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汪！”
在中年男人伸手的时候后，她怀中的小狗突然露出凶相，对他龇牙，并发出威胁的低吼。
它不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诺诺的父亲，它只知道，它从诺诺身上闻到了恐惧的味道。
少女表现得如同刺猬一般扎人，可实际上她身体一直在微微发抖。
“闭嘴！”听到狗叫声后，诺诺连忙捂住了它的嘴，不让它继续龇牙。
中年男人的表情阴沉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晴朗。
“你以为我会打你么？”他摇头。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脑袋，让你明白父亲的爱而已，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这么说着，他收回了手，然后叹了口气。
“看来你对我始终有误解，但这不要紧，你母亲的话你总该听吧，如果你母亲清醒的话，她肯定也想看到你嫁一个好人家。”
听到母亲的名字，诺诺身体微微发抖。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怎么会拿你母亲的性命威胁你呢？”中年男人浅笑着摇头。
“我是来向你道喜的啊！家族一直没有放弃特效药的研究，如今已经做出了不少有效血清，虽然目前成果还没有完全完成，但一旦完成，极有可能将你母亲从植物人状态唤醒，甚至能够直接赋予她和你一样的血统，你难道不想看到她亲自向你恭喜的样子么？”
诺诺沉默了。tefu.org 柠檬小说网
按照现代医学，她母亲的症状无可治疗，只能一直以植物人状态活下去。
但如果涉及到龙类血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男人未必在说谎。
“什么条件？”她咬牙到。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救她？”
“你这种话太过于冰冷了，像是我在和你做交易一样。”中年男人摇头。
“能够拯救你的母亲，我当然不会有任何阻拦。”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
“不过，这个血清项目是我和加图索家族的合作项目，想要进一步合作的话……”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
诺诺闭上眼睛。
半晌之后重新睁开：“我答应你。”她声音低沉，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乖孩子。”
中年男人欣慰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这么说着，他看了那只龇牙咧嘴的小狗一眼，眼神幽深。
……
“小白...母亲...”
夜深人静的别墅内，一名穿着红色睡裙，有着极其漂亮容颜的女孩蜷缩在一张大床上。
她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泪水早已打湿了身下的褥子。
像是在坐着什么噩梦一般，她的嘴里不断呢喃着些什么……
————
黎明的曙光渐渐穿透云层，照耀在大地上，显得格外恬静。
而叶尘早已苏醒，此刻正躺在床上不断拨弄着诺诺给他的那部手机。
早在五点钟，天还是昏暗的状态叶尘就被诺诺发送而来的短信搅了好梦。
经过叶尘的深刻了解，他大概清楚诺诺找他的动机。
她并不是来催自己灭掉陈家。
而是将一切的事因都告诉了自己。
尤其是婚约之事，她现在已经是被迫无奈要被陈家当礼品送给加图索家族。
就是因为婚姻这事，此刻的她根本无法去将陈家的各类信息收集起来，为叶尘覆灭陈家做出贡献。
所以现在的叶尘就是在安慰她。
顺便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建议。
老实说，经过夏弥的教学，叶尘明白了自己究竟有多弱。
面对陈家，他虽无惧，但也觉得这是个麻烦事。
又因为诺诺现在也没弄清陈家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所以他现在是打算将灭掉陈家这件事稍微往后推一下。
不然就这样莽上去，没法做到团灭的话，叶尘绝对敢相信，这一波下来，隐藏在暗面的麻烦事就要一股脑朝他而来。
“婚约的事情不用急着答应，也不用急着拒绝，可以用血清为理由暂时拖住，吊着你父亲。”
叶尘快速在手机屏幕上点击着，用短信的方式传授PUA技巧。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父亲只是在虚张声势，能够取代你的人必然极少，甚至可能没有……所以你可以有一定的自主权，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很多事情他只能咬牙默认。”
按照原著内容，诺诺是加图索家族选中的新娘。
不过加图索家族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真正的特殊性，不然也不会觉得她可以替换。
但无论如何，她必然是极为少数的人选。
“这样么，那我明白了。”
没有询问叶尘怎么知道这一点的，确认他编辑的这些消息后，诺诺便立即明白自己能争取到什么了。
更不要说，叶尘传授得这么清晰明白。
如果她的地位是难以替代的话，那即使自己做得过分一点，所谓的父亲看在大局的面子上，应该也会原谅自己吧？
她并不傻，只是之前被恐惧心理压制了。
而当她真的下定决心，将父亲视作敌人之后，立即便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快收集陈家的消息的。”诺诺编辑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
“嘟嘟——”一阵提示音后，叶尘也收到了短信消息。
