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叫喊。
“太子爷!”
“太子爷!”
“出事了!”
朱高炽远远地听到声音,一拐一拐地走来,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别叫了!是鸡骨头卡喉咙了吗?”
小太监喘着气道:“太子爷,皇帝他……他发疯了!”
朱高炽气得踢了一脚:“胡说八道!”
朱瞻基刚从皇帝那里回来,看到这一幕直摇头,心想这宫里的太监真是风声鹤唳,他刚才还见到皇帝,并未见有任何异常。
朱高炽询问儿子:“瞻基,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是二叔他……”朱瞻基正要说明情况,却被三叔朱高燧的呼喊声打断。
“大哥!”
“大哥!”
“大哥!”
朱高燧风风火火地冲进门来,一把抓住朱高炽的手腕,急切地要将他带走。
朱高炽自然不肯轻易就范,困惑地反问:“发生了何事?难道你也如那鸡骨头般卡住了喉咙?”
朱高燧急切中吐出的话震惊四座:“老二他,疯了!”
“什么疯了?”
“老二真的疯了!”
朱高炽一头雾水:“今儿出门忘了翻黄历吗?怎地都失了常态,莫非你们联手戏弄我?”
朱高燧不耐烦地催促:“别罗嗦了,一看便知!”
“三弟,你慢点!”
“三弟!”
朱高炽被拖着走,脚痛加剧,不禁皱起了眉头。
朱瞻基见状,连忙挡住朱高燧:“三叔,如此粗鲁待人,恐有不妥吧?”
朱高燧看了看侄子,又瞧了瞧大哥,辩解道:“历来如此,不是吗?”
朱高炽习以为常,轻轻活动脚踝以减轻痛楚:“走走走!一起去瞧瞧,老二究竟发了何等疯病?”
朱瞻基也被父亲一并拉去。
……
抵达汉王府,朱瞻基忆起上次来时的辉煌景象,而今却只见满目凄凉,全府挂满白布,哭声不绝于耳。
“老二逝去了?!”
朱高炽难以置信,心中疑窦丛生,老二明明还在监国,怎会突然离世?
满怀疑惑,他步入了府中。
院子里,仆人们跪地不停磕头,每有人经过便磕一个,纸钱如雪片般在空中飞舞。
汉王妃身着孝服,带领着汉王的众妾室和孩子们在院中跪地悲泣。
“这成何体统!”
朱高炽带着儿子小心翼翼地从这群哀悼者旁边进入屋内,却惊讶地发现他的二弟朱高煦竟然在灵堂前大啖烤鸡,一时之间愣住。
而朱瞻基却对汉王妃的假哭之声感到熟悉,他停下脚步,低头轻声对她说:“这么快就成了寡妇了?”
汉王妃突遭贴近,差点晕厥过去。
朱高炽回到院子里,面对那些哀嚎的家属们,试图安抚:“好了,好了,别再哭了,都散了吧!”
“太子殿下!”
汉王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带着全家老小跪地求情。
朱高燧回头,见朱高煦还在那无所顾忌地吃烧鸡,心中既气恼又无助:“这算什么事啊!”
朱高炽急于安慰这些人,但她们却认定了他的心软,不肯起身,还请求太子放过她们的亲人。
“弟妹们!”
“弟妹们,人还没断气呢,你们不要这样引起争端……”
“太子殿下!”
汉王妃一声呼唤,仿佛成了全府的信号,所有的妇孺再次放声大哭。
“瞻基!”
“瞻基!”
朱高炽无法招架,向儿子求援,这样的场面他实在是难以应对。
朱瞻基大步流星,手臂一伸便轻松提起汉王妃,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汉王妃,是否需要侄儿为你寻一处僻静之所,好好安慰一番?”
汉王妃满面羞红,怒目而视。
“快走!”
朱瞻基轻推了她一把。
与此同时,朱高燧正忙不迭地帮助其他女眷起身,急促地说:“都快点离开!别让大侄子再跪着了!”
朱瞻基一脸茫然地转过身,目睹朱高燧扶持的是汉王朱高煦的众多子嗣。
他心中暗忖,是否该将这些人一同料理。
目光扫过身着丧服的汉王府众人,朱瞻基心中涌起一股荒诞的实感,仿佛一切只是提前上演。
汉王府的人被悉数驱逐出院落。
清静下来的灵堂前,朱高炽与朱高燧无言地对坐着朱高煦,后者一脸豁达,拒绝任何安慰,甚至不顾礼数地将供桌上的白米饭大把送入口中。
朱高燧看得一阵不适,忍不住开口:“二哥,别这样,玩笑开大了。”
朱高煦却依旧我行我素,边吃边淡然道:“看也看过了,你们走吧,各自忙去。”
朱高炽一脸忧郁,对二弟朱高煦劝慰道:“二弟,无论多大的困难,大哥都会替你承担。父亲不过一时之气,对你的斥责不过是家常便饭。你看我,对父王的责骂向来不以为意,毕竟父子之间,哪有不可解的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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