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录像

温禾其实有些害怕见他,但做不到对他不闻不问,毕竟礼尚往来,他昔年总归给予了自已安稳富贵的一生。

“你会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吗?”

“可以。”

温禾立刻在小绿上给他发了电子请柬,封面便是她和阎靳深的照片,两人看起来十分登对般配。

等到两人把该说的话说完,一出门就碰上了熟人,季清泠好整以暇地露出些许惊讶,视线随意在两位身上打了个转儿。

挺有奸情的气味。

“季检好。”温禾露出招牌微笑,又看向掩不住想法的郁桃月,礼貌问候,“郁姑姑好。”

“这位是?”

本着看热闹不嫌大的吃瓜原则,季清泠罕见地多嘴了句,为阎靳深稍稍默哀了两秒钟。

男人气势宏伟,身量高大,穿着上也颇为讲究昂贵,此刻也收敛地打量着两位过分年轻的贵妇。

毕竟在他的教养和经历里,非礼勿视算刻在骨子里的信条。

“是我朋友,姓李。”温禾只在最初慌乱了一瞬。

“你好。”李宪岸按着这个时代人们最基础的问候微微低头。

温禾当然不会好心地给男人介绍季清泠和郁桃月,随便敷衍两句后拉着人匆匆走了。

“真奇怪。这是哪家小伙子……我看着倒挺出彩。”郁桃月没嘴碎地质疑温禾的品性,反而赞叹起了这位陌生小伙。

看着也年轻,二十来岁的模样。

“不认识。”

季清泠笃定道。

不是高门大户子弟是必然的。

“唉,嫂嫂,你都不知道……我家小冉满心眼里认定了杨跃之,我叫她去相亲,她都不肯!”

郁桃月很快将无关紧要的别人家抛到了脑后,和季清泠吐槽着杨跃之的本事和陈冉的死心眼。

“那是小冉心地良善对感情认真。也是好事。”季清泠从来不赞同拿感情游戏人间的行为。

爱是一种能力。

但它是会透支的。

分分合合太多,便不会容易走入一段感情。

“总归,杨跃之我还看得入眼,认也就认了。”

等到郁桃月和季清泠分开,她便苦恼起了怎么和老太太回话,照实说吗?这样的风头上。

郁桃月觉得不妥。

她知道冯节治被牵连进的案子,确实影响上显得很恶劣,而喻姝舅舅居然在里头扮演了皮条客和中间人的角色……

她忽的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想法快速划过了她思绪纷乱的脑海。

那么漂亮的喻姝……她有个这样下作无耻的舅舅,她会不会也经历过那些事儿……?

郁桃月在老宅门口站了足足一分钟,脸上变幻着各种骇人的色彩,眉眼间凝着沉重的心事。

她得好好组织语言来应付亲妈了。

纸包不住火。

随着施采摸着石头过河的举动,事态在一点点地发酵扩散,今儿已经传到了郁家老宅。

而作为周衍桥姐姐的周淑娣,从昨夜开始翻来覆去地睡不好,中途还坐起来过一次。

吓得在边上陪床的喻建国一跳。

“又疼了?”

喻建国爬起来喝了口水,关心地问了句。

“不是,我在想事情。”周淑娣木然摇头,看着喻建国欲言又止,想问些什么。

又难以启齿。

“想啥?”

“想周衍桥和大姐儿。”周淑娣寄希望于丈夫,能来为自已答疑解惑,驱散心头上不祥的念头。

一听老妻把这俩名字摆放在一块,喻建国就猜出她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敢相信来求个安慰而已。

“她打过很多次电话回来说要回鹏城。”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喻建国居然淌下两行泪。

周淑娣被他一提醒,也想起了十多年前喻姝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说要回鹏城,而他俩忙着迎接新生儿,也是像今天般住在医院里,根本顾不上女儿的‘无理取闹’。

“不,不是……怎么会……”周淑娣笑得很勉强,又用周演来说事,“咱们女儿那么爱恨分明,性情刁钻,真发生过那种事,她怎么可能和周演处得那么好?”

这是一直以来喻建国没把周衍桥往那方面想的原因,毕竟喻姝不像是以德报怨的人。

“你晚上睡得怎么样?”喻建国有心想和老妻说一说喻姝和他们的关系,但掂量着周淑娣的承受能力。

他不太敢说。

“不咋样,刚才刚有点睡意,护士就进来了。”周淑娣清楚自已的身体,又想起今天被警察盘问的经过。

真刺激啊——

她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被警察问话呢。

这份激情,到第二天给周淑娣来了一个加强版。还是昨天两个警察,但他们的气势比昨天更厉害了。

“我希望周女士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您的弟弟,已经在确切证据的证实下,印证了我们的猜测。”

周淑娣听得懂每个字,但又好像不太理解,什么叫确切证据,什么叫印证猜测。

“你弟弟涉嫌诱奸强奸未成年女性、并以胁迫的手段作为主犯和另外三名共犯对受害者实施犯罪行为。”

工作人员直接宣判了。

“什么证据?”周淑娣死死盯着他们。

“有视频。你弟弟喜欢摄像对吧?他也是胆大包天,直接把当年作案过程,全部拍下来了。”

周淑娣这回再说不出什么反驳来。

她没脸要求说自已要看一看是谁。

“这……和我……”她在巨大的刺激下显示出几分无辜的茫然,她指了指自已。

这和她什么关系?

“有人举证,说是你女儿在那个暑假去了周家村,似乎也遭遇了你弟弟的毒手。对此,你了解多少?”

平淡无奇的事实就那样丝滑地从警察嘴里说了出来。

他问得理所当然,神情姿态上都显出作为公职人员的严谨和平静,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周淑娣这回真的没听懂。

她有些痛苦地喘了两口气,又流露出苦痛的表情,忍着那份惊骇欲死的惊痛感问:“你是说,我弟弟他对我家大姐儿……做了那种事?”

“对。”

公职人员并没打算给她太多的缓冲空间,继续一字一句道:“这也是有录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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