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东山再起未可知
被人欺骗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你坐了一条小船平稳地游荡在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有人刻意凿穿了你的船，让你在原本应该平静的湖面上愤怒不已、莫名其妙、不知所措，这就是我感受到的被骗的感觉。
老马说：“其实被人骗也应该感恩，感谢他给你上了这一堂课。”
我嘴角抽搐两下，感觉自己的智商很受伤，这种话骗骗小女孩还可以，但放在我们这种物质狗身上，我必需反驳：“嗯，这个说法我不同意，被骗还感谢？那你把所有钱给我吧，我不会介意的，就当我骗你的；这种情况下，你再感谢一下我？这难道不是神经病的世界观么？”
老马：“……”
……
我和老马把我们被骗得到的残次品清场完毕，时间已经到了高校第一常年的下半学期。这意味着我们努力了半年时间，一无所获，一切回到原点，从新开始。
我和老马清点完我们那点仅剩下的资产后，两人都是愁眉不展。
线上生意没有多大的影响，基本保持以前一样，有定单有忙碌；但线下业务已经惨不忍睹，租的仓库退了，租的店面退了，反正能退的都退；甚至只剩下猴子和老马的女朋友，还有她女朋友的朋友，把几个勤工助学的同学也辞退了；不仅之前的扩张宣传损失了一大笔的现金，原本请大伙上饭店吃个新店开张宴，变成了散伙饭。十万流动资金随着一次大扩张的失败，补了了各种漏洞之后，已经所剩无几。
最后我和老马算了算，才清晰认识到，我们的资金已经一下回到解放前。连下一次的进货钱都没有，穷得叮叮当当地响。
为了给员工发工资，我与老马被迫请大家过来商量着，如何着手东山再起的计划。
“我建议再做二手电脑，二手手机，我们在这方面有经验，所谓‘熟悉的地方才有风景’。”
“我也坚持做二手电脑。”老马的女朋友挽着老马的手臂，很没有主见地弱弱附和老马道。
“对，总不能做钱包吧？”
猴子刻薄道，弄得要不是他现在是股东之一，我真想轰他出去。为了减少每月的工资派发，和稳定人心，我和老马把部分股份分了出去，现在我们团队我和老马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其它三人一共占三成股份。虽然这种分配是有协议的，但其法律作用基本为零的私人协议。
猴子知道我喜欢那个在小作坊做钱包的小姑娘，而且他也觉得是我分了心，才弄砸了生意。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二手笔记本电脑，二手手机外加每笔成功订单送一个钱包，大家怎么看？”灵机一动。
“我不同意，我们的产品利润本来就不高，我觉得送纪念品太奢侈，这种浪费的作风不行。”猴子反对道。
“老大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如让老大自己说说理由。”老马这一次也觉得了自己猜不透我的这个想法，他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不像猴子一般急着反对。
猴子眼瞪老马，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却很难掩饰脸上的难以置信。
“我认为之所以会购买二手电脑，那么这个群体一定是那些比较节俭，很懂得省钱的人，所以在这个基本上，如果是同样的产品的对比中，我断定他们一定会选择有东西送的一方；我们做生意图个什么？不就是让消费者一想起同类产品时，就立即想到我们么？”
“有道理，我同意。”老马很果断，他懂的东西，不用多费唇舌就能定下来，这是一种商人的果断素质。
“我还是不同意，我认为这是有人以权谋私，想泡那个做钱包的女子，才想出来的叟主意吧。”猴子一直盯着财务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们的财务状况。
我：“……”要不是这小子是我们宿舍的人，我想我已经发彪了，有意见也不能说得委婉些么？
老马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满是无奈，那意思是说，瞧，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入团。
“这样吧，我们都是文化人，讲究公平公正和民主，现在就投票决定如何？”我提议道。
“我还是不同意！”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隐隐的怒气已经上来。
“我觉得，还是少玩花样为好，做以前的事就好，想那么多干嘛？”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猴子耸耸肩，摊摊手自言自语道。仿佛一定要让人知道他是和我势不两立，对着干的样子。
会后，老马安慰我道：“老大不用生气，我们当初也是不知道猴子会是个这样的货色，要是当初就知道这小子根本没有个进退可言，说话做事都都一个‘我觉得’我们都是他的打工仔么？”
“确实，这人前六个月看不出什么来，现在倒是露了本来面目，难怪我们宿舍没有一个能和他深交的，真是堪称一朵奇葩。”我捂脸，生意失败我没有发火，被骗惨了，我也没有发火，但遇上不顺心的人，确实让人难受。
我被该死的猴子呛了个半死，我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我还有可能办公司的话，一定不会让这种自我的愣头再入我的团队！绝不！
……
茅盾什么时候都是有的，但人只要活着，那么生活就必需继续。
令人惊喜的是，在我们苦于货源的问题时。我们原来的合作商，老吴，破天荒地联系上我们，并说为我们准备了很多急需的配件。这事让我们感到十分的感恩戴德，毕竟之前我们有跳过他这个二级批发商的做法。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恳合作态度，我和老马决定登门的拜访，却被他约到了一个高档酒店。
“唉，你们来就来送什么礼物吗？”老吴推辞道：“你们之前之所以跳过我这个二级批发商，不过是商人本质嘛，商人本来就应该追求利益最大化啦，无可厚非，无可厚非。”
“老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让我们真是感动，要不这餐还是我们请吧。”老马道。
他的话让我们更觉无地自容。
“那怎么好意思？不行，这餐谁也不用拦我，必需是我请！”身材精瘦的老吴往椅子上一躺道。
“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
这一次的见面，我们相当满意，因为老吴从新给我们提供配件，貌似一切回复正常。有了他的支持，我们相信凭自己的经验和实力，迅速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将不会是个问题。
不过这种愉快的气氛并没有让我觉得高兴，因为从表面上来看，我们修复了关系。而且双方都不提那个令我和老马破产的家伙（之前骗我们的那人，也是老吴介绍的。），我们本着商界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做生意的态度，和他合作再度合作起来并没有什么隔阂。
午餐过后，我和老马坐在返回学校的大巴上。老马忍不住说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老吴很有问题。”
“有证据吗？他发的货我们收到了，实际上质量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我没有证据，只是直觉，老实说他的货我也看过，确实没有问题。”老马一边拿着手机，给他的honey发调情信息，一边认真道。
老马说完这句，令我仿佛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没事，你别多疑了，他的货和从前一样就行。”我安慰他道，然后却发现这个说法我自己也说不过去，我喃喃地补充道：“我唯一感觉到的问题是老吴反应太快，我们刚刚要重整业务，他就向我们伸出橄榄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