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这种，预料之中的，和两人相关的问题。
康怡反而不惊讶了。
我能吃到你和季盛夏的喜糖吗？
[确认过眼神，这才是这次直播应该被抽到的问题。]
[提问的姐妹出来接受表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我啊是我的评论！]
[蹭蹭姐妹！希望我的提问能被抽到！]
[楼上的姐妹还是算了吧，你看你连首页转发的五毛钱的奖都没中。]
[？拉黑了，虽然我非但我也有尊严。]
[……]
颜凉时微微歪头，沉默着似乎在思索要怎么回答。
康怡轻轻咳了一声，开口准备帮着给颜凉时更多思考的时间：“看来我们的网友还是比较八卦的。”
康怡：“不仅提到了颜凉时，还提到了上一场的盛夏哈。”
康怡说完，颜凉时才重新看向镜头。
[老公看我了！！！]
[？楼上]
[？楼上的楼上]
[？楼上的楼上的楼上]
[？我是没想到我的季姐夫还有老婆粉]
[？震惊中]
[……来这个直播找虐的吗？]
[……]
就在万众期待的时候。
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在前面的问题，包括提到季盛夏这个名字都忍不住笑的男人，面对这么直白的问题，会怎么回答。
或者说，想看看之前展现一贯是面无表情之王的颜凉时“憋不住炫耀”的一面。
但没有。
颜凉时开口了，回答得十分巧妙和官方：“这个问题问我也没有用。”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什么——这是捅了复读机的窝吗？]
[……]
康怡没有出声，她看得出，颜凉时还没有说完。
果然。
颜凉时顿了顿，轻笑了一声，又道：“如果有机会问另一位主人公这个问题，也让我听听。”www.)
他说的“另一位主人公”显然是同样在问题里的季盛夏。
不止康怡。
在场的工作人员，包括直播间的弹幕都有一瞬间的反应停滞。
[这到底是承认还是否认的意思啊？]
[颜凉时你不要藏了，你喜欢她已经很明显了。]
[这应该是为了不把话说死，给季盛夏那边留下方便运作的舆论空间吧。]
[楼上说得好专业，我就听懂了是为了季盛夏。]
[颜凉时到底是不是我季姐夫啊，这个回答又把我锤蒙了。]
[……]
[乱了套了，我怎么感觉，他一开始只打算回答第一句的。]
[我也……我感觉第二句说的，有点儿想听季盛夏对两人关系的意见的意思。]
[什么啊，你们什么意思啊，就是没在一起？那这个门解释不通啊。]
[我笑死了，你们快去看LSSX发疯，她们说如果颜凉时是LS一切就解释通了。]
[懒得看拆家发疯，抽个课代表吧。]
[……]
[她们说……如果颜凉时是LS那门可能是被迫联姻的情况下打通的，然后现在假戏真做……]
[离散数学真的嗑CP没有正主第一人。]
[颜凉时是LS这件事比今天离散数学和演技拆家变亲家还要离谱。]
[你们不觉得颜凉时这幅任季盛夏决定的样子……有点LS“追求者”的味儿吗……]
[但好像还真有点合理（说完就滑跪）]
[……]
谁也没有想到，本来是一整天几个人直播里，回答得最官方最客套的一个随机问题。
却成了引发讨论最多的一个片段。
隔壁1101。
季盛夏和A哥坐在沙发上。
从一开始只有A哥默默看着电视上的直播投屏而季盛夏坐在原地发呆，到现在两人一起看着颜凉时的直播。
到了颜凉时回答完这个问题，两人都看到了弹幕，还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A哥的眼神有点儿复杂。
不得不说，有一条弹幕说的是对的，颜凉时这个回答确实是给他们这边留下了可以运转的空间。
如果。
就是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
那么A哥他们完全可以解释就是朋友关系借了一间联通的房子，或者，在更严重的情况下也可以比较狠地直接说可能颜凉时那边有意思他们也才知道，来撇清两个人的关系。
