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能亲自去看,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四大君主和所谓的混血种势力到底是什么。”
周围的场景再度变换,化作一片汹涌的海洋,路明非扭头看向路鸣泽。
他已经习惯了。
与之前几次体面的见面不同,男孩穿着一身普通的睡衣,眼睛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头发也是未经过打理的模样。
“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
路明非关心的询问。
听到这话,路鸣泽微微一愣,接着连忙摇摇头,面上带着雀跃的笑容,仿佛这句话就让他充满了力量一般。
“没事没事,就是精神透支了,之前开着领域被你给打爆了,回去还需要收拾你的那些痕迹,可把我累坏了。”
“啊,这就好。”
听到这话路明非放心了下来。
他还以为自己之前的那一脚把路鸣泽踢坏了呢。
“当然,如果哥哥实在过意不去的话——”
路鸣泽狡黠的笑着,接着凑近伸出了手。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抱抱补充哥哥能量呢?”
“说得我好像什么充电宝一样。”
路明非满脸黑线,伸手用力搓了搓他的脑袋。
“想太多了。”
“那好吧。”
路鸣泽无奈点头。
“看来哥哥这边的好感度我还刷够。”
FGT没打赢直接一转galgame了是吧?
还想刷我的好感度?
“既然没事那就具体跟我说说吧。”
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路明非向路鸣泽问道。
“我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还有,这段时间你在忙些什么,以及,我现在的异常已经进入监视我的那些人的视野了吗?”
这些都是酒德麻衣无法告诉他的。
“先从最后的问题回答吧,我掉线这些天在忙着掩盖你和我见过面的那些痕迹。”
路鸣泽这段时间的确是在忙关于路明非的事情,可把他为数不多的精力要榨干了。
“而关于监视这個问题,只能说你离家出走的时机确实很好,撞上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时候。”
“?”
路明非挑了挑眉。
“负责监视伱的人是楚天骄,也就是楚子航的老爹。”
说到这,路鸣泽似乎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
“得益于某位逆臣的插手,名为楚天骄的存在已经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世界为了修正这一疏漏,自然而然会设定出另一位监视你的人。”
“但是那个人实际上是从未监视过你的,对你的认知也停留在楚天骄对你的认知上,本人甚至都没有在这座城市负责这项工作。”
“所以这事我这段时间很简单就把尾巴收干净了,等他回来一切已成定局。”
“等他们发现了变化,秘党那边顶多怪自己监管不力,这点哥哥你安心就好。”
“他们总不能直接派人过来把你按回去吧?”
路鸣泽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和他如今的模样形成了强烈反差。
“这样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嘛。”
我觉得你之前的表现就很有这个味道的。
路明非想道。
“哥哥,人艰不拆啊。”
“继续说。”
“好吧好吧。”
路鸣泽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与坐着的路明非平视。
“至于哥哥你的身份,我之前还说得不明白吗?”
他严肃的说道,一双金色的眸子带着无比的威严。
“你是新时代王,为这个肮脏的旧世界吹响末日的号角,当你苏醒之时,便是末日来临的时候。”
“你似乎笃定了我的未来?”
路明非皱了皱眉。
他并不想扮演这样的角色。
一看就要死很多人。
“不是我,是预言,是命运。”
路鸣泽强调着。
“可是命运的牢笼不是能够挣脱的么?”
顺着路鸣泽的话说下去,路明非说道:“就像之前那样。”
“可命运分配给你的角色不会改变,就像你身体中的力量一样,不会消失。”
注定的命运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改变,黑王必将重临世界,世界也必将迎来诸神黄昏。
“就凭预言?”
路明非质疑,他还不能决定他想成为什么人了?
你们这些人疑似有些迷信了。
“就凭这个,就有了这种主观的臆断?”
“对啊,就凭预言。”
路鸣泽理所以当,接着眼中带上了浓郁的悲伤。
“就凭预言,所有人都恐惧着末日的来临,四大君主反抗命运,向我们拔剑相向,混血种们想要消灭敌人,对我们进行恶毒的研究。”
“就凭预言,便让我们在诞生的那一刻体会到了最为残酷的苦痛,世界都忍不住为之垂泪。”
“哥哥。”
男孩突然间变得无比忧郁,就连最为优秀的演员都无法复刻眼前的场景。
“我们诞生之时,举世皆敌。”
这句话真是愤懑而孤独啊。
可是他那么冷冰冰地说出来,满是嘲讽,绝不示弱。
他们根本不了解龙类,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这个世界的孩子。
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与这个孩子交流,去相互理解,而是迷信预言对这个孩子施以最深的恶意呢?
当他们以恶意占据这个孩子的世界时,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预言是什么?”
路明非询问,他没有傻乎乎的去询问双方有什么妥协的可能,这在刻骨铭心的仇恨前着实有点蠢。
就像是和楚子航讨论他和奥丁能不能和解一样。
单从路鸣泽的情绪上,他已经认识到双方关系的严重性了。
那是恨不得让对方下一秒就全家死绝的恶意。
这下轮到路明非头痛了。
说实在话,对于如今这个看起来貌似很严峻的现状,他其实是很懵逼的。
怎么前脚还在雷欧那边拯救世界,后脚回来就得大杀四方了?
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这个问题想要回答的话,其实很简单啦。”
路鸣泽理解路明非的质疑。
如今的路明非,就像是一颗燃烧的太阳,他目光所及的地方,看到的只有光明。
他向来愿意以最积极的视角去看待事物的发展,并不吝啬于用自己的光照去温暖那些靠近自己的人。
大海涌动了起来,卷起潮湿的空气向两侧飞去。
一条堤坝,一条巨大而古老的堤坝自海中升起。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他们面前的景象便再度变换。
“随我来吧,哥哥。”
路鸣泽跨步,沿着堤坝而上。
路明非紧跟在后,看向路鸣泽的前方。
一根贯通天地的巨大铜柱屹立于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