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幸的童年

申卫东所说的公证处距离申家不太远,司机驱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工作人员办事效率很快,盛挽月不一会儿便完成了手续。

申卫东说是让霍栩来送她,实际上他腿还打着绷带,哪里开得了车。

甚至让受伤的霍栩跟着,盛挽月还多了个推轮椅的工作。

两人从大厅出来的时候,一男一女一轮椅的搭配瞬间吸引了不少人。

再加上两人超高的颜值,话题度更是节节攀升。

“这两人好搭哦,可惜男的坐轮椅,不知道他们是来公证什么?”

“一男一女能来公证什么?不是结婚证就是离婚证,难道还是遗产继承?这小伙子虽然残疾,可也还年轻着呢,应该暂时用不到吧。”

“……”

盛挽月眼看自己推着的这尊大佛要发火,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忙把轮椅推得飞起,不到一分钟,她就把人推到了外面。

盛挽月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大门口。

“你是把轮椅当成火箭开了?”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

“啊?”盛挽月不明所以。

霍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换了七八个司机,没有一个敢拿他这个老板的安危开玩笑,但凡不是他要求的,哪一个不是开的四平八稳?

唯独又坐了一次轮椅,盛挽月倒好,她是不要命地推。

“你放心,我的车技很好的,不会摔到你的。”盛挽月恍然,哦,原来他是在“调侃”自己推得快。

霍栩身形一僵。

“大哥哥,你放心,我推得稳稳的,不会摔到你的。”

彼时,在国外一家疗养院的后花园,一个穿着不合身的带有“护工”字样工作制服的小丫头站在了十九岁的霍栩身后。

还是少年的他,那时就满身戾气,突生的家庭变故让他性格阴晴不定,再加上出了车祸,双腿受伤,至今不能自由行走,他更是暴躁易怒。

送到疗养院的第三天,就气走了好几个护工。

这个唇红齿白的只有十二岁的小丫头,是他的第四个护工。

他本想不理睬她,以为她会像之前那些护工,对他不配合的行为没办法。

谁知道不管他再怎么刁难,那小丫头从来没哭过一声,也没抱怨过一句。

吃了晚饭是例行的患者放风散步时间。

小丫头主动把他推出去,他赌气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轮椅扶手,吓得她赶紧给他手腕都缠上护具,“大哥哥,你不要生气,也不要伤害自己,这会儿外面的太阳很暖和,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你心情就会好很多啦。”

……

盛挽月刚才的一句话,让十年前的那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霍栩的心跳漏了一拍。

脸上的愠色也已化为小心翼翼。

“你,一直是这个名字吗?”

他印象中,那个小丫头似乎姓,姓江?

盛挽月一愣,避开他的问题,反问道:“我”一个身份证还能有俩名字?

霍栩:“……”

算了,就知道她会说一些无厘头的话。

之前他问过她十二岁之前在哪里,在干嘛,她说一直都在C市,现在又对名字的问题闪烁其词。

他对她的身份,半信半疑。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毕竟十年前那场大火,他是昏迷前的最后一秒见她被轰然坍塌的梁柱压在了下面……

可那次在车上,她右肩上的心形胎记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刚才那突如其来的熟悉感……

他已经派了人去查盛挽月小时候的事情,可还是没有音信。

盛挽月不知道他突然沉默,脸上一片肃穆,到底是在想什么。

但她内心有些不舒服。

自她五岁时候被那个人丢弃给所谓的叔叔婶婶时,她就没有童年了。

除了忍饥挨饿,每天都是数不尽的毒打,刚过十岁,就被安排到疗养院当护工,赚来的钱也都得如数交给吸血的“婶婶”。

十二岁那年,还差点葬身火海。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被盛钧所救,人生才有了光亮。

她不愿意回想那几年的黑暗时光,只想把它们烂在心底。

所以在有人试图问她小时候的事情时,她总会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或是胡说八道,或是嘻嘻哈哈。

那是她最不堪的屈辱的伤口,她再也不会把它们撕开来回忆。

她实在不知道霍栩为什么对她的过去这么感兴趣。可能就是八卦吧,那她更不会轻易告诉他。

两人就这么绷着,气氛有些沉闷。

最后还是盛挽月开了口,“今天的事谢谢你。”

霍栩掀起眼皮,“谢我什么?”

“C市南区那块地皮……我知道你也打算拿下的,所以……”

“所以,你是为了我没有和你竞争而感谢我?”霍栩看穿了她的心思。

盛挽月局促地嗯了一声。

“想多了,我没有故意让着你,只是我突然不想要那块地了。”霍栩面无表情地说。

“还有,我知道你是打算开新公司赚钱,不让你赚钱,你拿什么还我的欠款?”他说的有理有据,仿佛真是一个精打细算的精致利己商人。

盛挽月不疑有他,单纯地点头,“哦,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霍栩没说话。

“对啦,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盛挽月见他这会儿心情似乎还行,就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问。”

她小心翼翼地说:“那个,你看起来和申伯伯关系很好的样子,只是外界为什么没人知道你们的关系?”

还是“父子”的关系。

盛挽月去过几次霍家,见过霍栩的亲生父亲霍鹤山。

虽然霍栩对他父亲很恭敬,可总是少了一种父子间的亲密感。

而在看到他和申卫东的互动时,盛挽月有种他俩才是亲父子的感觉。

“申伯伯,他……他不会是你的亲爸吧?”盛挽月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

听到这样的蠢问题,霍栩难得没有翻白眼,但语气也没有多高兴,“不是。”

盛挽月打着哈哈,“哦哦,不好意思,我是看你俩关系特好,才胡乱猜的,对不起对不起。”

“老爹他,是我妈妈生前的好友。”霍栩顿了顿,“还有,是他找到了流浪在外的我,我才能认祖归宗,回到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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