A哥不得不说，不管是上面的那一种，颜凉时在回答问题时甚至没有选择一个更模棱两可的态度，而是把自己放在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鱼肉的位置来任人解读。
A哥也忍不住看着季盛夏说了句：“这下真看你一个人什么态度了。”
季盛夏否认，那么两人的关系就有可能被撇清，同时，颜凉时也可能成为网络上继LS之后的又一名网友视野下的季盛夏的“追求者”，仅此而已。
季盛夏不表态，那么在今天这场直播之后，更多被拿来解读的也只会是颜凉时。
季盛夏承认……
A哥不管季盛夏怎么想，但这个时候，他作为季盛夏的经纪人，是不可能同意季盛夏出来承认的。
又不是结婚？
A哥瞥了一眼还在沉默的季盛夏，又将目光转向了直播。
现在已经在抽第三个问题了。
这次颜凉时叫“停”的时间倒是等了会儿。
终于。
颜凉时和康怡同时看着面前的机器停在了第三个随机抽选的问题上。
然而。
在场的，除了颜凉时，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舔狗做得爽吗？就知道蹭。]
康怡的表情有些僵硬。
虽说是随机，但一般工作人员实时监控评论，即使比较冲的黑粉问题都有可能留，但像这种单纯攻击的问题，一般都会删除。
康怡看了一眼唐烁，后者显然也看向工作人员中负责这一部分的几人。
那边几人露出了无奈和苦涩的神情。
他们还是用编程加人工一起筛选的，谁知道还会有漏网之鱼，还就被选中了。
康怡眨了下眼睛，正准备直接说这个问题好像并不算什么问题，就准备让颜凉时重新抽：“我们……”
[什么垃圾人提的垃圾问题啊？小情侣要你管？]
[蹭什么啊？他又不进娱乐圈。]
[我倒是要看看，这是我女儿还是我儿子的情敌，要都不是，那祝你正主天天得闲。]
[节目组有病吧，再随机也不能不筛这种人身攻击的吧？]
[不是洗，你们也看看今晚的热度还有评论数……]
[孝死我了，怎么还有帮节目组说话的，工作人员？]
[……]
弹幕很快就吵成了一片。
但颜凉时在康怡出声的时候抬了抬手，是阻止的动作。
他看出了康怡的意图，只简洁地道：“不用。”
康怡张着嘴巴，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但还没有收起惊讶。
颜凉时平静地看着直播的镜头，似乎又恢复了之前大多数时间面无表情的颜凉时。
“我不是很喜欢这个问题。”
“这样的问题让我觉得不仅没有尊重我本人，也没有尊重季演员。”
[季演员……终于不是季盛夏了吗……]
[这种时候还在嗑，真有你们的……]
[这不挺好嗑的吗？其实就是说感觉也没有尊重季盛夏吧。]
[……]
“更何况。”
停顿了片刻。
颜凉时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不建议大家把任何人的任何追求者。”
“称为，舔狗。”
今晚的直播迎来了又一次弹幕的爆炸。
就连季盛夏和A哥坐在沙发前，看着直播，听到颜凉时最后这句都愣住了。
A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好家伙，颜凉时这不是再也不来演艺圈或者参加综艺。
他这是真的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季盛夏同样眉心一跳。
这就好像，颜凉时公开地，甚至在跟告诉她之前，先通知了所有人。
嗯，你们都没猜错，我先喜欢了季盛夏。
[如果这都不算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
[如果这都不算——我不是复读机啊！]
[……可以预想，今晚以后多少人要骂季姐夫了。]
[所以季盛夏那边是决定要否认恋爱了吗……]
[……]
[你们就没有人觉得这个“追求者”用得很妙吗……]
[嗑离散数学CP的给我滚出去啊。]
[别说了，离散数学只有LS这个虚无的微博号正主已经很可怜了。]
[……]
A哥看着这舆论风向。
先不说要不要带上颜凉时的名字，只要这个时候公司出来发一个季盛夏还单身的公告。
至少季盛夏脱身了九成。
