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推门回房。
朝霞正对镜理妆左诗帮她在头上结髻两人一边笑谈着写意满足。
柔柔向躺在床上的韩柏叫道:“他们快下完棋了你还不起来?”
韩柏吓了一跳范老鬼下完棋后的心情照例不会好到那里去若过来看到自己刚刚起床后果真是严重之极忙爬了起来。
三女齐来侍候他穿衣。
韩柏出奇地没有对三女动手动脚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柔柔道:“刚过了午时。”
韩柏舒服地吐出一口气道:“时间过得真快这样上床一搞就是两个时辰。咦!你们的小肚子饿了吗?”
朝霞道:“早点吃多了到现在还不觉饿。”
韩柏点头道:“我忘了刚把你们饱了应不会肚饿才对。”
三女齐声笑骂。
左诗嗔道:“求你不要整天对我们说这些轻薄话儿吧!好吗!”
韩柏笑道:“我一是说一是不说你们拣那一样?”
三女呆了一呆想起假若韩柏变成了规行矩步的人那还得了!但若表示赞成他在言语上尽量占她们便宜立即会惹来不堪想象的后果进退两难下惟有闭嘴不语。
韩柏大笑起来充满胜利的意味向左诗道:“诗姊!罢才你趁无人时乖乖的叫了我作夫君我觉得仍是不够味儿现在柔柔和霞姊都在你给我大大声叫来听听。”
这时左诗正在前面给他扣上钮子闻言浑身软伏到他身上颤声道:“不叫!”
柔柔和朝霞在旁推波助澜一人道:“快叫吧!我们都叫了诗姊怎可以有不叫的特权。”
另一人道:“原来诗姊密实姑娘假正经背转脸就偷偷向柏郎投降。”
左诗大窘死命摇头道:“不叫不叫!柏弟求你不要迫人家。”
韩柏一手抱着左诗笑道:“不叫也可以我立即再抱你上床……”
左诗骇然尖叫:“不!”
韩柏道:“那是要上床了!”
左诗又羞又怕终乖乖叫了声“夫君”横他一眼道:“整天只懂欺负人家。”
韩柏忽地侧耳细听奇道:“下面为何会有搬东西的声音?”
柔柔答道:“方参事正在布置下面的厅堂预备今晚的盛宴现在搬的是乐器今晚看来非常热闹呢?”
韩柏心中一热道:“今晚来的姑娘不知样子生得如何呢?”
左诗绷起俏脸道:“你若乱去勾引人家的姑娘我们会对你不客气的。”
韩柏苦着脸道:“柏弟怎敢不听诗姊的管教。”旋又嬉皮笑脸道:“不过以后你也要唤我作夫君这是交换条件。”
左诗白他一眼道:“我一是叫你作夫君一是叫你作柏弟你自己拣一样吧。”
柔柔和朝霞拍手叫好齐齐迫他挑拣。
韩柏道:“我两样都爱听都不舍得丢弃?”话题一转道:“谁陪我去看灰儿?”
柔柔道:“我和诗姊尚未理好头朝霞陪你吧!”
韩柏在两女脸蛋各香一口拉着朝霞的手出房去了。
来到走廊里因怕撞上范良极让他觉现在才去探看灰儿忙加快脚步。
在楼梯处朝霞拉着他担心地道:“给马守备和方参事看到我们走在一起不太好吧!”
韩柏哂道:“放心吧!陈公今早已分别通知了马方两人我们的关系了这在官贵间乃平常之极的事没有人会奇怪当然!羡慕是在所难免的了。”
朝霞放下心事往下走去。
韩柏见上下无人色心又起一把搂着她吻了个够后才放开她道:“开心吗!”
朝霞给这多情的年青男子吻得脸红耳赤含羞点头。(.)
韩柏待要往下走去又给朝霞拉着。
他奇道:“这次担心什么呢?”
朝霞白他一眼道:“你弄得人家这副模样教我怎样见人。”
韩柏哈哈笑道:“横竖没有人会上来我们就在这里聊聊嘿!这处真高。”用手指了指朝霞特别丰隆的酥胸。
朝霞双颊潮红跺脚不依道:“你再逗人家不是永远下不了去吗?你是否还想见灰儿。”
韩柏一想也是道理道:“不若我们想想将来住在那里好吗?让我问老范借几件贼赃变卖后找个山灵水秀的地方盖所大房子让你们在那里专心为我生孩子。”
朝霞听得悠然神往挨在楼梯处秀目亮了起来无限憧憬道:“若是男孩能有七、八分像你就好了定能迷死女孩子。”
韩柏移了过去用手按着梯壁微往前倾却不碰触朝霞的身体俯头爱怜地细看朝霞仰起的艳容想起昨天在她房内把她迫在门处的动人情景生出感慨十年后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朝霞低呼道:“柏郎!吻我!”
