糊的在梦里晃悠，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死了，然后被苍星用结晶包裹转化成了一种称作圣灵的存在，顺利的活出了第二世。
“不对，这好像是好久以前发生的事情。最近的记忆应该是...”
岁正追忆着，一根大骨头棒子突然横在眼前，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砸晕了，形状就和这根骨头一模一样。”
“诶？”岁眨了眨眼，一惊一乍道：“不会就是这根吧！”
视线顺着骨头棒子延伸，岁看到了奇特之身黑洞洞的眼窟窿。
“什么啊。原来是前辈啊。”岁下意识脱口而出。说罢他愣了一下，然后怪叫起来。
“哇呀！你是什么东西啊！”
“……”奇特之身的头骨上隐隐散发黑气，紧了紧手上的家伙，忍住要往岁的头上抡去的冲动。
“闭嘴！”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岁像训练有素的宠物狗，条件反射一样乖乖立定。
“不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难道真的是前辈？”岁上下打量奇特之身将信将疑。
“离开苍星，找个安全的地方，尽量少和生人接触。”奇特之身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岁打消了一部分疑虑。
“前...咳咳，我能问一下为啥嘛？苍星的人看起来不像坏蛋，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好听，我还挺喜欢他们的。”岁摸了摸鼻梁掩饰心里的紧张。
“出去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你问什么他都会回答，真与假自己斟酌。”
“我知道了。”话说到这，岁已经不用再问，自己施展力量离开梦境。
“这小子，什么时候偷学的这手。”奇特之身失笑摇头，“不过，差远了。”
……
在一种不可言说的神秘力量的引导下，岁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了苍星驻地，然后他在路边遇到了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面具怪人。
从怪人口中，岁的许多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能和前辈再次并肩作战，想想就热血沸腾啊。”
“不要傻了，你认为苍星是选择已经暴露的不稳定因素，还是选择有隐藏风险的不稳定因素。现在回去你只有死路一条。去大陆中部吧，哪里有你的庇护之所。”
怪人说罢又补了一句。
“他也是这么希望的。”
岁：“……”
“好。我听你们的安排。”
“有些事情你如果没问我不该和你说。”怪人犹豫片刻道。
“忍耐吧，这不是离别，当捱过漫长的冬季，鲜花与蝴蝴必将重逢。”
“什么意思？我只要躲好，就能和前辈重逢？”岁听懂了，但感觉没有完全听懂。
“如果我被苍星发现了会怎么样？”
“言尽于此，就此别过。”怪人咋呼一下，当着岁的面消失不见。
风拂过耳畔，岁沉思良久踏上了旅途。从此，闲人一个，岁月无痕。
……
沧海桑田，世事难料，曾经的沟谷变成了山地，有人在上面修了一座小镇，一批又一批新人前仆后继，当最后一批人离开，遗留的巨坑内开满了绚丽的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