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怎么都不愿意,虞归晚只好作罢,任由他们去了。
听完二人汇报,顾延祚便挥手驱散了侍卫们,带着虞归晚回屋休息了。
至于今夜的这一场刺杀,他们权当没发生任何事,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好不容易拿到和谈书,两人都只想着赶紧回去,早些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他们的主场。
一夜安眠过后,顾延祚早早地起来安排人手,准备启程离开倭国。
门口的车马已然备好了,他们这几日的行李也都收拾妥当,一行人如获重生般站在客栈门口,准备离去。
正当虞归晚挽着顾延祚的手,满脸欣喜地走出门。
即将踏上马车之时,一个不速之客冲到了二人面前。
“请问二位,可是太子和太子妃?”
来人一身粗布麻衣的伙计装扮,脸色十分焦急。
想要冲到两人面前,却被一脸警惕之色的侍卫们拦在数步之外。
看着一副倭国人长相的伙计,虞归晚和顾延祚对视一眼,满心的疑惑。
“我们正是,你是何人?”
“请二位救救命啊!我们医馆的掌柜魏宇衡大夫被官府抓走了,说是杀人!”
那伙计说着说着:“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脸上急的直飙泪。
听到这话,虞归晚一愣,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魏宇衡这个人她只接触过两次,但通过这两次的认识,她很清楚的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怎么可能会故意杀人?
站在虞归晚身旁的顾延祚,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也不自觉皱起眉头,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们刚拿到和谈书准备离开倭国,即便是昨夜里遭受到刺杀也暂且不打算追究,只求尽快回去。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魏宇衡出事,势必是要动摇虞归晚离开的念头!
看来,倭国是打定主意千方百计都要留下他们!
这点道理,顾延祚不明说,虞归晚心里也能想得明白。
可是即便她知道这是一个故意阻挡他们离去的圈套,她也不能弃魏宇衡于不顾,自己独善其身。
“这件事,我不能不管。”
虞归晚看向顾延祚,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忍与无奈,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魏宇衡因为自己背锅。
看着她这幅笃定又愧疚的模样,顾延祚伸出手,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背,笑了笑。
“魏大夫是我们的朋友,当然不能让他白白遭受这样的诬陷。”
听见他毫不犹豫的肯定自己的决定,虞归晚心里满是感动,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
两人下了决心要救出魏宇衡,便再次让侍卫们各归其位,暂时搁置了离开的想法。
回到客栈里,虞归晚立马查问那来报信的小伙计,可对方一问三不知,只清楚魏宇衡被人说是涉嫌杀人而抓走了。
见他真的满脸茫然不知所措,虞归晚也只能让他先走了,转而派人去打探消息。
或许是魏宇衡在京都名声不错,自从他被抓走了之后,这件事便传得沸沸扬扬。
前去打探的侍卫很快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楚了,飞快回到客栈汇报。
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个小伙计说的严重,魏宇衡受聘去给一位官员之女诊治,结果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加重了。
那官员当场震怒,派人将魏宇衡抓了起来,倒也并没有说要将他如何处理。
知晓前因后果的虞归晚暗自思索了一番,魏宇衡的医术虽说比不上自己,确实也是极为不错的,不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问题只能是出在病人身上,事情必然没有那么简单。
可自己的身份敏感,那位官人未必肯让她接触女儿,再说了这件事也有可能是对方设下的圈套。
于是乎,顾延祚给她出了一招。
他们暗地里将一个长相极为普通,且有些神似倭国人的侍卫乔装打扮,假扮成为大夫。
随后便在官人寻求大夫之时过去,在虞归晚提前教导之下,给女儿简单诊治了一番。
实际上侍卫也不懂,就是按照她所说的,将官人女儿的症状仔细记住,回来便写下交给虞归晚。
仔细查看侍卫探查得来的症状,虞归晚一眼就认出,官人女儿压根就不是患了病,而是中毒。
既然是中毒,那就更不可能是魏宇衡医治出问题了!
事情查到这里,虞归晚心里也就明白了,魏宇衡这回纯属飞来横祸。
无论如何,这件事与他们离开倭国怕是脱不开干系了。
虞归晚站起身,收拾好医箱,背着便直接出了门。
虞归晚带着两名太子府侍卫,一路直奔那官人的府邸,敲门拜访。
“我是来医治你家小姐的,耽误了病情,你可承担不起这个罪责。”
那府邸的下人一打开门,虞归晚就带着人直接闯进去,冷言让下人带路。
下人都吓懵了,可转眼一看她身上的确挎着药箱,便半信半疑的将他们带往小姐的闺房。
而此时的房间外,正站着一名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他周围还有好几个眉头紧锁的老大夫。
“要你们有何用?小姐的病一拖再拖,这都多少天了!”
男子对大夫们破口大骂,而那些老大夫碍于对方的身份,只得忍气吞声,苦不堪言。
正当他们愁眉不展之时,虞归晚的身影横插在男子面前,挑眉说道:
“我能治好你女儿的病。”
旁人不清楚,这男子可是在宫宴上见过顾延祚和虞归晚的,一眼便认出面前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
对于那日的针法比试,他依旧历历在目,心里很是清楚虞归晚的医术十分高超。
看了一眼周围垂头丧气的倭国大夫,官人迟疑了。
“大人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小姐的命,大人毫不在意?”
抱臂冷笑一声,虞归晚挑眉看着面前的男人,没给什么好脸色。
若不是为了营救魏宇衡,她怎么可能上赶着给倭国的人治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官人神色顿了顿,还是将虞归晚带进房内。
进了屋,虞归晚也不多说,上来便诊脉施针。
早在侍卫摸清对方的病症之后,她便想好了一套治疗方案,此时不过是如约进行罢了。
在虞归晚的诊治之下,躺在床上的女孩悠悠转醒,脸上的黑云也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