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了门，就直奔叶仲的家里而去。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去了，但在这一刻，叶仲家在什么地方，却在秦川的脑海中渐渐清晰了起来。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叶仲的家。
敲了敲门，叶仲缓缓打开门。
此刻他的脸色死灰，双眼无神，十分麻木的看了秦川一眼：“你来了。”
“……我来了。”
秦川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就看到叶仲的母亲躺在床上，眼睛发紫，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
旁边的床头柜上，静静的放着一瓶百草枯。
秦川立刻就明白了，叶仲的母亲是怎么离世的了。
“妈，秦川他来看你了。”
叶仲走到了自己母亲面前，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秦川走到了叶仲母亲身旁，轻轻的鞠了一躬，嘴里轻声说道：“阿姨，我来看你了。”
没有多余煽情的话。
因为秦川知道，道歉也好，愧疚也罢，只会让人觉得虚伪。
如果他当初真有这个心，为什么不早点来，而是连人家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你提起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不是吗？”
秦川极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那种不安的感觉，不停的在他心头蔓延着。
难道，云嫣然的话真的要成真了吗？
“秦川，我当初应该签合同的……”
叶仲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用几近崩溃的语气嘶吼着：“那个狗.娘养的经纪人，为了捧红那个徐若萱，竟然直接在作词那写上了徐若萱的名字！从头到尾，我就得到了一万块钱，这首词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了！我他妈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答应他啊……我妈一定是知道了，所以……”
说到这里，叶仲直接坐在了床边，掩面痛哭了起来。
秦川跟云嫣然都陷入了沉默，直至叶仲哭够。
“不管怎么说，阿姨都不能这么放着，至少要让她老人家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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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叶仲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秦川这才开口说道。
“我哪有殡葬费了？我身上的钱都得还贷款，每个月吃饭，都得算计着花……”
叶仲捂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嘶吼着：“为什么！我她妈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可到了最后却是这个结果！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嘶吼完，叶仲用力的用自己的脑袋撞着墙壁，发出一声声闷响。
一旁的秦川跟云嫣然，都陷入了沉默。
人性太真实，现实太残酷。在这个比小说还要荒诞的世界，面对叶仲这压抑得让人抬不起头的人生。
他们能说什么？
劝慰吗？
让他以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人生吗？
在这种让人绝望的境地，这些话听上去是那么的假大空，只会给人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川才慢慢开口：“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把阿姨丢在这，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通知一下家里人吧！”
说着，秦川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韩晴雪的电话号码。
“有什么事？难不成你要主动接任务？也不是不可以！”
韩晴雪的声音在秦川的耳边响了起来。
“我想预支工资，大概五万。”
秦川说了一个相对比较保守的数字。
化妆、守灵、司仪、火化……这些大大小小的费用加在一起，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管怎么说，人家小时候天天给自己做饭吃，所以规格这一块，不能太差了。
按照叶仲的家庭情况，估计应该也不能有啥人来随礼，所以秦川觉得五万块钱差不多了。
“啥？”
韩晴雪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十个分贝：“你在逗我？刚入职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啥都还没干呢，你就让我给你开工资？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都不能喝成这样吧？”
“没逗你，我朋友的母亲去世了，没有钱给她火化，你总不能让她曝尸荒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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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耐心的给韩晴雪解释了一下。
“你不是在无中生友吧？”
韩晴雪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她第一次见到秦川的时候，那都别提有多丧了。
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这家伙就有能让他借钱的好兄弟了？
“我以前的朋友，只是因为中间发生了一些事，导致我们没有再联系而已。”
秦川的语气逐渐开始不耐烦了起来：“你到底借不借，不借我就再想别的办法。要借，在我能力允许的前提下，你可以提你的要求。”
他也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他跟韩晴雪的关系也就是点头之交的同事，想要让她帮自己，那自己也得拿出相应的价值才行。
听到秦川这么“上道”，韩晴雪也没有再刁难秦川。
毕竟预支工资这件事情，在韩晴雪的权限范围之内，至于这钱怎么用，也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所以韩晴雪答应了下来：“我们最近一直在调查一家夜总会，他们涉嫌私自举办非法的地下黑拳场。但这家地下黑拳场有一名实力强悍的异人镇场，我们为了打探消息，已经损失了两名白银级的异人，所以……”
“所以？”
“我们需要拔除这家地下黑拳场。”
韩晴雪的语气有些凝重：“眼下，灵能局并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强者。据说佳市那边任务很繁重，灵能局唯一的黄金级异人也已经被调走了。如果没有你加入灵能局，我们只能以数量战胜质量，届时会造成很多伤亡。”
听到这句话，秦川冷笑了一声：“那群人不就是你口中的炮灰吗？死了就死了呗？你还会在乎？”
“怎么可能不在乎？”
韩晴雪的语气顿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他们多半都是因为自身拥有异能，被社会排斥，才不得已加入灵能局的。他们没有义务为谁牺牲，所以这次让你去，就是希望你可以尽量让这次出任务的人，少死几个！”
“明白了。”
秦川看了一眼云嫣然，后者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道：“这个任务我接了，晚上就去找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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