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96年,19:40.
新城学院。
董昕和宁馨玥现在正处在新城学院所安排的客房中,此时正躺在同一张床上。
孤男寡女相处一室是想要发生什么?
不,不会的,因为他们的隔壁就是李祥所在的客房,甚至他们俩人连话都很少叫,生怕打扰了隔壁李祥的休息。
即使客房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太差。
他们和李祥已经商量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为了保险起见,李祥自然是动用了一下自己的人脉关系,直接把他俩安排住在了一起,这样明天启程的时候也方便很多。
当时他们和李祥讨论完的时间大概在下午2点多,在听闻了李祥的建议之后即使俩人表面抗拒,但终究还是在李祥“懂得都懂”的目光中答应了下来。
两人各自返回寝室和舍友解释后,便打包完行李搬到了李祥所安排的客房。
当时已然下午四点接近五点,想着总是要吃饭的,最终选择在食堂解决完晚饭之后返回了客房。
回到客房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一刻左右。
期间李祥过来探望了一次并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时间就在两人稍显暧昧的气氛中飞快的消逝。
转眼间时间就已经流逝到了19点40,这是一个事故频发的时间。
提问,两名互有好感的年轻男女不仅相处一室,而且还是在同一张床上时,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是什么都没发生,两人仅仅只是各自坐在自己同时也是对方的床上刷智能机而已。
今晚的董昕并不准备继续研究自己的课题论文,因为今天也许是自己在之后的时间内唯一的放松时间。
越是懂得时间自我管理的人就越是不会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凑。
人不是机器,需要做到劳逸结合才能将效率达到最高,单纯的时间堆砌有时甚至会产生相反的作用。
更何况,当你和自己喜欢的女孩独处一室却将自己一头埋入工作当中,最终导致两人因特殊原因不得不分开,从而懊悔之前的相处时光,这是什么套路化的爱情泡沫剧剧情发展啊。
董昕才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不过两人目前在聊完一些日常后,现在确实也没什么可以聊的话题了,就这样默默陪伴在对方身边的状态似乎也不错。
可不知从何时起,两人获取的网上信息却在不知不觉中达成了一致。
一条条关于“黑雾战场”的热搜开始越来越多,逐渐侵占了近乎所有的新闻头条,就连他们学院的院群以及班群中都在讨论这个关键词。
“卧槽看了没看了没,黑雾战场,那场面刺激的很,差点没让我把刚吃完的晚饭吐出来”
“看了看了,战场实录啊,这不比那什么纪录片真实的多?”
“确实,反正比博燃。”
“呜呜呜,是我们家哥哥不吸引你了么,为什么都跑去看黑雾战场不来看我们家的哥哥”
“你家哥哥会铁山靠么,会我就去看。”
“楼上的,是不是还要穿背带裤,梳个中分头?”
······
类似的言论铺天盖地,这种百闻难得一见的战场实录画面宛如一个被点燃了火线的火药桶,直接在网络上炸出了一片天地。
且由于各种媒体平台都在某个时间自发地给其让道,使之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覆盖掉了绝大多数的娱乐短视频,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了近乎所有网民的眼球。
那些刷新闻的一刷就是一条,刷视频的也是,只要现在仍处于网上冲浪的人群一个都躲不掉。
更夸张的是,从“黑雾战场”的直播开播到现在位置也才过了仅仅十几分钟,而且还没有任何的宣发手段。
所有平台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但就是近乎出于本能地选择将自己平台的节目下架,并无条件推流关于黑雾战场的视频,仿佛幕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所有人的思想一般。
没有宣发,没有走任何权限,这就是一种完全自发的人工推流。
这种宛如蝗虫过境一般的手段让董昕很是诧异,他似乎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头,正想要和身旁的宁馨玥诉说自己内心的想法,抬头一看,却发现宁馨玥此时的情绪非常的低沉。
智商和情商都尚且在及格线以上的董昕自然明白宁馨玥此时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状态。
显然,她想到了自己那意外惨死的父母。
董昕默默地将自己的身体挪了过去,单手拍了拍宁馨玥的肩膀,安慰道:
“馨玥,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我不会让你放下过去的一切,那样显得自己太过乐观,毕竟我终究不是你,不能完全代替你去感受你的痛楚。
之前的我或许还很渺小,对于黑雾怪物我们至少还需要接近五年的学习时间才能报仇雪恨,五年对于我们的一生来说可能非常短暂,但对于仇恨来说却非常的长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们可以借由李祥教授的通道更早地接触到更先进的知识,实力上我们起步太晚,但知识上可未必。
我们研究的课题虽然和黑雾怪物没有直接关系,但却和我们人类未来的成长方向有着莫大的联系。
我们俩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之前的我们只能袖手旁观,但现在,我们有了能帮上人类的途径,我们也可以为人类的战斗做出自己的贡献,即使这份几率非常渺茫。
但所有大厦都是从基层开始建起的,所有的参天之树都是从幼苗开始发育的,现在的我们有了比别人更好的途径,我相信以我们的能力一定能在课题上有所突破,之后为人类的未来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微弱力量。
这样,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董昕没有自顾自地说下去,而是将问题最终又抛回给了宁馨玥。
宁馨玥眼角含泪的目光瞥了一眼一旁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董昕,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原本半坐在床上的身子压的更低了,似乎想要把自己永远地埋在被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