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余氏右手的五根手指都被惜花踩变形。
“不是能说会道么?继续。”弄影冷笑着看向被冷水泼醒的余氏。
余氏看着弄影,一字一顿地道:“你的好姐妹死得很痛苦,这些年你一定记忆深刻吧?”
弄影点头附和:“我确实很痛苦。而我痛苦的时候,一定会让你这个凶手更加痛苦。”
她说完,手起刀落,切断了余氏左手的一根手指。
下一刻,余氏再次昏厥,痛得失去了意识。
很快余氏再被泼醒,弄影凑到余氏跟前,笑眯眯的样子:“老虔婆,再说点什么给我助助兴。”
余氏脸容扭曲,恶狠狠地看着弄影:“贱婢,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那可不成呢。娘娘说了,要留着你这条狗命好好折磨,也要让你尝一尝当年霜雨生不如死的滋味。”弄影亮着带着血腥气息的刀锋,语带悲伤。
那么好的霜雨,最后就是被余氏这个没人性的婆子慢慢折磨至死。
当初霜雨正是在这个地方没了气儿,流了好多好多血,她的骨头被人慢慢地敲碎。
当年娘娘跪下来求余氏,让余氏网开一面,但余氏还是把霜雨折磨至死。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没有一个人敢忘记这个事实。
“那也不过是个贱婢罢了……”余氏话没说完,就被弄影狠狠甩了一掌。guqi.org 流星小说网
这一掌用力之大,直接就打落了余氏的一颗牙齿。
余氏被打得眼冒金星,她还想开口,一旁的陈妈妈哭喊道:“夫人就少说两句吧!”
都这个时候了,夫人逞口舌之能只会受到更多的折磨。
夫人素来是能忍的,怎么连这个道理还要她来教?
“你以为我不说,顾长安就会放过我?!”余氏看向坐在一旁有一堆人伺候的顾长安,眼里是愤恨的光芒。
为什么顾长安能笑到最后?
她明明比顾长安更善于谋划,明明她有一手好棋,最后居然被顾长安一一瓦解,她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她成为顾长安的阶下囚,只能在顾长安的折磨之下苟严残喘。
顾长安感应到余氏的愤恨眼神,她看过来,眸色如水一般温柔:“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没有一点悔意,像你这样的人,大概连人性都没有。”
可惜霜雨死的时候还那么小,而且是死在余氏这样的人手里,太可怜了。
“跟我谈人性?!”余氏仰天长笑:“顾氏,死在你手里的人还少吗?你自己说说,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死于非命?!”
顾长安作势想了又想:“本宫算来算去,只算到霜雨。若当初本宫早点进宫,霜雨就不会死。本宫手上的人命,只有那一个,而其他人,都该死。不过你放心,本宫不会轻易要你的命,看你痛苦地活着,才是本宫的乐趣。”
她说着起身,伸了伸懒腰:“看戏也挺累,本宫先去歇会儿,你们继续玩,不必留余手。”
余氏全身疼痛,她朝顾长安怒声吼道:“顾氏,你杀了我,杀了我——”
顾长安充耳不闻,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远。
弄影则继续守着余氏,时不时折磨一回余氏,权当是找乐子。
小橙子正在找顾长安,见顾长安回来了,她立刻扑了过来:“娘娘去哪儿了?”
“刚出去走了走,你乖不乖?”顾长安眉眼温柔地看着可爱的孩子。
小橙子用力点头:“乖,就是想娘娘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宫啊?”
“等过几天娘办完事,咱们就回宫。”顾长安把孩子抱在膝盖上放着,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就是这样抱着她,也在这个位置。
眨眼间,她从孩子变成了母亲,她的孩子坐在她以前坐的位置,命运残酷,也仁慈。
“我想爹了,也想弟弟。”小橙子窝在顾长安的怀里撒娇。
顾长安在孩子头顶亲了一口。
记得有一次她也是这样倚在母亲的怀里,说她喜欢弟弟。
不过有些人永远都成为了遗憾,她希望自己将来的遗憾能少一些,她爱的人比她的人生要顺遂一些,也比她更幸福一点。
顾长安不急于处治余氏,她知道像余氏那样的人如果不击溃心理防线,余氏永远也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要杀余氏何其简单?她就是想看余氏痛苦,想要看余氏忤悔,想要让这迟来的复仇有一点意义。
等到弄影、惜花发泄完了,顾长安才让她们住手。
“当年霜雨遭受过的一切,你们都替霜雨讨了回来。从今开始,你们别再动余氏。”顾长安对几个近侍下令。
“娘娘打算就这样放过那个老虔婆吗?”弄影非常不理解顾长安的想法。
顾长安淡声道:“你说呢?”
浓月最懂顾长安,自然知道顾长安的想法如何,她轻声道:“既然娘娘这么说,咱们就这么办,一切娘娘都有主张。”
折磨余氏多简单?可是时至今日,余氏依然嘴硬,不曾有半点愧疚之心,这就是娘娘最不平的地方吧?
娘娘失去的是一个家,是双亲,也亲眼目睹霜雨惨死。
最痛的当然还是娘娘,心情最复杂的当然也是娘娘。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再也没人去动余氏,余氏身上的伤当然也不会有人处理。
只是余氏的腿废了,一双手也毁了,开始溃烂,因为没人医治,伤势越来越严重。
有人在一旁看守,陈妈妈也不能喂余氏进食,余氏每回只能忍着疼痛,爬到膳食跟前,像动物一样进食。
顾长安每天都会过来看看余氏是怎样的狼狈,余氏每回在顾长安的注视下都会怒火中烧,对顾长安爆粗口。
但时间和疼痛终还是消磨了余氏的精神和意志力,她以前觉得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哪怕她的双腿和双手都被废了,但她仍然有机会东山再起,因为她在宫里还有人。
只要她熬过了这一劫,她将来定有机会把顾长安踩在足下。
她抱着这个信念熬过了一天又一天,但痛苦在加剧,精神也开始垮了,她总觉得自己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