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盛挽月蓦地瞪大了眼睛。
“没错,你们本来就是协议婚姻,现在他不在了,你难道还真的打算守一辈子活寡?”夏果问。
她觉得脑袋一团乱麻,离婚这件事,她之前曾经无数次想过。
但自从霍栩出事之后,她竟然一次也没想起过。
见她低着头没说话,夏果面露担忧,“月月,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没有!”盛挽月像是生怕自己再犹豫一会儿,就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一般,快速答道。
“没有就好,离开的时候,不会太拖泥带水。”夏果叹口气,“一开始我还为你高兴,想着以后有个人可以有能力保护你,没想到,那个霍……”
“算啦,他人都没了,我在背后乱议论人家,总归是不礼貌的。”夏果自我提醒道,“不过月月,我跟你提的事,你可千万长点心。霍家的关系盘根错节,你要是不从这浑水里出来,怕是要被一些人针对。”
盛挽月有在认真思考她的话,沉思半晌,点点头,“该怎么做我都知道啦,不用担心我。”
“哟,人还挺全的,正好,我宣布个事儿。”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飘了进来。
盛挽月看都不用看,是她那个便宜妹妹来了。
自从自己上次去徐家闹了一次,她倒是收敛了一些。
可蒋姨仍旧没有消息,她放在徐家的监听设备也因为电源不足终止了工作。
至此,她只了解到了盛晚星可能和霍栩出事有关,别的一无所获。
夏果看清来人,没好气地轻嗤一声,“呵,你谁呀脸这么大,你怎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边儿去!没看见盛叔叔在睡觉?”
她思衬着盛晚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来准没好事。
盛晚星本想发怒,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笑出了声,“夏果,我来看我爸,我的好姐姐都没急,你一个小跟班上蹿下跳的急什么?”
“你再给我说一遍?”夏果直接撸了袖子。
盛挽月扯过夏果,把她护在身后,直视盛晚星,“别卖关子了,说吧,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盛晚星扬起脑袋,鼻孔朝上,好不得意,“我结婚了。”
盛挽月没说话。
夏果则是一脸轻蔑。
盛晚星有点急,怎么回事?她们两个耳朵是聋了吗?怎么听到自己结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我和霍成轩结婚了,听清楚是已经领证了。”
“那又怎样?跟个我家月月不要的二手男人结婚,还给你整出优越感了不是?”
盛晚星尖叫,“夏果!”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病床上躺的是你爸,不是我爸!你要还有点做女儿的良心,就别让你爸看到你疯疯癫癫的模样!”
夏果看她是个孕妇,不屑和她动手,动嘴还不行么?
她在前面对着盛晚星好一阵输出,怼得盛晚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盛挽月心里想着,之前霍成轩不是很排斥娶盛晚星进门吗?
怎么这次没有犹豫,直接把证领了?
他总觉得这件事有猫腻。
联想到那段录音,她心里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难不成是盛晚星抓到了霍成轩的把柄,逼着他和自己结婚?
应该没跑了。
至于是什么把柄,怕是和霍栩有关吧。
盛晚星和夏果两人争执得很厉害,眼看都要动起手来。
盛挽月眼神一扫,不经意落到盛晚星的肚子上。
她正和夏果吵的不可开交,双手叉腰,准确来说,是叉着肚子。
盛挽月清楚地看到,一开始隆起的肚子,被盛晚星一手按着压了下去……
那可是孕肚啊,怎么可能像块棉花似的弹了回去?
她心中警铃大作,盛晚星不会是没怀孕吧?
不可能,她的单子她看过,的确是怀孕了。
那,难不成是已经流产了?
她愈发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一些。
当初霍成轩之所以答应和她订婚,就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要是孩子没了,霍成轩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怎么可能把她娶进门?
只是,这些都是盛挽月的猜想。
万一是她眼花了呢?
再看盛晚星,她的肚子又恢复了“常态”,本人和孕妇没什么区别。
“我的好姐姐,我得提醒你一句,现在我已经嫁进霍家了,会是霍家之后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而你,”
她不屑地说道,“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又没有孩子,你真以为你能继续在霍家待下去,安心的做你的三少奶奶?”
“盛晚星,听着,你嫁鸡嫁狗,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盛挽月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果子,你进来,顺便把门关上,外面有风,我怕我爸受风。”她对夏果说。
“好嘞,月月。”夏果“砰”一声,将盛晚星隔绝在门外。
“盛挽月,我告诉你,你不会嚣张太久的!早晚要从霍家的大门滚出去!”盛晚星的声音渐渐消散。
夏果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没心肝的东西!”
然后又替盛挽月抱不平,“你就是太善良了,让这货几次三番跑到你面前耀武扬威。”
盛挽月只是感慨了一句,“人恶自有天收。”
夏果撇嘴,“那么多恶人,老天不得忙死?”
“咦?月月,你最近好像总说一些鬼呀神呀老天爷呀,啥时候这么迷信了?”
盛挽月“嗯”了声,反问道,“有吗?”
“当然!”
她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想的却是,要是真的有鬼神存在就好了。
昨天自己真的以为霍栩来过,不然卧室怎么会有他的气息?
那种只有霍栩身上独有的木质清香,她之前和他相处的时候不止一次闻到过。
可他已经不在了啊,难不成,真的是他的那什么回来了?
她努力摇晃脑袋,想要把自己脑子里的水都晃出来。
她最近是怎么了?离谱到了这种程度。
而且为什么这些天自己脑子里全是霍栩那个家伙,他们两个人之前的事情,好的,坏的,开心的,不开心的,总是时不时地跳出来。
她承认霍栩出事以后,她心里有些难过。
可那应该是正常的同情心发作!
何况那人还是她的“合作伙伴”,他人没了,她要是没有一点难过,那才不正常呢。
嗯,一定是自己太善良了,才会放不下。
“月月,刚才陆聿明给我发消息了,说有事情找我。”夏果说。
盛挽月随口问了一句,“就是那个陆医生?”
“对。”
“咦,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些天,我已经不止一次在你的嘴巴里听到他的名字了。”盛挽月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夏果又羞又急,“哎呀,你就别揶揄我了!我们之间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
“我也没说你俩关系不普通呀。”盛挽月故意逗她。
羞得夏果直跺脚,“哎呀!臭月月,坏月月!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酸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捂着脸跑了出去。
盛挽月无奈摇摇头。
“喂,不是吧,你大老远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处理这些东西?陆聿明,你知道从住院区跑到你的办公室,需要花多长时间吗?”
夏果看到陆聿明桌子上的一个巨大收纳箱,翻了个白眼。
陆聿明双手合十,神情虔诚,语气讨好,“求求你了,夏大美女,夏仙女,这是我们医院的一个不成文规定,医生护士捡到的东西放在失物招领处,一周之内没人认领,堆积的东西是要打回原处的。”
“这些都是我们科医生护士办的好人好事,结果无疾而终的,你就行行好,帮帮忙,在医院问问有没有人丢了东西的,不然这么多东西堆在办公室实在不是个事儿。”陆聿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