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90年,8月2日,20:55.
新城区,有间猫咖。
今日的猫咖关门时间提早了1个小时,此时已临近停业,猫咖内只剩寥寥无几的顾客在默默等候着21点的到来。
时间并不会因众人的不舍而推迟到来,剩余的顾客在21点到来时恋恋不舍地起了身,其中一位年轻靓丽的女子一边摸着手中的橘猫,一边对着金利斯方向说道:
“老板辛苦了,虽然今天您说换了批牛奶,但说实话以我们的品味来说还真吃不出什么太大区别来,顶多就是感觉今天的咖啡似乎稠了点,没有原先那般丝滑顺畅的感觉。
但总体来说,今天这个打折活动属实是你亏了。”
“呵呵,对于商人来说,诚信是立身之本,既然今天没有了原先的优质牛奶,再销售那么高的价格自然不太好。
而对于一个老板来说,能被身为顾客的您说我是亏本买卖那自然是我的荣幸。”
金利斯面带微笑,手中依旧在不紧不慢地擦拭充满古典风格的咖啡杯。
听说这是他家乡风格的杯具,只是现在大多都已经绝版成为了老古董。
“哈哈!老板您还是那么谦虚,要我说,现在您要是称自己是全世界第二好喝的咖啡馆,我相信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前提是喝过的话。”
金利斯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对方并不能看到金利斯的面部表情,但人与人之间总有情绪共鸣,对方的情绪到底积极与否有些时候并不需要观看面部表情。
“那我们就先走了,希望明天能恢复正常营业时间,没有老板的咖啡喝我都沉不下心来工作了。”
“哈哈,希望你说这话的时候先把你的手从橘猫上挪开,一时之间没办法判断你到底是来撸猫的还是来喝咖啡的。”
一旁的男人打趣道。
“诶,这说的什么话!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啦~”
······
金利斯看着顾客们之间的打趣交流依旧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擦拭自己手中的咖啡杯。
众人仿佛也习惯了金利斯的反应,最终半推半就地走出了猫咖,秋冬两位女士随着顾客的离开,穿着标准的营业旗袍开始打扫他们残留的桌面。
随着熟悉的风铃声停止,原本还算有点热闹的氛围便逐渐安静了下来。
“尤诺米娅还在五号房间陪着她母亲么?”
金利斯柔声道。
尤诺米娅的母亲指的自然就是楚怡璐,即便她并不是亲生的,但这么多年下来,尤诺米娅对他们来说和自己的孩子已然没有太多的区别。
“是的老板,对了,璐璐姐这次恢复的记忆显然比之前要关键很多,再加之她对尤诺米娅的宠爱,这事情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她迟早会回忆起自己的过去。”
秋一边清理自己面前的桌面,一边回应。
“嗯,我也明白,但我并不清楚她的身世,我无法将她的过去归因于客观条件上的记忆抑制亦或是主观条件上的记忆压抑。
但我感觉无论是哪种层面上的记忆影响,她的回忆大概率不是积极的回忆。”
金利斯将自己手中擦拭完毕的咖啡杯放下,随后拿起了另一咖啡杯进行擦拭。
“但平衡终将有被打破的一天,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怕......”
秋的声音戛然而止,包括她清理桌面的动作也是。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现如今你们保护好她就行。”
在淡金色面具的覆盖下看不到金利斯的任何表情,秋也只好无奈应“是”。
“对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金利斯突然停止了自己手头上的动作,将目光看向秋。
“全城戒严中,已经完全超过了正常抓捕嫌疑犯的程序安排,目前春和夏在外驻守,在新城公园那边似乎刚刚发生了车祸。”
“嗯,这样,你们多照顾照顾楚怡璐和尤诺米娅,有事记得及时远程通讯,我出去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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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商业广场。
一位体型稍显瘦弱的男子此时正一个人坐在街机区,某一封闭的打丧尸游戏房内。
“滴——滴——”
两声只有一号自己能听到的电子音从通讯器内传出。
他没有立刻接通通讯,反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智能机,假模假样在智能机上划了一下后贴在耳边,佯装打电话的样子接通了通讯。
接通的第一时间他并没有发声,除非事出紧急,不然都是以拨通者先出声,以防被钓鱼。
“这里是四号,你是一号,对吧。”
“是。”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目前新城区遍地都是执法者,处刑者和凝视者都出动了,我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
好消息是大人那边并不准备放弃你,作为代价,救赎行动将从八月五号提前到今日。
我现在位于新城高铁站,我将在那里始终和你保持联络,请按照我们爪牙的规矩随时间实时切换通讯频道,若遇到危险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在此期间,请切记一定!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二号五号全部失联,三号被捕,你将是我们唯一的城内通讯者!”
四号的语气严肃且认真,在他的一番言语下,原本还有些焦躁不安的一号顿时又重新燃起了些许希望。
“是!我们行于黑暗,侍奉光明!一切为了至高!”
“一切为了至高!”
——
通讯切断,一号重新将智能机放下后开始打起了自己眼前的电动。
这一幕幕都被工作人员用监控看在眼里,只不过他们并不能听到一号到底在说什么,相互吐槽着“估计又是哪个不想回家的叛逆孩子”。
虽说的确是有“全城戒严”这个命令,但毕竟事出突然,且并非强迫性命令,还在外面逛的人依旧不在少数。
对于这些人执法员不会去阻止,只能尽量保护,但如果真的出了某些保护所不能及的事情,那就只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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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天籁文化大礼堂。
巨大的穹顶上悬挂着一幅幅宏伟壮丽的壁画,绘制着历史的瑰宝和文明的辉煌。光线透过巨大的穹顶洒下,犹如神圣的光芒,照亮整个礼堂。座椅排列整齐,舞台上巨大的幕布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彰显着高雅和精致。
舞台上,演员们身着华丽的戏装,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只是区别于正常的动态表演,他们的表演却是静态的。
只见他们每个人都虔诚地跪倒在地,心脏和胸口处无一例外都被开了一个大洞。
舞台中央,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此时正一脸绝望地跪坐在被鲜血染红的大理石地板上,而他的面前则站着一位戴有一副灰白面具的男子。
只是这灰白面具上残留着些许裂痕。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正确与错误总是同时存在,你们没有做错什么,自然也没有做对什么,这只是你们人生中的一条路,你们只需要学会接受即可。”
“二号”的语气冰冷无情,像是一个只会念台词的机器。
“我......我承认,是我动了私心,我挪用了大量组织的经济来换取一些资源,可我也只是想为这些孩子们寻找一个梦想,他们无罪啊!”
老头子的语气哽咽且有些喘不上气,但这并不意味着洛笙会改变她的做法。
“你也知道,他们本应一无所有。”
哧——
异化后的手臂刺穿了老头子的胸膛。
“嗯,你也是。”
剧烈的疼痛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间,在这之后老头子的意识便似乎已经开始消散。
“呵呵......也是......我本应一无所有......谢主...赐予了我一场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