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在泳池边上,两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握着泳池扶梯,手臂上的脉络清晰可见,青绿色的血管暴起,有种撩人的性感。
裸露的肌肤在室内灯光下泛着隐隐的茶色光泽,胸膛厚实,腰腹精窄,棕褐色的头发上还在滴水,水珠顺着他完美的侧脸滑下,滑过下颌线,又掠过嘴角,最后停在男人薄唇的唇珠上。
盛挽月的视线全程跟着那滴水珠走,眉眼到鼻梁,鼻尖至薄唇,最后,窥见全脸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卧了个艹!这销魂的美男出浴场景里的主人公不是霍栩还能是谁!
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的盛挽月完全呆愣在原地,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该往哪儿走。
更为社死的是,霍栩恰巧在这个时候抬头,一双满是不明情绪的墨眸在看到了呆若木鸡的盛挽月之后,瞬间由不耐隐忍化为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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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霍栩目光的盛挽月浑身僵硬,视线却不由得滑到了他泛着莹莹光泽的胸肌上,还有那两枚粉润的樱桃上……
“你……”男人蹙着眉,薄唇开启。
“啊啊啊啊!救命!我要长针眼啦!你丫的快给我转过身去!”盛挽月突然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紧闭双眼,双手胡乱挥舞,双脚摇摆,神形癫狂……
“……”一张俊脸沉得昏天黑地的霍栩眸子里都闪动着愤怒的火苗,刚想发火,小腿处传来的钝痛让他在水里痉挛了一下。
“嘶……”他闷哼一声,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捂住双眼的盛挽月还不知道泳池里霍栩的异样,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不是故意看光你的……”
霍栩:“……”
“对不起对不起,啊不是!这是别人的家,你干嘛在人家泳池里洗澡……再说谁大早上游泳啊……你伤害到我幼小的心灵了,你应该给我道歉!”
……
霍栩脸上隐忍着,努力压下心口的火气,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你过来。”
盛挽月捂眼跺脚:“不!我不去!”
变态!
“啊……”霍栩呻吟出声,眉毛拧在一起,脸上已经全无血色。
十秒钟后。
盛挽月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从指缝里偷瞄了一眼情况,吓了一跳。
刚才他上半身还在水面上,这会儿右半身完全浸入水中,他只靠一只左臂拼命抓住扶梯,脸上五官痛苦地挤在一起。
盛挽月心惊:他这是怎么了!
她连忙跑了过去,霍栩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之后,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小心点!”
她顿住,泳池边的隔板上垫着一块玻璃,边缘处有些不规则,旁边是几滴殷红的血。
他受伤了!盛挽月朝着水池里看去,霍栩身下的水已然变为了澹红色,令人触目惊心。
而霍栩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他身子颤抖得很厉害。
“帮……帮帮我……下半身……嘶,疼……”他难得是这样温和又带着苛求的声音,看样子真的疼的厉害。
眼看他下半身所在的水区红色越来越深,盛挽月都急哭了,眼泪直往下淌:“你不要命了?得了痔疮还敢下水?哇……”
一眨眼,盛挽月嚎啕大哭起来。
险些在水里昏死过去的霍栩:“???”
???
这蠢女人在说什么狗屁?
他咬牙切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得了痔疮的?”
一说出口,他意识到这话有些怪怪的,苍白面颊上竟然多了一丝血色。
盛挽月神情呆滞,不,不是痔疮吗?
那他干嘛说下半身疼?
霍栩半个身子都栽在了水里,他刚才小腿还抽了筋儿,现在浑身没力气,伤口浸泡在水里,刺得他要命的疼。
“你……你再多磨蹭一会儿,不用救我了,直接水葬吧。”危机时刻,霍栩不要命地开了个冷笑话。
因为他觉得,遇见盛挽月,他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泳池都是个问题……
盛挽月感觉自己今天整个人脑子都有点不正常,自从看到某人的“半裸体”之后,大脑就像宕机了一样,完全没了思考能力。
听到霍栩的无情吐槽,她才回过神来。
她立刻蹲下身去,双手抓住他的左臂,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把他从水里拖出来。
奈何水下张力太大,她根本拉不动。
来不及多想,盛挽月脱掉制服外套,把身上能摘的东西全摘了,“扑通”一声跳下水。
她会游泳,在水下把他推上去要比在岸上生拉硬拽容易得多。
霍栩似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
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一跃而下跳入水中,四肢灵活摆动,优美得像是一条美人鱼。
她很快游了过来,向他伸开了双臂,然后双手准而快的扶住他的腰身,一条腿屈起,顶在了他的臀部,霍栩眉毛勐的一跳。
盛挽月神态自若,咬紧牙关,双手双脚一齐用力,最终把他推出了水面。
霍栩抓紧时机,借着巧劲和盛挽月的推力,腰身一挺,便栽到了外面,整个人终于从水里脱了身。
他仰面躺着,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多时,盛挽月从水里爬了上来。
她身上的吊带背心早已湿透,头发也湿哒哒的。
“喂,你还好吧?”她一边侧着身子用手扭着头发里的水,一边关切地盯着他问道。
霍栩闭着的眼瞬间睁开,目光与她在空中交汇,“还行。”
说着,他的视线瞥到了她只穿着一个吊带背心的上半身上,因为水浸湿了,所以……有微微变透的迹象,他甚至隐隐看到了吊带里面的白色文胸……
脸上忽地烫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撇过脑袋,眼睛很快闭上,话音里带着一些慌乱:“谢谢你,你赶快擦擦身体,把衣服穿上吧,别,别感冒了。”
盛挽月拖着厚重的鼻音,一脸无奈:“我已经感冒了……”
在来这里的时候,她就烧了一个晚上了。
霍栩:“……”
为什么只要见到她,就总会这么抓马?
盛挽月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水渍,就穿好了衣服。
她望向霍栩,脸色苍白,一条腿屈起,脚掌踏在地面上,右小腿腿侧是一条足有五六厘米的口子,上面还在不断渗出血来。
这下她明白了,还真不是痔疮,是腿被隔板上的玻璃划伤了。
“那个,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我马上出去喊人来救你!”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法把或霍栩搀出去的,何况他还有伤,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对他造成二次伤害了。
霍栩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游泳室太大了,又在三楼很深位置的房间里,所以外面的人根本听不见呼喊,她只能跑出去求救。
霍栩用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受伤的腿还僵硬地屈着。
他看着浑身湿哒哒的盛挽月面容焦急地跑出去,心口勐的一窒,脑海中迅速闪出了十年前那个画面:四周满是汹涌的火浪,夹杂着屋顶坍塌和木头被烧灼的噼啪声,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任凭火舌逐渐向他靠拢。
他缓缓闭上眼睛:就这样吧,死了也好,反正母亲已经不在了,他是个被人嫌弃的残废。
就在他紧闭双眼,坦然面对死亡的时候,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他的手,清脆的声音响起:“大哥哥,你走不动没关系的,我来救你出去!”
……
再往后的画面,他始终不敢回想起第二次,因为,那个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的小女孩,被愈加凶勐的火势留在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