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过年的时候,书院都空了,他自己住哪?”连卿莱的信肯定送不到安红韶这,她还以为连卿莱已经出发了。
“听闻已经同夫子商量好了,住在夫子那里。”信上寥寥数语,连颜玉也不清楚。
只是,在人家家过年,哪里如在自己家过年。
连父还想着让他入太学,现在好了,人家连家都不回来了。
“四弟许是不想浪费光阴。”安红韶如此说道。
毕竟路上也会耽误不少时间。
连颜玉叹了口气,“瞧着时辰不早了,二嫂先歇息着。”
跟以前一样,过来也就露个脸小坐一会儿。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想装也不一定就能装下去。
冬青将连颜玉送走后,顺手关上了门,“这三姑娘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奴婢脸上来了。”
连卿莱回不回来安红韶会关心吗,用得着她还专门跑一趟?
说白了,连颜玉眼巴巴的过来讨好安红韶,还是为了她自己。过年连卿莱都不回来,连颜玉出嫁的时候人家估摸也够呛能回来。
到时候送嫁的人选谁?
这个时候,全靠娘家给脸连颜玉也不傻,这就是在求安红韶可怜可怜她。
安红韶不以为意的顺了顺衣裳,“有所求说话才踏实,不然总得提心吊胆的。”
连颜玉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没有任何原由的靠近自己,这才叫吓人。
外头的炮仗还在响着,周氏今日可是下的银钱的,真真是热闹。
就算是娶妻,放这么多炮仗也足够了。
安红韶还以为连如期能回来的晚些,不想连颜玉走了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从外头将袍子就解开了,说是沾了下头人的酒味,别熏着安红韶。
“也不怕冻着。”安红韶念叨了句,她这都快生了,哪里有这么脆弱?
这点味道,自是不怕的。
连如期笑着将人拦在怀里,他现在不敢经常趴在安红韶肚子上了,这会儿个孩子若是动肯定明显,可是孩子经常动也不好,有时候会牵着安红韶的肚子不舒坦。
更重要的是,怕刺激的提前发动。
现在的安红韶就跟头三个月一样,脆弱的很。
左右伺候的人,要多。
连如期想着,将稳婆什么的,都提前接进来,随时都准备着。
安红韶往椅子上一坐,连如期眼疾手快的立马将垫子垫在她后背上,“正好趁着快过年了,让包嬷嬷也提前归家。”
“我心里有数,你这一紧张,闹得我的心也提起来了。”虽说现在行动笨拙了,可是安红韶觉得精神不错。
包嬷嬷这边之前因为养胎,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了,现在能多学会儿就多学会儿,等着一坐月子,休息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人啊,就不能随了自己起了惰性,不然学的还没忘的快。
“得,咱家的女状元自有自己的打算,只当我没说。”安红韶都说紧张了,连如期自然不会再说旁的。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连如期从冬青手里接过木盆,很自然的蹲了下来。
安红韶现在蹲不下身子,伺候的事,只要连如期在都是他在做。
给安红韶洗脚的时候,手指嗯了她脚踝一下,明显的一个坑下去了。虽说府医说等着孩子出生,这种现象就会消失了。
可是连如期也是心疼,都是因为生孩子才受这些罪。
心里头惦记着,等着孩子出生一定要告诉他,让他长大好孝顺安红韶。
“对了,四弟今年过年不回来了,这气劲不小。”明面上安红韶肯定说他是为了学业,可是心里头清楚,还差这么几天?
连如期拿了帕子给安红韶认真的擦拭,“他还是年轻,等着多在外面受受挫就明白了。”
你闹脾气真不如将连父哄好,你有个尚书爹,真的能少奋斗很多年。
说白了,二姨娘一失宠,他们落差太大,一时适应不了。
你这么赌气吧,真将连父惹毛了,随时就能让你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
伺候着安红韶躺在床榻上的时候,连如期没先睡,而是坐在塌边看着安红韶的肚子,“葛小将军已经压回京城了,估摸葛将军也快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守在你身边放心。”
安红韶打了个哈切,拉着连如期快躺下,“我又不出门,哪里有不安全的地方?”
安红韶成亲后没多久就有孕了,鲜少出门参宴。
再加上这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在忙年节的事,安红韶只管在家里待着,不跟外头人打交道,旁人自然也不会有机会害自己,没什么需要守着的。
公差最重要。
瞧着安红韶困了,连如期也没多言,只搂着安红韶歇息。
只是手上在安红韶的腹上,想着落下,可又怕刺激到安红韶,隔空感受着,安红韶肚子里那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如此奇妙。
次日早晨,按照规矩周氏要带着新姨娘认人。
安红韶一早起来便让冬青给梳了发鬓,因着入了腊月了,衣裳多是鲜艳的正红,再加上安红韶有孕,以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了,这都是些新做的。
溜光水滑的缎面,被太阳一照就跟会发光一样。
安红韶走在哪,仿佛就是天生的主角,吸引着大家的视线。
安红韶不自在的拽了拽衣裳,“这会不会太招眼了?”
冬青笑着打趣安红韶,“夫人这是害羞了?”要知道李氏当初日日都穿着正红色的衣裳,安红韶是正妻,穿的艳又怎么了?
再说了,安红韶成亲才一年,也是个新媳妇,穿的就应该颜色鲜亮些。
“我这羞的什么?”安红韶拽了拽衣裳,她又不是见不得人,穿就穿了。
再说了,家里头腊月里有喜事,穿的鲜亮点,自是合情合理的。
到了连母这边,连颜玉也已经到了,她今个穿着粉色的对襟小袄,领口处的兔毛,更显得整个人娇俏了许多。
“二嫂到了?”连颜玉一见安红韶进来,随即起身去迎。“今个二嫂,真真是光彩照人。”
连母怕安红韶害羞,随即接了一句,“你们年轻孩子,就应该穿的鲜亮些,我们这个长辈,瞧着也欢喜。”
连父在旁边自顾自的品茶。
众人,说句玩笑话也就罢了。
安红韶不能比新妇到的晚,所以有人在这瞧着,她这一到便有人给大房那边送消息,没一会儿大房的人便到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