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时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好的不得了,他只想将他的事情都统统讲给她听,让她多一点了解自己才好,这就说起,汉食府是怎么到他手里来的。
“很简单,汉食府原本是我一个大学同学开的,四年前他买了一块地做房地产,资金紧张那会儿跟我借了一笔钱,后来生意失败了,赔光了,我的钱自然是还不上。他不敢赖我的账,又没钱,只好把他手上的汉食府给我抵债了。”
“那会,说来也巧,我在英国认识左敬,左敬在英国十年,一心一意做高级中式餐馆,早就累积了技术和打磨过的管理,他很想回国发展,一直限于资金和各种不确定性,然后,我就给了他一个确定性,我们就一拍即合!”
张小兮很好奇,“什么样的确定性?”
季沐时认真道:“左敬占有汉食府的股份,之后汉食府由他全权负责!你知道吗?左敬真是个神人!每个月亏损的汉食府到了他的手里就转活了,现在每个月只等着进账,我就没想过做个饭馆还能大把的收钞票。事实上,对我而言,汉食府是一个烫手山芋,我同学做了两年都没搞起来,一直赔钱,我真又没兴趣玩这个,幸亏有左敬。”
他不知道张小兮现在看他,也是个神人。
男朋友的形象,越来越伟岸了。
借一笔钱出去,收不回来,却硬被塞了一个亏损的产业,可不就是烫手山芋。
想象以季沐时的性格,他对左敬这个人是有评估的,他在给左敬“确定性”的时候一定是帮助左敬回国发展而多过共赢,可是,往往现实总是出乎意料的回报于他对朋友的相助。
张小兮有一瞬看他看的呆住了,只觉他的形象是那样的高大,她在人前从不觉得别人比她高端,比她了不起,可是,季沐时的优秀,让她忽然自惭形秽起来。
饭后,张小兮抓紧时间睡了一个小时。
对她而言,下午太重要了,而她又知道自己的身体强烈在反抗,不休息的话,她怕下午直不起腰来,最近腰痛频繁,她想,哪天真要找时间去看一下医生了。
下午被提前设好的手机闹铃呼醒,虽然睡着都一直在想着教案,到底还是睡了一会,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下午补妆的时候都没那么费劲了。
季沐时来时做好了准备,早从余果那里搞来了一张工作证,陪着张小兮讲课,当了她一整节课的助教。
张小兮自然是不肯与他公私不分的,可偏偏u盘补妆的时候落在房车里,是季沐时及时送来,此后他赖死不走,她也就不能当着一帮老师和学生的面赶人。
当然,只有季沐时清楚,那u盘,并不是刚巧落下的。
下午第一节课有惊无险,可是中途休息的时候张小兮就发现不妥了,她失声了。
她猛喝温水,清了又清喉咙,说不了话。
她比划着对季沐时道:“沐时,我说不了话。”
“下一节课必须要上吗?”
季沐时问出这话时就走到门口朝对面楼的大教室看去,满满一室的学生和领导老师,都是从别处专程过来听课的,大家对余尘还是很信任很期待,且不说关不关乎余尘的业务,且不说放这一帮人鸽子后能不能收拾残局,单只说张小兮心里就不能接受。
张小兮急的摇头,“这节课很重要。”
她心里也有盘算,唯今只能寄望在开音丸上,她拿起手机快速的打字:“我来时看见路口有一家药店,你能帮去买一盒开音丸吗?”
季沐时看了,只是疑惑的看着她,张小兮心里着急,又手指翻飞,继续打字:“很急,你快去呀。”
季沐时抬腕看表,问:“二十分钟后上课是吗?”
张小兮点头,继续打字:“是。二十分钟开声,有可能的。沐时,你帮我,快去买。”他大长腿的奔跑速度都被她计算在内了,反正怎么都比她穿高跟鞋跑去买要快。
事实上,去掉来往药店的时间,就不剩几分钟了。
何况二十分钟重新让嗓子开声,可能性也极低,就算能说话了,想要坚持一节课不停的讲课,也是很难,下下策是唯今之独一无二的计策了。在这里,余尘并没有别的老师,无论从哪里赶过来,20分钟都不够,何况并非人人都能不用备课直接顶上。
这一刻张小兮真的想念余果,如果是余果,肯定可以。
“电脑给我,我来。”季沐时拿走了她的电脑,快速浏览她的ppt。
看这架势,他这是想代课?
张小兮真急的想哭,“季沐时,你别闹了,这不是玩。”偏偏张着小嘴,比手划脚也说不了话。
季沐时按下她的肩膀,“好了,别慌,交给我。”
他大力地抱了她一下:“相信我,嗯。”
说罢他走出办公室走向对面的教室,走向讲台。
季沐时讲的是张小兮u盘里存的ppt的内容,他竟然延续了张小兮上一堂课的风格,完美的上完一节课。
张小兮目瞪口呆,对于季沐时的应变能力和完整系统的艺术知识,她现在才终于知道,原来季沐时是学过艺术的。
事后,季沐时才告诉她,余尘学校刚开业的时候,余果没钱请老师,他还客串过两个月,当然,虽说他学美术是打酱油的,可有些人就是这样,学什么会什么,样样都似有天赋,非常的气人。
他评论张小兮那教案,太详细,做得太用心,所以凡是个有经验的老师,拿着她的案子就能往下讲课,缺少了她本人的不可代替性。
但,张小兮当然知道,这是季沐时本身优秀,他站在那里的气场就撑起了半场!
当然,张小兮也反思自己的工作。
看似细致,却浪费了许多不必要的时间,这导致了她每天忙翻天,想到钟老师那份只有骨架的教案,就不是随便一个人能顶替,而钟老师讲课胸有成竹也无需像她一样早早花上数天时间把一份教案修了又修,改了又改。
季沐时还批评余果是典型的资本家,逮到一个能用的人就想人尽其才,导致了张小兮超负荷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