况且……就按照季盛夏之前交代的，她和颜凉时也确实没有实际恋爱关系。
A哥转过头看向季盛夏。
却在看到季盛夏蹙眉紧紧盯着直播的神情后，心里有了种微妙的，不好的预感。
果然。
A哥听到，自从知道颜凉时就是LS本人后就一直没开口的季盛夏，突然看向他，问道：
“可以承认吗？”
可以承认恋爱关系吗。
即使我们之间有太多事情说不清，
即使我们都没有一句“你喜欢我吗”，
即使我们介绍对方只用上了“朋友”，
即使……
藏起来的还有汹涌的荷尔蒙和从未真正开口的喜欢。
但，是我们。
在四目相对的所有时刻都只能想起的“我们”两个字。
至少在两个人名字一起被提起的时候。
不要只有一个人遭受炮火。
不要再像某天，
你一个人帮我挡住了扔来的狗血，
脏了一身。
A哥盯着季盛夏，一时沉默了下来。
到了现在，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个人没有真正的在一起，但他也没有办法否认，他们如果都不是互相喜欢，那什么叫互相喜欢？
但A哥还是努力冷静：
“不行。”
季盛夏可以一时感动可以一时上头。
但他作为经纪人，还有一项职责就是监督艺人的言行。
季盛夏抿唇，盯着还在继续的直播。
颜凉时一句“追求者”出来，自然是没有回头路的。
直播预计的所有环节也就到此结束了。
但还有最后一点。
也是直播前就承诺过的“福利”。
康怡努力平复心情，日常般地搭话一句，开始试图切入福利的话题：
“我看颜凉时医生书桌上的这本书还挺熟悉的。”
颜凉时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正看到了正面朝下的书籍。
脑外科的那本。
颜凉时点点头：“专业的书，挺普通的一本。”
康怡这下可以切入话题了：
“我们刚刚看书房也注意到了哈，颜凉时医生真的书很多。”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可能选择一本，送给今天支持我们直播也是支持《荷尔蒙》和你的观众呢？”
这件事是已经说好的。
之前直播的五个人也选择一份礼物送出去，颜凉时自然也不惊讶。
颜凉时应了声“好”，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了已经选好的一本，新书。
康怡还不忘加了句：“记得要签名哦。”
她笑着看向镜头：“听说偶遇颜凉时医生的人从来没有成功要到过签名，那我们今天这份礼物应该是独一份了。”
颜凉时听到了“签名”两个字，眉头微动。
他缓缓笑了：“好。”
颜凉时坐回桌子前。
镜头对准了他从旁边拿起一支签字笔的手，然后是停在书籍扉页上的手和悬空的笔。
很快。
签名一气呵成。
颜凉时。
[好像和我想象中的签名不一样。]
[我以为医生的签名我都不认识。]
[找姐妹认证过了，和偷偷看到的医院里颜凉时医生的签名不一样。]
[怎么还有偷看医院里签名的啊……]
[……]
颜凉时签完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收回手，反而是突然抬头专注地看了一眼直播的镜头。
就在几秒钟的沉默里。
颜凉时似乎做好了什么决定。
他手中的笔又一次落下。
更快的，在颜凉时三个字的末尾加了几笔，像是个小小的符号。
弹幕却在那小小符号被完成的时候，沉寂了下来。
康怡这才接过了从颜凉时手中递过来的书。
她打开，想要看一眼签名，却在第一眼看到签名的时候，和弹幕陷入了相同的沉默。
康怡不自觉道：“这是……”
颜凉时倒是很镇定：“私人签名。”
他解释道：“可能和平时工作中的也不一样。”
康怡：”……“
她当然知道是私人签名！！
康怡还是没忍住用手指点着签名的末尾，神色微妙。
颜凉时抬眼看去。
“哦，这个缩写啊。”
“一般我的私人物品都会在签名的时候落一个英文缩写的小尾巴。”
“也有可能只有缩写没有颜凉时三个字。”
康怡听着颜凉时的解释，盯着那上面熟悉的”LS“的记号。
耳边是颜凉时最后一句”小习惯罢了“。
脑海里却已经在大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