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座稍远些的小院里,关着数名皇帝赐给乔天虎的美人。
乔天虎只是养着她们,对她们没有一点兴趣。
乔烈住的地方,就在乔天虎那排屋子的后面,一整排,都是他的。
有睡房,澡房,书房,杂物房,
乔天虎还分了两个老兵给他当粗使,就是做洗衣服扫院子这些活。
嘱咐了绿篱和两个老兵伺候好乔烈,乔天虎就去了前面忙军务了。
平日没有战事的时候,城防营和皇城禁卫军都归乔天虎所管,所以,他的事情很多。
乔烈打量了一下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
正屋里打扫的很干净,也很暖和,一进门是个正厅,可以用来会客。
往里走,还有个小厅,小厅里有一张榻,上面摆着一张不大的四方小桌。
可以喝茶和学习,晚上伺候的下人就睡在这里。
最里面就是乔烈的睡房了,一张雕花架子床,床上层层叠叠的床幔,到了晚上就像是睡在茧蛹里。
俭朴的将军府,唯有他的房间布置的很奢侈。
屋里还有一箱子旧物,多是一些木头制品,小木剑,雕刻精细的小马车,还有小木头人儿,据说都是乔烈小时候玩过的东西。
乔烈饶有兴趣的翻看着,这些旧玩具,每一件都保存完好,上面还有时常把玩的痕迹,
看来,乔天虎真的很爱他儿子。
摆弄了会古代的玩具,绿篱过来说水准备好了,可以洗澡了。
乔烈跟着绿篱来到了隔壁的澡房,嚯,这是挖了个泳池啊?
整个房间差不多有二十平米,洗澡的池子就占了一大半。
乔烈看着大大的水池,当下便来了兴趣,刚要把自己扒光,一转头看那个绿篱还在。
“小妹妹,你出去吧,把门带好。”
“公子,小人是男的。”绿篱挽了挽袖子,刚要帮乔烈脱衣服,听到他的话楞在了原地。
“哈?”乔烈仔细看了看绿篱,凑近了看也是细皮嫩肉的,哪里像个男孩了?
“别闹,男女我还能分不清,快点出去,乖哈。”
绿篱都快哭了:“公子,小人真的是个男的。”
见乔烈还是不信,绿篱一咬牙,把裤子一脱,哭了出来:“公子,小人不敢欺瞒,您看。”
乔烈往下一瞅,哦豁,还真是个男孩,他赶紧帮绿篱把裤子提好,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对不起啊,谁让你长这么漂亮了,哈哈哈哈快别哭了。”
乔烈越说,绿篱觉得越委屈,可他的身份也不能太让公子为难,自己摸了把眼泪。
“不怨公子,怪绿篱没有说清楚。”绿篱擦干眼泪,挽起袖子:“公子,小人帮您搓背。”
乔烈这回可不敢让他出去了,瞧把孩子给委屈的,赶紧顺从的把衣服扒了,泡进了水里。
“真舒服啊”乔烈感叹了一句:“绿篱,你也下来泡泡吧,这么大的池子呢。”
“小人不敢。”绿篱赶紧低下头。
“我让你下来的,你有啥不敢,没事,我说了算。”
乔烈这么说,绿篱仍然不敢,这时代阶级分明,在贵族中尤为严重。
乔烈还没感受到他跟绿篱的身份差别,但绿篱从小接受的教育以及深刻到了骨子里,不敢有一丝违背。
刚刚脱裤子时大哭,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在主人面前坦露身体,污了主子的眼是一件可以被直接打死的过错,而他又急于跟乔烈解释自己的性别,
所以,他是因为害怕,却又不得不做而哭。
好在,公子并没有怪罪他,还让他一起泡澡,公子是个好人。
绿篱在心里给乔烈安了一个好人的牌子,更加精心的伺候他了。
乔烈见这小男孩不洗,也就没勉强他,享受着绿篱的服侍,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泡了一会,绿篱拿了一盒澡豆来替乔烈洗头。
乔烈看了一眼,比他当初买的那个要大的多,味道也更浓郁。
洗的清清爽爽,绿篱拿了干净的衣服替乔烈穿好,
两人回到了卧房,绿篱又拿出一个带把的平底小锅,里面放了炭,盖上了镂空的盖子,
然后让乔烈躺下,用木梳子把乔烈的长发梳的笔直又整齐,用一层薄巾子给盖上,拿着小锅在上面像熨衣服一样熨烫。
乔烈看的稀奇,这就是古代的熨斗子吧?还能熨头发?
这是个细致活,还十分考验耐心,乔烈躺了一会就有些躺不住了。
“还没好么?”
“快好了,公子,如今天冷,不把头发烫干,很容易着凉的。”
乔烈只好继续老老实实的躺着,躺的都快睡着了,绿篱才轻轻出声。
“公子,好了。”
“哦”乔烈懒洋洋的坐起来,熨烫的笔直的长发贴到了身上热乎乎的。
“公子,小人帮您把头发绾起来。”
乔烈点点头,绿篱抱过来一面大大的铜镜,这铜镜清晰度还是可以的,就是照的人小脸焦黄。
绿篱的手也不大,动作却很熟练,在头上绾了一个发髻,又拿了一根玉簪插在上面。
乔烈仔细照照镜子,伸手就给拔下来了:“这什么玩意?娘们唧唧的,不戴。”
“那,给您换成发带?”
绿篱又捧出根绣着花纹的长带子,给乔烈绑在了头上。
乔烈甩了甩垂下来的布条:“成,就这样吧。”
这边收拾妥当了,乔天虎过来了,带着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后面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背着一个大大的木头箱子。
“烈儿,这是钟御医,来给你瞧病。”
乔烈也好奇,都说御医厉害,这回可见到真人了。
他乖乖的配合着,乔天虎看了挺欣慰的,以为他到了家之后就懂事了。
老御医拿了一个小枕头出来,让乔烈把手腕搁在上面,伸出了两指搭在乔烈的手腕上,就闭上了眼睛。
乔烈知道,这是在把脉,听他的心跳呢。
玩心大起,故意憋了一口气,乔烈的心跳越来越快,老御医疑惑的睁开眼,摇了摇头:“公子,您不要憋气。”
乔天虎瞪了乔烈一眼,乔烈这才开始正常呼吸。
又是把脉,又是看舌苔,又是翻眼皮,御医沉思了片刻,看向乔天虎。
“将军,令公子身体康健,并无不妥,至于他头部曾经受创,失去了记忆,这种病症下官曾经倒也遇到过,绝非药石可医,”
“那就是说,治不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