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礼摇摇头:「没有印象。」
他补充道:「我喜欢听老歌,看电影什么的,所以如果有比较出名的影星歌星,哪怕年代久一点,我也不会不认识。」他顿了顿,反问:「你们呢?了解吗?」
贺楼听出了陆言礼的意思,这个女人要么不出名,要么就是虚构出来的,他首先说:「我也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
「没见过。」
黎芳芷冷冷道:「我们是在这里等还是先出去?感觉被盯着很不舒服。」
女人的海报到处都是,抬头一看,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有,被那么多张一模一样的面孔注视着,也难怪对这方面敏感的黎芳芷会不舒服。
黎芳菀却制止了她:「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现在待在车站里,就意味着车站暂时是安全的。」
其他人跟着附和,那个名叫黄炜的黄毛青年没忍住问:「我们得待到什么时候?我也感觉有点心里发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阴影,他老觉得那些画会突然伸出舌头把他拽进去。
黎芳菀虽然看着温温柔柔,但作风很强硬,她说:「现在我们还不了解外面有什么,或许需要在车站里找一找线索,想办法破局,一直困在这里的确不是办法。」
提到找线索,大家都有点发毛。
说的好听,这玩意儿感觉全靠运气,谁知道你找到的是线索还是催命符?
黄炜苦着脸:「唉,我运气太差,还记得上次好不容易翻到一个包,结果刚想捡起来,包里伸出只手,差点把我弄……」
死字还没说出口,黎芳芷突然提高了声音:「闭嘴,不要乱说话你不明白吗?」
每一次任务,都是九死一生,每个世界,都是诡异恐怖到难以想像的存在。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也许能够死里逃生活到最后,又也许,他们无意间的一句话触动了什么机关,都可能让他们死于非命。就像之前的那俩人一样,只是因为跑累了坐在座位上而已,就再也没能起来。
最可悲的是,他们无法抵抗,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让他们对抗恐怖,他们只能不断地逃跑、一直逃下去……
哪怕用牺牲队友作为代价,也绝对要活下去!
贺楼没有管两个差点吵架的人,他们顶多是个小群体而并非集体,这群人嘴里恭恭敬敬,该拉他垫背的时候也绝不会手软。现在,不过是因为还未到最后关头罢了。
他们之间微妙地保持着一种平衡,贺楼、黎芳芷、黎芳菀姐妹想办法破局,而这些人暂时心甘情愿充当马前卒。
他突然转头问陆言礼:「你看到了什么?」
「什,什么?」
贺楼解释:「刚才你看到了我们都没看到的东西,现在,你能看到什么异常吗?」
陆言礼沉默了一会儿:「我眼里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车站,很多女人的海报……」
贺楼追问:「一模一样的海报吗?还是不太一样的?」
「都是同一个女人,一模一样,只不过大小不同。」为了答话,陆言礼多看了眼四周,很快发现,贴在售票窗口的那张海报,女人嘴角的笑容提高了一些,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
他立刻垂下眼帘,不敢多看。
那个……会是什么?
空气中再度慢慢浮起了淡色的血雾,一点一点,飘荡在空中。
「先走吧。」眼看着血雾逐渐浓郁,他们不得不离开,沿着血雾袭来的反方向一直往前走。
陆言礼跟在他们中间,慢慢地落在最后面。
他的目光在众人脚尖处飞快扫一眼,心下发冷。
见他们一个都没有发觉,只沿着道路往前走的模样,陆言礼没多说什么,只坠在后面跟着走。
孰料,他们走到下一个空落落搭建在空旷马路旁的建筑,那里依旧是一座一模一样的车站,车站里里外外依旧贴着那个女人的海报。
「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的笑脸变了?」人群中,有一个人胆战心惊地说出大家都不敢说出口的话。
大家早就发现了。海报上,女人的笑容上扬了一些,眼角慢慢流出鲜血,不无恶意地看着他们。
四周似乎又传来歌声,隐隐约约的,柔和、绵软,像一只绵软的手,要把人拖进地狱里。
歌声愈发响亮,雾气浓郁,女人的笑容愈发绽放,眼中充斥着冰冷的恶意,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温柔形象。
「大家快走!!」
歌声能够迷惑人的心智,血雾会吞噬人血肉,而这些海报不知道会不会像之前他们在地铁站上看到的那样,可以直接吃人。
不过光看女子细白尖利的牙齿,大家也丝毫不怀疑这张脸的杀伤力。
大家不得不再度逃跑,一边跑,一边竭力思考。
「一直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
「就是,不能破局吗?」
他们有些着急,黎芳菀一边跑一边低声说:「楼哥,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坚持不到下一个任务。」
贺楼同样面色不好看:「我们明明只接到了一个任务,为什么还会多出一条隐藏任务?」
他们最开始接到的任务,是和陆言礼前往所在的公寓度过一个星期,一周后的零点,就可以回到他们自己的世界。这才是他们拼命保护陆言礼的原因,「和陆言礼」前往,若是陆言礼死了,谁和他们进去?就算找到了地点,难道要他们背着尸体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