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来自霍栩的安全感

车子空间比较大,但盛挽月仍有些拘谨地坐在座位上,一是因为身上的衣服湿了,不好随便乱动,蹭脏人家的车子,她过意不去。

二是因为她心里始终对这个男人有种排斥的感觉,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莫名熟悉的气息,一靠近他,就浑身不适。

车子稳健行驶,江妄接了个电话,语气颇有点不耐。

盛挽月觉得身体有些重,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她微阖着眼皮,依稀听到江妄电话里说了一句,“你跟江明*说一声,追悼会我已经替他参加了,该见的人也已经见过了,能不能这几天让我消停一点?”

“阿嚏!”盛挽月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江妄的目光循着动静扫了过来。

眼中带着审视看着她。

她发昏的脑袋在一瞬间清醒了许多,连忙小声唇语道:“对不起。”

她以为自己刚才声音太大,打扰了他打电话。

江妄那边收回目光,很快结束通话。

盛挽月有些懊恼地摸摸脸颊,滚烫滚烫的,别是刚才淋了雨,要感冒了吧?

正神游之际,一块很厚实的手帕递了过来。

盛挽月诧异抬头,江妄说:“你头发都湿了,不擦干,怕是要感冒。”

她谢着接过,很快的擦了擦头发。

江妄一声“老宋。”

司机会意,开了暖风。

车子里立刻暖了起来。

江妄又主动提出,“附近就有一家医院,不然我送你过去?”

盛挽月抿着嘴唇,思索几秒,回道:“谢谢江先生,不过不用了,我朋友家就在前面。”

江妄笑笑,没再说什么。

盛挽月对他有着一种敌意,他可以感受的得出来。

他只是不明白,他们两个只有几面之缘,为什么盛挽月对他却如避蛇蝎?

越神秘的人,他就越充满了好奇,想要窥探。

车子又开了一会儿,到了一个交叉路口,盛挽月朗声道:“过了这个路口就好,谢谢江先生了。”

她眼巴巴望着前面,眼睛里跳跃着激动的光芒。

那股子振奋劲儿,仿佛她坐的是带着刺的车一样,恨不得马上从他车窗跳下去。

江妄又好气又好笑。

他的爱车小劳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嫌弃。

转眼过了路口,车系停下。

盛挽月嘴上谢谢不停,眼睛和身子早已飞向了外面。

她正要下车,江妄提醒,“雨没停。”

盛挽月头都没回,“没事,离得近,我跑快一点儿。”

江妄:“……”

车门打开,盛挽月刚一露脑袋,“哗啦”几声,雨柱迎面而下,幸亏她脑袋缩了回去,不然整个人直接要被浇傻了。

江妄憋不住,笑了出声。

盛挽月窘的厉害。

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司机老宋更是为难,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盛挽月咬咬牙,决定拼了,她再次把头探了出去。

“盛小姐,伞。”身后递过来一把伞。

迎上江妄的目光,她窘迫中带着点疑惑。

“你车子不愿意坐,伞总应该愿意拿吧。”

排斥他归排斥他,真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也不至于吧?

盛挽月没想到不仅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还竟然打直球直接挑明了。

她本就发烫的脸更加红了,很快接过伞,快速的说了句,“谢了,我之后会送回去的,江先生留个地址吧。”

“我住在颐园。”

“好。”

盛挽月径直下了车,往对面走去。

江妄的车子也离开。

手里这伞,就是传说中的天价伞。

劳斯莱斯车上的专用伞,她总得还给人家。

即便不想再和那个人扯上什么关系,可毕竟这么贵重的东西,还得还回去。

他说住在颐园,那是本市的一处富人园区。

从在医院见他第一面,他身上的穿着首饰就该看出他是个富家公子。

可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是傻子,可以看出那人对她的殷勤,但根本无感。

且不说他身上有种自己不喜欢的感觉,她已然结婚,即便是协议婚姻,丈夫还“离世”了,她老公“尸骨未寒”,这人甚至参加了他的追悼会,又是个和霍家有交情的,竟然还公然对她示好,那么他不是脑子有病就是道德败坏。

总体来说,盛挽月很讨厌他。

甚至有一瞬间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救了他。

雨下的更大了,她加快了步子。

来到熟悉的别墅大门前,她松了口气。

刚才在江妄车上的时候,她搜肠刮肚想了好久,始终想不到可以就近选一处能下车又能避雨的地方。

后来,在看到那个熟悉的站牌时,她终于想起,这不是她买的那块地皮附近么?

再一想,霍栩的别墅不也在附近?

于是,她就来了。

打开门,呼吸到陌生又带着熟悉质感的花香,盛挽月心间淌过一股暖流。

这是霍栩的房子,曾经也是他极力要求自己住进来的房子。

在这个大雨滂沱的一天,这幢房子,给了狼狈的她极大的安全感。

而这都是霍栩所给予的。

可他却……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应该是雨水吧,她嘴角扯了个难看的笑容。

她慢慢往里走,到门口的时候,担心会将地毯弄脏,她将外套脱了下来。

这时已经接近晚上八点,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她身上难受得厉害,实在没力气往医院跑了,思索一会儿,决定在这里住下。

她进了二楼一间卧室,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渍,环顾一圈,扯了一条毛毯往楼下客厅走。

她身上一阵阵冒着冷汗,不打算洗澡了,否则感冒更会加重。

也并不打算在卧室住下。

她记得这房子一直都是有专门的阿姨来打扫的,还是不给人家增加工作量了。

自己将就着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一晚吧。

她从没觉得霍栩的东西是自己的东西,既然在别人家借宿,那么就应该有作为客人的边界感。

她缩在沙发上,将毯子盖在身上,昏昏沉沉睡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转向数字“11”。

沙发上的人睡得很熟,脸上带着一层迷醉的酡红。

此时,密码门“叮”了一声,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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