韩柏愕然道:“你不想去看灰儿吗?”。。
朝霞道:“想!但我忍不住夫君只吻我的嘴不碰我的身体就成了。”
韩柏吻了下去。
朝霞“嘤咛”一声纤手缠上他的脖子身体贴了上来还不住喘息扭动。
脚步声在上面响起。
两人吓得分了开来。
范良极大步走了下来见到两人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好色如命什么地方也可以干这种事。”
朝霞羞得无地自容垂头道:“大哥不要怪柏郎是妹子不好!”
范良极愕了一愕旋即笑道:“那又不同说法男欢女爱本就不受任何俗礼拘束将来我和云清那婆娘……嘿……”
韩柏道:“你的心情看来挺好呢!难道这次赢回了一局。”
范良极开心地道:“还差一点点今次只以三子见负算陈老鬼好运道。来!我们到下面看看。”
朝霞返身往上走回去道:“你们去吧!我回房有点事。”
韩柏知她怕给人看到春心大动后的俏样儿含笑答应。
范良极一手搭着他的肩头往下走去到了出口处才放开了他。
近楼梯处守着两名扮作护院的手下见到两人下来忙肃立见礼。
舱厅内热闹之极范豹和一众兄弟全在监视着在布置大厅和搬东西的工作人员。
近楼梯处建了一个大平台上面放了两排八张椅子正对着大门处左右两方各有三个较小的平台放着椅子椅旁几上摆着插了鲜花的花瓶香气四溢。
韩柏盯了那平台一会觉向这方的部分开有几个透气小孔却给铺在台上软毡边垂下的长丝绦盖着不留心看实在难以觉察推了范良极一下打了个眼色。
范良极点头道:“那八个小表给我用独门手法制着进入半休息的状态除了我的灵耳外谁也不会听到他们的呼吸声这招算绝吧。”
韩柏往大门走去道:“让我出去透透气。”不理范良极的呼叫泾自去了。
出门时刚好和马雄撞个正着。
马雄恭敬施礼问道:“专使要到那里去?”
韩柏不用瞒他道:“我要去看着我的救命马儿。”马雄暗忖若他有什么意外自己必然头颅不保忙跟在一旁又召了四名守在门外的便装兵卫跟着道:“船上的兵卫都换了最精锐的好手纵使对方是武林高手也架不住我们这么多人。”
韩柏怎会对这些所谓好手感兴趣顺口问道:“今晚来的有什么漂亮的姑娘。”
马雄兴奋地道:“今晚来的全是鄱阳湖附近最有名的姑娘听说连远江白凤楼的白芳华也肯赏脸来献艺除了怜秀秀外长江两岸就要数她最有名了。”
韩柏大感兴趣道:“这位姑娘卖不卖身的?”
马雄颓然道:“除非能得她青睐否则白芳华谁也不卖账。”
韩柏道:“那有没有人曾得她垂青?”
马雄道:“白小姐眼高于顶到现在仍未听过她看上了谁不过她的笛和七弦琴号称双绝无人听过后不为之倾倒。”
韩柏对音律一窍不通至此兴味索然连再问也免了。
这时两人来到船尾下舱灰儿处。
灰儿见到韩柏亲热地把头凑过来。
韩柏抱着它的马颈又摸又吻亲热一番后拿起一束嫩草它吃食边向马雄道:“这白芳华既如此高傲为何又肯到来演技?”
马雄道:“谁也不明白本来请的是她楼内其它姑娘岂知她自动表示肯来真教人费解。”接着压低声音道:“若专使对其它姑娘有兴趣即管告诉我专使对马雄如此恩深情重我定会有妥善安排。”
他这几句倒不全是假话韩柏确是个讨人欢喜的人尤其是他没有一点架子更增马雄对他的好感。
韩柏想了想问道:“谁都知道在青楼里要保存清白是难比登天的一回事白芳华凭什么办到呢?”
马雄压低声量道:“听说京师有人保她至于那人足谁我可不清楚了。”
韩柏吓了一跳暗忖难道白芳华是楞严的人若是如此今晚的形势看来并非如范良想象般简单。
韩柏道:“我要带灰儿到岸上散步。”。
马雄吓了一跳想了想道:“为了专使的安全着想最好只是在岸旁走走好了。”
韩柏道:“当然当然!”