看着里面的内容，叶尘一阵汗颜。
连忙回复道：“不用急，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主。”
他有些害怕诺诺，说要覆灭陈家，她是真的能做出大把的贡献，还特别快
虽然是叶尘因为不想现在就帮诺诺解决麻烦。
但收到消息的诺诺却是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关心。
这是她在陈家从未有过的，真正来自他人的关心。
是除母亲外，第一次感觉到，她那颗死寂的心突然有了些许温暖。
见诺诺回复“收到”，叶尘也是松了口气。
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六点有多。
感受着那可有可无的睡意，叶尘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随后起身洗漱。
正好今天夏弥说她有事，以点破面的训练也可以稍微松懈一下。
所以叶尘便从超市中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朝地铁站径直而去。
他向来言而有信，又因为现在与夏弥的关系，叶尘自然不会忘记与芬里厄的约定。
不过，因为只有两只手的原因，原先想给芬里厄多带一些薯片的他，最终也只买了两只购物袋。
在他原本的世界，一号线的终点站，不仅开过了古城到达了苹果园，终点更是设在了福寿岭。
但在这个世界，苹果园站就是终点。
从车上下来之后，和其他下车的乘客不同，叶尘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待。
不知不觉间，周边的乘客全部都走远。
而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铁站，不知何时变得苍老起来，仿佛是突然加了一个复古的滤镜一般，虽然依旧很干净，却给人以沧海桑田的老旧感。
在来之前叶尘查过这个地铁。
一号线在1969年就已经竣工，虽然后期经过几次翻修，在他这个时候本应该看不到最初的样子。
但在此刻，仿佛时光倒流一般，过去的地铁站又回来了。
偌大的地铁站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的仿佛世界末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所以并不慌乱。
站在月台等了大约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地面的震动。
幽深的隧道里有刺眼的灯光射出，一辆方头方脑的红白涂色列车进站，上面挂着“黑石头——八王坟”的牌子。
这是本不该出现的列车，熟悉一号线地铁的人大概会惊呼自己见鬼了。
这个所谓的黑石头站从未开放过，甚至连存在与否，都是都市传说中争议的焦点，当然很多资料显示大概的确存在这个站点，那是为了战备而建立的地下站点，只是封闭不再使用。
叶尘等待的就是这辆列车。
无比自然的上车之后，列车门立即关上，仿佛是知道只有他一个客人，或者说干脆就是为他开放的专列。
列车再度启动，前往隐藏的福寿岭站和高井站。
在速度提起来后，列车摩擦铁轨的声音逐渐变低，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叽叽喳喳宛如蝉鸣一般的声音。
之后便是“嗒嗒嗒”的小石子叩门一般的声音。
仿佛是有什么在车外叩打着铁皮和玻璃。
感受着被激活的被动，叶尘扭头看向车厢玻璃。
然后就见到了密密麻麻的一堆金色的眼睛。
在车厢内灯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这群金色眼睛下面的结构，那是泛着淡金色的骨骼，这些金色瞳孔的所有者是数以十万计的骨鸟。
按照原著中的介绍，这些骨鸟应该被称之为镰鼬，这些如同蝙蝠一样大小的东西以吸血为生。
加图索·凯撒的言灵就是以这些小东西为蓝本出现的。
此刻它们眼眶中闪烁着的嗜血光芒，也的确是对鲜血有所渴望。
只不过碍于尼伯龙根的规则，它们无法伤害地铁内的人。
不过无论是第一次还是这一次，叶尘都没有害怕。
第一次是因为被动技能带了的无敌自信，而这一次，他可是作为大地与山之王唯一眷属，一人之下万鸟之上的存在来到这个地方。
看着车厢内的叶尘，这些镰鼬们的确很激动，叫声也越发高昂刺耳。
这些噪声甚至唤醒了其中的雌性镰鼬，也就是其中个体尤为巨大，有九个脑袋的镰鼬女王，这种个体又被称为鬼车鸟。
雌性镰鼬也趴在车窗上，如同女王一般率领群臣发出渴血的高音，九只头颅不安分的啄着玻璃，看起来似乎是要啄破猎物的脑浆。
在这嘈杂且急切的噪音中，叶尘颇为不耐烦的举起了右手，露出虎口上耶梦加得的印记。
顷刻间，所有嘈杂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没有半点语音残留，仿佛喧闹的酒吧突然断电一般，所有人凝固在当场，安静得让人不由得产生一股寒意。
四周只剩下了列车运行时鼓轮摩擦的声音。
车窗外，镰鼬女王露出恐惧的神色，九只脑袋都深深低了下去，蜷缩得如同鸭脖，丝毫不敢直视叶尘手上的印记，像是在表达恐惧，又像是在表达臣服。
其他数以十万计的镰鼬也骤然间停止了发声。
有的镰鼬甚至连挥翅都忘记，直接掉落到了地面，落在轨道上被列车轮子碾得粉碎。
“虽然让人很爽，但只能号令这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爽不起来...”
看着窗外那些长相可以说毫无美感的龙族生物。
叶尘苦恼的说道。
老实说，他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有一种想把夏弥踩在脚下，自己当那个一人之上的存在。
不过，他现在貌似没那个实力...
所以，叶尘只得将这个想法暂时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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