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居发生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都,而最先知道这件事的,自然是最有权势的那位。
京都,皇宫内。
庆帝半躺在床榻之上,手里拿着一叠纸在看着,身上就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衣,头发还有些散乱,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
在正式的场合,庆帝一般给人都是庄重的形象,穿着华丽的龙袍,各处都是一丝不苟,以彰显帝王的威严。
可是私底下。
他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有时候连鞋子都不穿,赤着脚在殿里跑。
他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受到了一个女人的影响。
这个女人就是叶清眉。
庆帝手里翻阅着的,是他在京都的暗探送来的情报,这些暗探可不是鉴查院的,而是庆帝自己的。
庆帝生性多疑,或许这是每个帝王的通病,对任何人都做不到绝对的信任。
即便是追随他多年,立下过无数大功的陈平平也不例外。
所以除了鉴查院的暗探外,他还培养了自己的暗探。
这些暗探潜伏在各处,甚至官员的府上也有,他们晚上吃了几碗饭,和那个小妾睡的觉,动了几下。
这些庆帝全都知道。
“陛下,又有新的情报送来了。”
庆帝的贴身太监侯公公拿着几张纸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把纸放到了榻桌之上。
庆帝拿起纸来看了看,随即便皱起了眉头,纸上写的赫然就是刚刚一石居发生的事。
“这个郭宝坤是太子的人吧?”庆帝问道。
侯公公恭敬的回答道:“是的陛下,宫中编撰郭宝坤是太子门下,其父是礼部尚书郭悠之。”
“哼!”
庆帝冷哼一声,说道:“刚刚才训斥过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对范贤出手了,看来是感受到危机了。
“不过这都收的什么手下,郭宝坤?废物一个,也只有他才看得上。”
“有这个江尚的资料吗?”
“有的!”
侯公公从旁边取来一张纸,弯着腰递给了庆帝。
庆帝接过纸,疑惑道:“怎么这么少?”
侯公公回答道:“陛下不知,这个江尚一直生活在儋州,刚刚进京不久,我们手里没有他详细的资料。”
“陛下如果需要,可以去鉴查院去调。”
“不用了!”
庆帝摆了摆手,说道:“一个小人物,用不着大费周章。”
“儋州?他是和范贤一起进京都的?”
“是的陛下,他是和范贤一起进的京,昨天他也在车上,不过没有进庙。
范贤待他很亲厚,还称呼他为尚哥,应该很信任他。”
“哦?”
庆帝来了兴趣,看着手上写着江尚信息的纸,说道:“看来这个江尚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能被费阶传授武艺,天赋应该不错。
懂得借助鉴查院的威势,还将《红楼》说成庆国文道崛起的先兆,以此来压服郭宝坤,也算是急智。”
“倒也是个人才,就是行事张扬了点,不过这句陛下为此忧心已久,倒是深的朕心啊。”
江尚将这句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倒是给庆帝塑造了一个忧国忧民的形象,他自然高兴。
“那陛下要不要赏赐他点什么?”侯公公建议道。
庆帝摇摇头:“不用,他手里有鉴查院的腰牌,那就是鉴查院的人,陈平平会处理好的,说不定已经有所谋划。”
“传旨下去,礼部尚书郭悠之教之无方,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是,陛下!”
……
皇宫里发生的事,江尚当然不知道。
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高兴是因为庆帝对他的评价还不错,觉得他是个人才。
悲伤是庆帝觉得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连详细了解的兴趣都没有。
唉!
范思哲和范偌偌坐着马车回范府,滕子京架车护送,江尚和范贤则一起前往鉴查院。
由于两人的身份已经暴露,倒也不用偷偷摸摸,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路上江尚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堆礼盒提在手里。
范贤看到后,惊讶道:“你还真是去走亲访友的啊?”
“那是当然!”
江尚笑道:“虽然我和三处的师兄们从未见过,一直都是书信联系,但在心里,我一直把他们当成手足兄弟,至爱亲朋。”
范贤听懂了这个梗,直接说道:“我可没钱给你加!”
范贤现在是真没钱,穷的叮当响。
他在儋州时,每个月的月例有五十两,算是很多了。
可往往他刚一拿到钱,下一秒江尚就会把他的钱全拿走,一点都不留,全都用自动售货机买了东西。
那些电脑、电视、电冰箱,其实花的都是范贤的钱买的。
钱是范贤花的,最后享受的却是江尚。
毕竟江尚自己也穷,每月的月例才二十两。
每年还得给费阶送酒喝,给三处的师兄送手套,根本剩不下来多少。
现在来到京都,月例倒是多了一些,范贤有两百两,江尚有八十两,但感觉还是不够用。
毕竟京都的消费高,醉仙居一晚就得五百两,还只能吃饭喝酒。
他们这点钱,啥也干不了。
“看来搞钱计划得提上日程了。”
“你有什么想法吗?”江尚问道。
范贤挠挠头,说道:“你不是说过吗,弄点奢侈品出来,榨取贵族的财富,就这么办就行了。”
江尚翻了个白眼:“你说的倒是轻巧,我们现在没本钱,开店都开不了,总不能上门推销吧。”
“除此之外,咱们还要包装啊,不然手表或者镜子这些东西,别人不知道他们的珍贵,很难卖出高价。”
范贤听后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那些奢侈品为什么那么贵?
还不是包装出来的。
什么进口材料,存天然材料,乱七八糟的,反正就是告诉你很珍贵,买也买不到。
那些奢侈品公司,一年打广告的钱比生产的钱还多,可他们就是能赚,广告越播,他们赚的越多。
相反,那些一心做产品、不打广告的公司,反而赚不到什么钱,感觉真是没天理。
“要不这样吧!”江尚想到一个好主意,凑到范贤耳边说了几句。
范贤的表情立马就像是便秘了一样。
“咱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信我就对了!”江尚呲着大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