※※※
戚长征离开了水柔晶的樱唇侧耳倾听忽地一震道:“不对!”
水柔晶道:“什么不对?”
戚长征道:“我原本以为在这远离洞庭的大城敌人应不会有多少好手在这里但现在听敌人来势的迅捷几乎像肯定了我们大约的位置般搜索包围过来可知对方定是好手而且是接到了消息在这必经之路等我们入局如此我要略为变更计划了。”
水柔晶道:“无论你要我作什么我也会听你的。”
戚长征一边细听四周远处响起的风声松了一口气道:“对方只有九个人若我没有猜错这批人必是官方的人听命于楞严。”
水柔晶道:“方夜羽手下有两批中原高手一批由卜敌统领一批直属方夜羽指挥现在来对付我们的人说不定是这些人你怎会肯定是属于楞严的。”
戚长征又露出他那使水柔晶心醉神迷的动人笑容道:“道理很简单投附方夜羽的高手大多是恶名昭彰之辈都是官府欲得之甘心的凶徙这样的人和官府合作会有很多实质和心理上的问题而若是方夜羽手下声名较佳的名家则只会暗中行事不肯暴露与方夜羽的关系所以单看现在这与官府公然联合行动的情况当知道应属楞严的人。”
水柔晶佩服地亲了亲他脸颊道:“告诉我现在应怎办?”
这时林外的空地出现了一个中年人身披长衫脸白无须貌相斯文颇有点儒生雅士的味道大喝道:“戚长征还不滚出来受死想做藏头缩尾的王八吗?”
戚长征和水柔晶对望一眼都想到对方既知他们身分仍敢公开搦战定是有十分把握杀死他们两人。
换言之对方早知道他们所在故布下天罗地网后才向他们动攻势。
戚长征眼中射出强大无匹的信心道:“待会我冲出去时会把敌人完全牵制着你趁机全力逃走使我无后顾之忧事了后我会到西南方二十里外兰花镇入镇前的凉亭来会你。”
水柔晶明白地点头匆匆吻了他一口深情地道:“我会等你三天若还不见你。我便自杀陪你。”
戚长征肯定地道:“放心吧!老戚岂是如此容易被人杀死我必会教他们大吃一惊来!我们去。”
他刀交左手一声长啸人随刀走冲出林外往那中年儒士扑去。
同一时间水柔晶拔出匕。由林的另一端冲出还未出林前方已传来兵刃交击和那中年儒士的喝声。
水柔晶全力冲出。
她乃方夜羽座下十大煞神之一自幼受着最严格的训练武功高强不在话下兼且精于应付种种恶劣的环境纵使在这恶敌环伺的情况下仍丝毫没有半点惧意。
罢掠出树林人影一闪一个头顶光秃秃的和尚提着戒刀拦着去路。
水柔晶一声不响匕猛刺气势凌厉无比。
那和尚想不到她如此勇猛慌忙挽起刀芒欺对方女流力弱兼之匕短少欲以强凌弱。
那知水柔晶既名水将武功走的是五行中水的路子。
水可刚可柔冲奔时莫可御。
水柔晶一声娇叱柔软的腰肢一扭欺身而上手中匕上划下扎割腕挑心凶毒无伦全无留手。
那和尚恁是厉害虽然给对方杀个措手不及仍能奇招迭出堪堪守住。
这时水柔晶己从对方刀法认出是八派外另一派雁荡宫的出家高手这派的掌门至善禅师一向很热心朝庭的事希望能与八派一争长短故有人加入楞严的阵营是非常合理之事不由更服膺爱郎的洞察力。
水柔晶手法一变像变了个没骨人般晃前仰后左扭右摆匕从敌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出每一招都准狠辣不缺。
杀得那雁荡派的和尚腾挪闪跃不住避退。
劲风由左后方迫来。
水柔晶心中暗笑她正是要迫这窥伺一旁的敌人现身。
一声娇叱卖个破绽先行左移。再移往右“飕!”一声斜掠而上跃上一道破落的矮墙足尖一点破空而去逃得踪影不见。
那扑出来的敌人是个四十来岁的提着狼牙棒的瘦小汉子与和尚会合在一起均感脸目无光苦笑下往戚长征的方向赶去。
戚长征从藏身处掠出来后展开左手刀法杀得那中年儒生全无还手之力。
对一般人来说一是右手较左手灵活或是反过来左手较好但对戚长征这类自幼精修的好手来说左右手都是同样灵活分别不大。
封寒的左手刀之所似能名震江湖关键处在于独门内功心法和险至毫巅的出刀角度。
别人要学封寒的左手刀可能学一世也不能得其神髓可是对戚长征这正步进先天境界的用刀大行家来说却足一点便明欠缺的只是火候和感情。
所以才有找人试刀的必要。
不要小看感情这一环。
那代表着对刀法深刻的体会。
没有体会就没有感情。
要把左手刀法使得像呼吸般自然才能生出感情那是需要一段历练的时间当那种感情出现时左手刀的精华会溶入戚长征本身的刀法里使他突破目前的境界。
“锵锵锵!”
