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大小子的护卫拥有的权力也忒大了吧?唐老在心里直琢磨也不透。
“唐老,唐老,呵呵……”买粮队回来啦,高半寿一踏进门就嚷嚷,“小侄女的方法真可行,价格虽说涨了些,但远没有粮铺的贵,今天既省了银子也收获不少。”
那是,我孙女的脑子是你们凡夫俗子能比的吗?唐老摆手示意回来的这些人,“菜肉在厨房里,你们去做饭。”
“菜肉在厨房里,你们去做饭。”唐老一走,高半寿又把这话转给了常大山和一众兄弟,他进后院寻小侄女。
“甜丫头,我今日碰上黑市的赖老板了。”
“高叔,别想了,这事说好的不能再干,好好想办法多多开荒种地才是正事。”
“叔知道,可他说不是要盐,说是看在这么些年的交情上透露些消息,他上头那位是官府的人,上一批货是那位收走的,可现在是什么时候?民间哪里有这么大批量的盐出现啊。”
“所以,你说人家起了疑?”
高叔点头,“那人还说,要是有这个进盐的暗道,就要主动上报,不然就把我们当私盐贩子抓起来。”
“我想想。”
暗什么道,是盐矿,哪能那么容易就上交?万一交到贪官污吏手上呢,楚甜才不要那么干。
民间的盐铺就没库存吗?一间有个几百上千斤不多吧,洛州城辖下的县十多个,一个县里两间盐铺子,搜刮一下也能出一批的量啊。
这个盐矿楚甜本来就没打算藏着,只是她信不过洛城的地方官,若是真要把这个盐矿的消息交出去,她宁愿让无影带回去给萧翊,因为萧翊在办疫病这个事上就安排得很明白。
她也想过透露给叶将军,可此时最忙的该是将军了,要是一个没空管,随便手一扬,中饱了谁的私囊都不知道。
“你们背着我说盐?什么盐?”冷不丁的,唐老又冒了出来。
“高叔跟我说盐贵,是吧叔?”
“确实盐贵。”高半寿很肯定,这是实话嘛。
“我听到了,你们卖盐给谁?人家现在又找你们要对吧?所以,你们从哪儿搞到的盐?”
这……
高半寿看看小姑娘再看眼唐老,他转头就走,这里没他事,说不说要怎么说都不在他。
唐老把孙女从小马驹上拎了下来。
“外公,都别想其它,一门心思把荒地开了种上才是正事。”
“哼!你外公我是那样的人吗?赶紧从实招来。”
招肯定是招的,楚甜叉起小腰,看到不远处的二哥在打水洗马,“你帮我的小马给擦洗干净,我告诉你。”
“向彬,过来,把你妹子的小马驹牵下去一起给洗了。”
楚向彬默默的告诉自己,外公一点也不偏心!
楚甜只得一五一十把发现盐矿这事告诉外公。
孙女不止发现,还会煎盐?这都不重要,可你动了朝廷的银山?难怪人家会找来。不过要是上报给朝廷是大功一件,煎的那点也能抵消的吧?
唐老指着小孙女想狠声说两句,“你呀你,你这运气没谁了,胆子更是随了我,得,我算是明白你爹要带着你们去犄角旮旯的地方安家,你听我的,咱赶紧的回茶寨山,说不定老高已经被人盯上了。”
高叔被盯上,那离我们还远吗?
得收拾赶回茶寨山再次强调大家伙要统一口径。
粮也买得差不多了,第二天一大早城门一开,十二辆马车拉满各种粮,还有采办的农具等等,楚甜的专属软卧车厢拉的是她买的东西。
其实,科研室有一个好处,就是在洛州城里买的东西往里放,回到茶寨山再拿出来,妥妥滴不用运输,但楚甜只存放重要兼小件的,不然没法跟一大家子解释。
出了城,马车让高半寿带队,唐老带着两孙骑马先行,能早两天回到寨子。
才学会骑马的楚甜很稀罕她的小马驹,不废油,一路狂飙也没人管你超不超速,可漂移,可涉水,旋转,弯道超车,玩得不要太爽。
可惜了小马驹太普通,楚甜心心念念在洛州城街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超跑那才叫帅!
想啥来啥,那辆帅超跑此时正横停在道中间。
祖孙仨不得不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蓝色锦袍年轻公子哥丰神俊朗,马也够帅,这是要干嘛?
“老爷子,我家公子有话要问一问楚姑娘。”
知道姓楚,看来这是查过了呀。
“你家公子是谁?要问什么?”
这个?主人的名讳又不是一个小厮能说的,小厮为难的赔了个笑脸。
“只是几句话,问完便走。”蓝色锦袍越过前边的唐老和楚向彬,望着那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楚姑娘,听说你有进盐的渠道?”
呵,以为她认识私盐贩子的吧?楚甜翘了翘嘴角,只要不是认定她私自采盐就好,“我说没有,你信不?”
“你有!”
“我就一孩子,要不是这次逃荒,我连村子都没出去过。”
“疫病方子,盐,还有那首诗。”徐力然微咪起眼睛打量着楚甜,似是这样就能把人看穿一样。
小姑娘身上的秘密不是一般的多,就这头小雪狼也不是一般人能训化的,穿着、外貌、谈吐、气度,没一样像农家女,就这些已经够徐力然查的,何况还有惊人的药方子,盐和诗呢。
楚甜也在心里盘算,他着重问盐的事,看来盐才是他此行目的。
外公说汗血马不是一般人能坐的,那他是什么人?
“方子是一个老爷爷给我的,诗是抄的,盐是天上掉下来的。”
从爷爷处得来的方子,诗实打实是抄的,盐是上天的馈赠。
楚甜个子虽小,可坐在小马背上微仰着头,坦坦荡荡迎上他愤怒的表情。
徐力然从愤怒慢慢降到审视,然后再到无理由的相信,他自我感觉很是荒唐。可小姑娘的眼神如头上初秋的天空一样明朗澄净,无容置疑。
徐力然提马往前与小姑娘近些,低声再问,“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哪儿捡?”
“你觉得我会随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一个来自哪都不知道的人?”
“本人徐力然,来自京城,受人之托调查私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