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我们罗德岛收到了关于切尔诺伯格的消息,在切尔诺伯格向着龙门推进的过程中,整合运动的队伍也在集结中,想来他们是想要趁着切尔诺伯格撞击,进攻龙门。”凯尔希的话让房间内原本争吵的声音都平静了下来,仿佛凯尔希刚才的话就是一枚炸弹一样。
“而且切尔诺伯格还没有关闭乌萨斯领土信息的发送,想来现在龙门全城都已经接收到了切尔诺伯格发送的城市信息。如果我们轻易对切尔诺伯格动手……”
“那就等于是像乌萨斯帝国发出了战争宣告。”魏彦吾的手渐渐捏紧,虽然整合运动袭击了切尔诺伯格,让乌萨斯帝国损失惨重,但现在他们却放任整合运动利用切尔诺伯格对龙门进行冲击,并且并不注销切尔诺伯格的城市信号,显然就是想要让整合运动作为他们进攻的先锋,让他们能够有借口进攻龙门甚至是直接对炎国宣战。
“魏彦吾,接下来你打算如何?不管如何作为,你的统治都会受到威胁。”陈sir在一旁冷笑。
“魏先生的反应似乎平静了些?”凯尔希看着依然坐在座椅上没有其他动作的魏彦吾,“或许在您看来,乌萨斯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凯尔希的声音带着非常明显的讽刺。
“乌萨斯的扩张建立在它对财富、疆土与发展的渴望上。只要是有利可图,几十年前的乌萨斯帝国会毫不犹豫地发动一场战争,哪怕这场战争的对手是整个世界也是一样。”魏彦吾说着,冷笑了一声,“可是,向炎发起战争?数百年来大炎从未对外发动过战争,但这并不意味着大炎就失去了战斗的能力。那些穷兵黩武的国度,不会理解大炎如今的繁荣昌盛究竟是从何而来。两败俱伤的大战过后,大炎自然需要很多时日来休养生息,但内政问题更加严重的乌萨斯遭到的打击将会更加严重!”
“只有疯子和蠢人,才会在乌萨斯大不如前的现在,打响一场损失惨重、必定会走向失败的战争。”
“可据我所知,这两种人在哪座城邦都并不少见。”凯尔希说到。陈sir这会儿没有再开口,只是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魏彦吾。
“抹除那些酝酿错误的因素,是我和帝国议会的任务和使命。一旦议会做出答复,我们就将立刻实施各项措施,停止切尔诺伯格的运转。之后的外交事端,交给外交官们去做!我们只负责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中。”此时魏彦吾说话的方式和语气,与其说他是龙门的行政长官,倒不如说他就是炎国边疆的将军,要思考的只是如何将想要侵犯大炎的敌人挡在边疆之外。
“你很信任对方,哪怕是乌萨斯?”凯尔希的语气中并没有什么对乌萨斯的信任,她已经看过太多的阴谋和欺骗。更何况乌萨斯帝国在泰拉世界中的口碑并不算有多好。
“我更加相信利益。”魏彦吾说出的话倒有些出乎凯尔希的预料,“接连的战争带来了惨痛的教训,纵使乌萨斯从战争中获取了大量的利益资源,也没有办法应对接踵而来的内部腐朽……
它没有办法消化那些被他征服而来的土地和人民,任何国家都没有办法同时承受叛乱于民众仇视产生的剧毒。”
魏彦吾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凯尔希依然保持着保守的态度问道:“这是魏先生和帝国议长之间的协议?”
“我和帝国议会议长之间没有任何的口头协定,我们只是都还保留着几分理智。”虽然分属于不同的城邦,但魏彦吾在乌萨斯的帝国议会之中,也有些交好的人在。
“文月,替我发送一条讯息,我需要第一时间确认帝国议会那边的……”魏彦吾的话还没有说完,文月就已经走过来说道:“这里有你的一条消息,我希望你能够在看完了这则讯息之后再做出决定。”
魏彦吾皱着眉接过了文月递过来的通讯器,犹豫着要不要让凯尔希、阿米娅甚至是陈sir都回避一下,但是文月在这之前已经开口道:“凯尔希医生、阿米娅小姐,还有小陈……你们也听一下。”
“文月。”魏彦吾稍微有些不满地看向了文月,但文月毫不在意他的目光,说道:“如果你再拒绝他们,我们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魏彦吾有些抗拒地按下了通讯器上的播放键,带着些许杂音声音在大厅内响起,而这个声音响起的第一句话,就让魏彦吾的眉头锁死了。“魏长官,当您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意味着您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怎么会……是我的信使。”虽然魏彦吾一直到现在都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在信使开口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这个信使是他安排在乌萨斯帝国的联络人,乌萨斯帝国内部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够通过这位信使知晓。
而这位信使在乌萨斯帝国卧底期间,除了给魏彦吾传递消息之外,还有负责拖延住乌萨斯帝国对炎的各种行动,以便位于炎国边境的龙门能够迅速做出反应。而这位信使传递过来的消息,第一句话便是让魏彦吾要立刻采取行动,这意味着,这一次的事件,已经扩大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接下来的话已经经过了法术加密。”随着几道宛如电流的声音响起,信使继续说道,“第三和第四集团军出现了松动,我们甚至没有办法查到它们的源头,他们在议会席上窃窃私语,嘲笑我无力取胜的丑态,而我却找不出任何追查他们责任的证据。如果切尔诺伯格发生了什么,请您一定要倾力阻止,否则事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您仍然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去将事端消灭在源头处。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只能够交给您。”
信使说到这里,文月就已经掐断了通讯的播放。但是魏彦吾仍然说道:“继续。”
“后面的是信使的独白。”
“继续!”魏彦吾的态度很坚决,信使的每一次来信,他都会听到最后,哪怕后面信使只是吐槽或者是说了一些废话,他也要从中试着找出一些线索。
“我没能见到维特议长,他派来和我联络的信使也遭到了不明势力的追杀,幸亏那位信使安然无恙。这位信使连夜逃离了圣骏堡,有人为他暗中提供了便利,我们认为乌萨斯内部势力正在互相拉锯。在这之后的路途中,我陆续遭到了很多来历不明的追杀,也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尝试保护我。”
“是维特的势力在帮助他。”魏彦吾叹了口气,低头嘬了口烟袋。
“我已经抵达了乌拉尔裂谷,征用了脚下的基站。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了。真希望能够回龙门喝一杯家乡的茶啊。”通讯在信使的一声叹息之中结束,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