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一脸生无可恋,最终选择了向云苓投降,想到有把柄落在了云苓手里,对方随时都可以拿来威胁自己,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出了偏院,云苓又私下单独与容婵说了会儿话,“你老实交代,他是不是动你了?”
容婵脸色微红,尴尬地点点头,“那晚我俩都喝了酒,莫名其妙就……”
“药是楚云菡下的?”
“嗯,心腹丫鬟告诉我,她想要孩子,便不知从哪儿弄来了那种药给瑞王吃,说是有助于受孕。”
云苓微微垂眸,以楚云菡的身份,她显然不能怀上瑞王的孩子,否则将来这个孩子会很难妥善安置,此事还是得告知太上皇等人一番。
云苓看着容婵眼中尚未褪去的单纯懵懂,叹了口气,“你和瑞王的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容婵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许迷茫,“我不知道,之前他说若我将来有了心上人,会竭尽所能帮我离开瑞王府。但其实我心里知道,我这辈子离开瑞王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和瑞王乃是皇帝亲自赐婚,怎可能无缘无故和离,那等于是在打他的
脸呢。
云苓轻轻拍了拍容婵的肩膀,“那你对瑞王是什么感觉,你想离开这里么?”
“我对他……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如今我和他已有夫妻之实,不论我想不想,都不可能离开了。”容婵说到这里,神色落寞地冲她笑了笑,“他待我不算坏,我在府中过的倒也还挺自在的,将就的下去。”
云苓抬眸看她,认真地道:“你还年轻,一辈子也很长,不用将就自己。倘若有一天那个傻子让你受委屈,你想离开这里了,尽管告诉我,我来帮你。”
“当初我治好瞎子的眼睛,太上皇还欠我一个赏赐,他老人家曾答应过我,不论是我想要什么东西,亦或是办什么事,都可以向他提出来,他老人家有求必应。”
容婵闻言,眸中隐隐聚起感动的泪光,“云苓姐姐,你待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云苓微笑地着看她,“你我朋友之间,不必言谢。”
楚云苓名声狼藉,她自从来到大周起,就没有过一个同性的闺中密友。抛开冬青不算,容婵是她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还有容湛与镇国公府
,虽然他们表面上很少与靖王府有往来,但私下却时常帮衬他们和文国公府。
如今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不少人开始选择站队,而容婵的外公刑部尚书,如今很显然是支持萧壁城的。
与容婵交心过后,云苓也顺便替她看诊了一番,确定她身体没有大碍,这才与萧壁城准备告辞回宫。
远处的回廊下,楚云菡遥遥地望着并肩而行的两人,眼眸中情绪晦涩不明。
她一早就知道云苓和萧壁城前来的消息了,但以她目前的身份,并不适合露面。
几个月不见,他愈发的令人挪不开眼睛,倘若当初能足够耐心一点,如今萧壁城身边的人本该是她……
感受到暗处那抹无比灼人的视线,萧壁城顿了顿,头也不回地扶着云苓上了马车。
容婵亲自送到了门口,朝他们挥了挥手,“云苓姐姐慢走。”
瑞王在身后一言不发地跟着她,神色还有些不自然,显然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她交谈。
他目光飘忽地左看又看,冷不丁就瞥见了远处回廊下的楚云菡,本下意识地抬脚要向她走去,却忽地顿住了脚步
那目光中的灼热温度,是瑞王从来不曾见过的,察觉到楚云菡目光所及的方向,他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成亲的时候,楚云菡曾亲口告诉过他,她已经放下了过往的一切,今后她只是他的妻……
“哎呀——!”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娇呼,瑞王下意识转身一看,便见容婵摔了个屁墩儿。
雨后的青石板路有些湿滑,再加上她本就双腿酸软,一不留神就踩滑了。
瑞王也顾不得尴尬了,连忙上去扶起她,“你没事吧?”
容婵小脸皱成了一团,“嘶……扭着脚了。”
“壁城他们应该还没走远,要不然叫那个谁帮你看看,咳咳……”
话一出口瑞王就后悔了,好不容易才把那尊大佛送走,又叫回来干嘛。
“一点小事而已,就不去麻烦云苓姐姐了,我回屋抹点红花油就行。”
想起容婵这几天也身体不适,却还强撑着进宫去为自己寻医,瑞王心底不由得有些愧疚,“我背你回房吧。”
说着,便将容婵背了起来。
容婵忽地双脚腾空,整个人趴在瑞王的背
上,心跳不由得微微加速。还没等她多想,便见瑞王也忽地脚下一滑。
“哎呀——!”
“啊呀——!”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二人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滚了一身的泥。
瑞王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心底有些绝望,他真的有那么虚吗?
“天昱……你没事吧?”
看见瑞王摔倒,楚云菡赶忙一路小跑了过来,伸手去扶他。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瑞王了,每次去找他都闭门不见,对方好不容易从偏院出来,她必须尽快抓住机会,修补好之前的关系裂痕才行。
瑞王眼神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然后脸色又变得极度扭曲。
如今一看到楚云菡,他就忍不住想起那碗加了料的醒酒汤。
“我没事,小婵摔倒了,我先送她回房抹药。”
瑞王鲤鱼打挺般地从地上跳了起来,飞速地甩开楚云菡的手,然后抱起地上容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稳健的脚步仿佛飞一样的速度。
楚云菡的脸色隐隐发青。
瑞王为了别的女人瞥下她不理,这还是有史以来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