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之前,陈瑜还得见到像极了嘉靖帝的替身。
萧策的动作极快,半个月后陈瑜就见到了这个替身,他往面前一站,妥妥的风上明野,眉眼之间的气度更像嘉靖帝。
“苏老夫人放心,人都拿捏在手里了,他们会让南风更像风上明野的。”萧策说。
陈瑜笑了:“九王爷,这样的大事我看不透,也不掺和了,见到有这么一个人就踏实许多,也能回去享享清福,安闲一段日子,等九王爷忙完了这边的事情,我在家里恭候九王爷过去取走铁木。”
“好。”萧策送陈瑜离开,回头带着南风去了官妓坊,见到了脂粉气扑鼻的正主。
风上明野目光呆滞的看着萧策,下意识的去抓自己腰上的带子,这幅样子果然是废了,不过在这边也委实有不小的用处,官妓坊的花魁都没有他忙。
南风垂眸:“王爷,这人身上并无可学之处了。”
事实的确如此,萧策淡淡的说:“你只需回去继承屿谷国,余下的事情本王会办妥,给你二十年帝王荣华,二十年后投大越。”
南风跪倒在地:“王爷,南风定不辱命。”
萧策嗯了一声,扫了眼风上明野,勾起唇角一笑:“难受吗?那也忍着吧!换做旁人可十年磨一剑,你?呵。”
等萧策带着南风离开,风上明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滑坐在地上,绝望的闭着眼睛,就算是想破了脑壳都没想明白,一个周玉凤而已!
苏家竟得如此盛宠吗?陈瑜,简直就是女魔头!
可不论他放出去多少消息都没有回应,显然已经陷入绝境了,船上奴隶两千,武士八百啊。
殊不知,风上明野已经回到了船上,而他是官妓坊的南风君。
这个消息是飞鸽传书进京的,萧祈玉得到消息,一个没忍住当着辅政大臣的面就朗声大笑起来,何与归几个人都懵了,整日里面沉似水,不见任何情绪的皇上,怎么竟如孩子一般笑成这幅样子。
“咳咳。”萧祈玉清了清嗓子:“拟旨。”
拟旨太监立刻提笔。
“何与归、程昱点能工巧匠三千,即刻赴徽州府造船,破军入京觐见。”萧祈玉抬起手揉了揉额角:“青牛县苏家献铁木有功,赏明珠乡君封地三千亩,老君山和明珠山两座,超品诰命夫人,免入京谢恩。”
两道圣旨后,萧祈玉心情格外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放下:“出海之事在造船之后,何爱卿受累了,今日无事需议,退下吧。”
这些人走后,萧祈玉一溜烟儿的就跑去东宫了,见苏谦修在训练那些皇子,拉着他到屋子里来。
“皇上,您可是一国之君。”苏谦修愁得扶额。
萧祈玉勾着苏谦修的背:“不行,不行,我得跟你说一说,奶奶稳准狠的解决了屿谷国,简直一人之力堪比千军万马了!”
苏谦修心就一沉:“怎么回事?”
“风上明野被奶奶给变成了女人一般,扔到了官妓坊做头牌。”萧祈玉笑的直接趴在坐榻上,拍着坐榻:“可真真是神仙都想不到的手段!这还不算,九王把南风带去徽州府,偷龙转凤的掉包计,屿谷国就这般成了大越国的囊中之物了。”
苏谦修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扶着膝盖:“就不怕南风一朝得势?”
“绝无可能。”萧祈玉坐起来,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但九皇叔知道,南风的命不是他的。”
苏谦修知道不能再问,否则就逾矩了。
“九皇叔飞鸽传书为奶奶请封,我顺水推舟封奶奶超品诰命夫人,只在母后一人之下。”萧祈玉笑眯眯的靠在软枕上:“真好,没想到九皇叔去一趟徽州府,竟能和奶奶亲近到这般程度,这才是家和万事兴呢,对不对?”
苏谦修一时无语,沉默片刻才说:“皇上,九王爷如今是辅政亲王,若是摄政王的话,会不会更好点儿?”
“想过,但还不是时候,何与归和程昱去徽州府造船,奶奶把老君山的铁木捐了出来,等大越国水师建成那天,我再施恩给九皇叔。”萧祈玉畅快的呼出一口气:“好想家,好想奶奶,大哥,满朝文武不敌她,你信不信?”
苏谦修颇为无奈,三叔和四叔都在朝堂之上,这话让自己怎么答吧?
“再等等,等大局稳定的时候,你陪着我出宫回家看看,看一眼也行。”萧祈玉起身:“我那些弟弟精气神都不错,咱们带他们去御园狩猎,磨磨胆气。”
苏谦修领命。
御园狩猎场,萧祈玉一马当先,六位皇子最小的才七岁,骑着小马驹也毫无惧色,御园之内时常传出来欢呼声,日暮时分一行人兴致勃勃的回到东宫,就在东宫的后花园里宰杀猎物,架火炙烤。
姜太后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个遭得小嘴儿乌黑的皇子们,正围着萧祈玉听他讲父皇。
萧祈玉绘声绘色的模样是真的像一家之长子,甚至拿了帕子给最小的皇子擦手,一派兄友弟恭的场景。
仅有的六个皇子还有三个是没有生母的小可怜,这后宫素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姜太后突然就理解了苏老夫人的心思,苏家是真的把每一个孩子都当心头肉一般,怎么可能舍得送入宫中呢?
“常思,请张太妃、秦太妃和朱太妃过来吧。”姜太后吩咐身边的宫女。
宫女得了吩咐去请三位太妃过来,姜太后就在远处的亭子里等着。
三个人过来给姜太后请安。
“请你们过来是看看咱们的孩子们,在宫里都不短日子了,哀家都不相信天家还能有兄友弟恭的景象,但咱们的孩子们很好。”姜太后迈步走在前面:“若在民间,我们都是孤儿寡母的可怜人,高高的宫墙保护不了我们,能护着我们的是皇上。”
三个太妃不敢多言,都应是。
姜太后停下脚步,示意几个人往萧祈玉这边看:“皇上在宫外长大,本以为是吃了太多苦头,哀家只顾着心疼了,可事实上在宫外的好处太多了。”
张太妃看皇上正在说着什么,自己的皇儿拿了帕子给皇上擦眼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偷偷看了眼姜太后。
姜太后淡淡的说:“皇上最重手足之情,常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如今哀家甚是欣慰啊,你们若两头牵挂,为了皇子才委屈留在宫里的,哀家放你们出去,孩子哀家必会好好照拂,视如己出的。”
三妃听到这话,齐刷刷的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