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是开会,还是来吵架?”
文氏一族的代表人物三叔公说话,大家都要给点面子。
瞬间,会议室安静下来。
三叔公老了,话多。
一旦开了口,就有点收不住嘴。
“文斯莉,这两个吵架的人,一个是被公司开除的前员工,一个是公司CEO,还是你老公,你到底什么立场,你今天就当着公司的面说清楚。”
还没等文斯莉回答,三叔公又继续开炮。
显然,他根本不在意文斯莉的态度,他就是想趁此机会发泄长久的不满。
“当初文国浩想方设法,不惜以胁迫手段,将文家人一个个赶出公司。说什么,公司要壮大就不能搞家族经营。
现在好了,把公司交给一群外人,也没见得多好。要我说,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那些个什么外人,心里头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天天琢磨着怎么从公司捞好处。姓卫的手脚不干净,我看姓顾的手脚也不干净。”
这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在座的董事会成员,大部分都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三叔公你仗着辈分高,也不能胡说八道啊!
文斯莉呵呵一笑,“三叔公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你编排我爸爸做什么?我爸爸人都不在了,你还要拉他出来鞭尸,你是没将我爸爸放在眼里,还是没将我这个文家继承人放在眼里?
我叫你一声三叔公,不等于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对我爸爸的决策指手画脚,我更不允许有人翻我爸爸的旧账。
我爸爸死不瞑目,谁敢翻他的旧账,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和沈莲是一伙的。”
“文斯莉,你有没有做晚辈的样子。”
三叔公敲着拐杖大发雷霆。
“文国浩和沈莲都死了两年多,你还逮着不放,还大放厥词说大家同沈莲是一伙。你简直是乱弹琴,一点教养都没有。文国浩花那么多钱培养你,是让你顶撞长辈吗?”
众人:“……”
集体沉默,大气都不敢出。
很懵逼啊!
明明是卫柏夫和顾佳豪的争斗,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文家人内部争斗。
怎么办?
看戏看戏!
文斯莉轻蔑一笑,“站在三叔公身后的年轻人,我要是没认错的话,是叫文海滨,靠承包万顺一些小工程,活得有滋有味。
如果说卫柏夫没资格出席今天的会议,文海斌更没资格站在这里。
据我所知,文海滨承包的工程,十次验收至少有五六次不合格。
就这样,下面的子公司还继续给他工程做?凭什么?不就是凭他姓文。
瞧瞧,一个隔着几千里远的文家人,靠着同族的福利,就能胡作非为,败坏万顺名声,影响工程质量和进度,却始终没人收拾他。
小小一个文海斌都有这个特权,还跑到董事会刷存在感,我身为文家继承人,万顺第一大股东,我凭什么不能顶撞你三叔公?我不仅顶撞你,我还要剥夺你董事会成员资格。
你敢污蔑我爸爸文国浩,你就没资格坐在这里。保安,将三叔公还有他身后文海斌,都给我请出去。”
众保安:“……”
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望着他们的头,保安经理。
保安经理一头冷汗,有点不知所措。
韩敏芝很果断,直接上前踢了保安经理一脚:搞清楚,现在公司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保安经理犹如醍醐灌顶,瞬间就领悟到了精髓。
他一招手,亲自带着一群保安来到三叔公面前。
“三叔公,还有这位文先生,你们请。”
三叔公气得脸色赤红,青筋暴突。
“文斯莉,你太过分。我是公司董事会成员,我还代表了文氏一族,你没资格赶我走。”
文海斌也在小声嘀咕,“吃里扒外。不给自家人好处就算了,还帮着外人。”
文斯莉指着文海斌,“你刚说什么?”
文海斌往后一缩,没敢作声。
文斯莉笑了笑,突然发怒,“都是死人吗?有人当着大家的面辱骂我本人,不给我面子,等于不给万顺面子,不给你们所有人面子,竟然还敢愣着装死人。我看公司的保安部需要大大整顿。你们到底是在给公司打工,还是在给某个人打工。”
保安经理吓得冷汗直冒,亲自动手,将文海斌拖出会议室。
但……
保安经理真没胆子动三叔公。
一是年纪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说不清楚啊。
二是,三叔公辈分高,又是董事会成员……
总而言之,保安经理整个人都不好了。
左右为难啊。
文斯莉突然拍着桌子,吸引所有人注意力。
“现在我提议,解除三叔公董事会成员身份,另选一人代笔文氏一族。谁赞成?谁反对?”
此举,称得上是杀伐果断。
三叔公万万没想到文斯莉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指着对方,“你,你,你……”
文斯莉没搭理他,而是扫视全场,“谁反对?”
有人颤颤巍巍想举手反对,结果被旁边的人一个眼神制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无一人说话。
唯有顾佳豪站出来,“我反对!”
文斯莉冲他一乐,“一票反对,还有人反对吗?既然没人反对,此项提议即刻生效,之后发公文通知外界。保安,现在可以将三叔公请出去,他已经不是董事会成员。”
“三叔公,你请吧!”
见三叔公还不动,保安经理只能苦口婆心,“三叔公,我们也是打工的,求你不要为难我们。”
三叔公:“……”
他果断昏了过去,引起一阵骚动。
然而,文斯莉早有准备,立即派人将三叔公送往就近医院。
还不忘叮嘱,“找医院最好的医生为三叔公看诊,绝不能让三叔公受一点委屈。所有费用,算我个人账上。”
“现在可以开会了吗?”
文斯莉看着众人的反应。
当她看见顾佳豪阴沉着一张脸,内心十分畅快。
“既然没人说话,那就开会吧。你们说,我旁听,跟着你们学习。”
“这个会议,我看还是由文总来主持更合适。”
“是啊,是啊!”
文斯莉不答应,“我不懂商业,不懂公司运营,你们让我主持,分明是在为难我,想看我的笑话。今天会议主题是什么?就按照事先计划的流程操作。”
董事会成员不再谦虚,主动请缨。
“既然文总让贤,那我就先说说我的看法。这几天,网上热搜大家都看到了吧,对公司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
外人都知道我是集团董事会成员,一走出去,人家就笑话我,还故意问我打听顾总的消息,问顾总到底在外面养了多少个女人。简直是伤风败俗。
我们是一个正经的商业公司,却频频上花边新闻,上热搜被广大网友群嘲,股价连连下跌,股民叫苦连天。
顾总的风流债,给公司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必须说清楚。
顾总,你有没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
热搜上了好几天,你不仅没在社交账号上面解释,更没有对公司一个交代,极不称职。你根本就不配做集团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