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玩笑话,但有些年轻小伙子害羞,说几句就恼了,可别看齐镇平日里冷漠,此刻却毫无生气的意思。
甚至让众人惊讶的是,他脸上还带了笑意,要知道之前他天天板着脸,可没对几个人笑过。
这下村里人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之前没跟齐镇说过话的,原本怕他的,现在都主动跟他说话了。
对了,不止是说话,是直接打趣他了,但他完全不生气,有时候更是应了一两句。
“小齐啊,别给你家半夏练的那么厉害,这谁打的过啊?”有人说道。
齐镇笑笑,“姑娘家厉害一点好,能保护自己。”
“你就够厉害了,你保护她不就够了。”有人又问。
“她保护我也挺好的。”齐镇笑着说。
瞧瞧,听的人牙都酸了。
“齐镇,你打得过你媳妇不?”又有人问道。
这次齐镇眼睛都笑弯了,“打不过。”
“骗谁呢,都知道你武功可高了。”问的人表示不相信。
“没骗,媳妇打不能还手,肯定打不过。”齐镇认真的说。
听的人哈哈大笑,又被甜的齁到了。
“半夏她男人,你跟半夏成亲了,会不会不让她给我们看病了?”有人壮着胆子问。
“不会。”齐镇脸上又带了笑。
“都讲男女大防,你不会在意吧?”
“她喜欢治病救人,只要她开心就好。”齐镇又说。
一个老妇捂着牙说:“甜的牙要掉了!”
旁边有人打趣到:“沈婆子,你还有牙吗?”
“谁说我没牙了?明明还剩一颗的,都要被甜掉了。”婆子大笑,一群人都跟着大笑起来。
这些对话很快就被传动了白半夏耳朵里,是芳婶子来家拉着张灵芝讲的。
“以前总觉得齐镇性子冷,就我总来你们家,也没敢跟他说过话。我还担心他那性子以后不好相处,现在可是不一样了。”芳婶子绘声绘色的学了一遍。
张灵芝笑个不停,“这就叫接地气,我闺女的说法。”
“我瞅着明明是提到半夏他才跟大家打成一片了,你闺女啊在人家心里重要的很呢,重要到都肯为了她改变自己了。”芳婶子笑着说。
两人说着齐齐把视线落到了白半夏身上,白半夏本来是听热闹的,还在暗笑齐镇逗比,不想这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看我做什么,可不是我让他说的。”白半夏无语的说。
“我们哪有说你什么,小齐这样,你都没有一点感动吗?”芳婶子偷笑起来。
白半夏才不怕被人打趣呢,只要不是齐镇撩她,她还没那么容易脸红。
至于齐镇,那实在是长的太好看了,她又很吃他那一套,就特别容易脸红心跳。
“感动啊,感动的都快哭了。”白半夏说完还吐了吐舌头。
张灵芝笑着打了她一下,那力道可不轻,吓的芳婶子急忙拉她的手,说:“灵芝你轻点,别把你闺女打坏了,力气也太大了些。”
“放心,我闺女抗揍。”张灵芝毫不在意的说,随即又对白半夏说,“你别贫了,你这样子就不像感动,还感动的快哭了,那你哭一个给我们看看。”
白半夏嘿嘿的笑了两声,“不哭,我一哭家里要以为你们欺负我了,齐镇非得急了不可。”
“哎呦呦,你这是仗着齐镇心疼你就得瑟起来了,也不害臊啊?”芳婶子笑的肚子疼,“半夏这脸皮也厚了,比我家你阿哥可好玩多了。”
芳婶子的女儿小一些,是文弱性子,没有她这么爽利,也不是不好,就是芳婶子怕她将来受欺负。
“小时候话都不爱讲,现在倒皮的不行了。”张灵芝感慨的说。
白半夏不敢吭声,芯子都换了,肯定不一样了。
齐镇接地气这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当天下午宝山村幼学开幕,县令大人还亲临主持了仪式,讲话间也不忘调侃了两位出资者。
“听说宝山村幼学能办成,多亏了你们村的一对神仙眷侣,一个是人人称赞,仁心仁术的大夫,一个是器宇轩昂,武艺高超的教头,本官不过是成人之美,大家该感谢的是他们才对。”周海高声说道。
围观的村民纷纷鼓掌叫好,前面县令讲其他的,大家也叫好,但都没有此时气氛这么热烈。
周海忍不住笑起来,“等他们成亲的时候,本官得来讨杯喜酒才是。”
“到时候一定邀请大人。”齐镇抱拳说道。
周海笑的更浓了,他怀疑齐镇巴不得明天就完婚呢。
幼学的先生也早寻好了,就是张安之前提到的那位彭先生,前不久已经搬到宝山村居住了,借住的正是陈良家的屋子。
当时是陈良主动提出的,说他家屋子是村里人帮忙盖的,如今有空置的屋子安排给先生,也是他家为村里出一份力,回报乡邻了。
另外,彭先生也选好了助手,村里几个年轻人都有词意,张安也没帮任何人说话,只让彭先生自己挑。
不想彭先生问了一下几人的情况,最后选了唯一成亲的白生根。
“成亲有孩子的最好,稳重一些,对小孩也相对有办法一些。”彭先生原话是这样说的。
白半夏他们刚回来也忘了问,直到今早大郎哥才提起,白半夏是打心里替他高兴。
幼学的事情一一宣布,然后点上鞭炮,幼学就正式成立了。
这些仪式办好,周海就先离开了,没了大官坐镇,大家自在了不少,场面更加热闹了。
村里的孩子们欢呼跳跃着,纷纷嚷嚷着能读书了。
其实这时候上学还没有那么深入人心,孩子们高兴也只是觉得有了新鲜的事务,就好比到现在报名入学的孩子只有八人,其中还包括了小草。
张安挺着急的,他之前去找耆老们动员了,来的几个孩子都是几位耆老家的,村里其他人家还是不想让孩子读书浪费钱,怕孩子读书读的眼高手低,将来供不起。
“张叔,不用急,慢慢来,一开始人少点也好,免得彭先生太累了。”白半夏小声劝道。
张安点点头,“这样也好,毕竟彭先生年纪大了,你大郎哥也还不熟悉,一开始轻松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