那中年儒士一声惨哼手中长剑落地肩臂处鲜血飞溅跄踉跌退。
这时他的同伙才来得及赶来接应可见戚长征这一番猛攻的度和威势是如何出乎敌人料外。
戚长征倏地后退回身一刀把身后迫来的一名健硕壮汉劈得连人带棍跌往一旁。
左右两方是一名白满头的老者和一个矮胖汉子前者提着一枝重达百斤的铁杖后者用的是开山斧见戚长征似欲逃去大喝声中合拢过来。
戚长征哈哈一笑改退为进迎上两人左手刀闪电劈出。
“当当!”
两个敌人猝不及防下给他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早先给他劈退的壮汉长棍一摆再加入战圈。
戚长征一声长啸涌起万丈豪情把三人卷入刀势里。兔起鹬落间天兵宝刀纵横开阖一时左手刀法一时是平常惯用的刀法不旋踵两种刀法融浑无间连他自己也不能分辨究竟使的是什么刀法只知意之所之得心应手淋漓尽致之极。
能有如此高手试刀确是难得的机会。
这时四周现出了五个人来包括早先的和尚和那矮瘦汉子。
另三人一个是梳者高髻的女人风韵楚楚体态娉婷竟是个十分艳丽动人的花信年华少*妇背插长剑。
另两人年纪和戚长征相若一人两手各提着一个流星锤脸上生了块大黑痣使他本来不太难看的脸极不顺眼;另一人相貌拙老实令人感到他手上的方天画戟走的亦必是实无华的路子。
戚长征看得心花怒放能与这么多各门各派内功武器均不同的高手交锋实比在怒蛟帮内与上官鹰等对练几年更有实效。
想到这里哈哈一笑天兵宝刀寒芒大盛三名敌手几乎同时中招受了不轻的伤跌退开去。
戚长征并不追击收刀卓立只觉气畅神驰痛快之极。
九名敌人到现在已有四人要因伤退出再不能出手对付他。
其它五人为他气势所慑竟不敢立刻攻上来只是团团把他围着。
戚长征知道自己的刀法正临于突破的佳境真是别人让开路请他走他也不肯走大笑道:“何方高手给老戚报上名来。”
那五人脸上均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他们此来确是奉命专门要杀死这怒蛟帮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故曾特别研究过对付他快刀的方法岂知对方不但改用左手而刀法的变幻无边更便他们早先研究出来的方法全派不上用场。
最使他们心寒的是戚长征丝毫没有急急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情状教他们怎能不心寒气。
那矮瘦汉子冷喝道:“你胜过我们才说吧!”
基于异性相吸的道理戚长征眼光自然落到那风韵迷人的少*妇脸上道:“原来都是无胆之辈那为何还敢向我帮挑?”
他这句话并非无的放矢要知纵然这各派高手肯为官府卖力始终仍是江湖中人就算成功杀死戚长征也要在事后严密守秘唯恐传了出去惹得浪翻芸和凌战天这类高手来寻仇连所属家派也给杀个鸡犬不留。
笔此若非稳杀戚长征谁敢报出家派名字?
那艳丽少*妇不知如何受不得戚长征的轻视般大怒道:“你听着了!我就是湘水帮的褚红玉别人怕你寻仇我却不怕。”
戚长征微笑道:“算你有种尚夫人生得这么娇艳可人若我是尚亭定不肯放你出来冒险。”
尚亭乃湘水帮帮主褚红玉是他师妹武功不错名字更相当响亮主因还是她生得貌美如花特别容易被人记着所以她一说出来戚长征立知她是何人。
其它人见他语出轻薄纷纷喝骂。
褚红玉俏脸一寒拔出长剑往他刺来。
其它人配合着同时攻至。
戚长征冷哼一声天兵刀幻出满天刀影旋风般把五人全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