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紧闭的密室大门,被轰隆隆地打开。
顾清涵闪身进了密室。
看到内里的情景,都忍不住骇然失色,被吓得不轻。
却也没有过多的耽搁,径直向姜承运行礼禀奏道:“殿下,御前尚义奉陛下之命前来,等待您的接见。”
这让姜承运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戾芒。
严格说来,前来的速度已经非常的缓慢。
但越是如此,说明他们已经有所谋划,在想要救人的同时,恐怕也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要从他的手里名正言顺的弄走这些人。
显然也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是为了杀人灭口,让线索再度中断。
“你先出去,孤随后便至!”
姜承运没有任何的耽搁,淡然地开口。
顾清涵再度行礼,恭声领命后方才闪身而去。
“你们继续审讯,姜公公随孤出去!”
姜承运则看着姜辅国挑选出来的人,继续吩咐道。
他们也恭声领命。
“公公,你选拔的这些人,是否绝对可信?”
姜承运带着姜辅国来到外面,关上了用来临时刑讯的密室大门后,这才看着姜辅国,压低声音肃然问道。
“不敢有瞒殿下,他们都是老奴的亲信,绝对可信。”
姜承运点头:“父皇派人前来,必是想将这些被生擒之人弄走。”
“出于一些情况的考虑,孤却绝不能让他们被带走。”
“所以,孤会直接以他们已经有人交代,他们是渗透进皇宫的鲜卑人为由拒绝。”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不论他们有没有人承认,他们是鲜卑派来的细作,你及你挑选出来的人,都必须要一口咬定此事,还必须要统一口径。”
“是,殿下!”姜辅国毫不犹豫地恭声领命。
他是先皇极为器重的宦官,先皇在驾崩前还留下遗旨,就算新君不让他当内侍监,也必须要让他主掌基本是跟龙汉皇朝同寿的东厂。
这对姜承运来说,是便宜爷爷留给他的丰厚遗产,更是便宜爷爷考虑到姜辅国的能力,出于算计与筹谋,在他死后还在皇宫埋下的一颗能够忠于皇族的棋子。
现在已经确定,被生擒的原本应该是太监的人,无不是假太监。
姜辅国大概率也意识到,他们极有可能是鲜卑渗透皇宫的奸细。
所以,他在恭声领命时,脸上还有赞同以及愈发佩服的神色。
这让姜承运愈发心安时,也不再耽搁,带着姜辅国快步向外走去。
来到外间的书房,姜承运在书桌后坐下后,这才让御前尚义进来。
前来的自然是曲小白。
表面看起来非常平静。
但姜承运还是敏锐的捕捉到,被她掩饰得很好的复杂神色。
穿越前身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卧底,想要好好的活着,察言观色且通过率察言观色洞悉他人的心理,属于必备的技能之一。
曲小白算得上是既有胆魄,又有能力的厉害特务,但在他这种穿越前几乎以卧底为职业的王牌卧底面前,还是要逊色不少。
毕竟,他接受过更专业、更系统的培养。
“殿下,您生擒刺客,揭露他们的真容后,基本能确定他们是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甚至有人是大内高手,原本应该是太监的人却是假太监之事,也过于重大。”
“陛下鉴于您太年轻,害怕你处理不好这件事情。”
“故此,命奴婢前来,将您生擒的刺客,带往西苑湖中庭院,由陛下亲自派人彻查到底!”
曲小白见完礼后,便即说出了她此来的目的。
姜承运也肃然道:“此事理应由父皇来处置,但现在已经查出一些结果,不仅不能让父皇来处置,还必须要采取相应的举措。”
“否则,父皇的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危险。”
“他乃龙汉帝皇,一国之主,若他真有危险,则是龙汉皇朝之危,是江山社稷之险!”
他的话让曲小白的美眸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惊色。
却又不动声色,连忙行礼道:“敢问殿下,查出了什么?”
“奴婢虽无资格过问此事,但为了能更好的向陛下复命,却也只能僭越相询!”
她表现得相当的谦恭有礼,还真的具有极强的隐蔽性。
“孤在姜公公等人的配合下,通过严刑逼供,已经有人交代,他们是来自鲜卑的细作。”
此话出口,让曲小白都骇然失色,满脸的难以置信。
但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那陛下确实很危险。”
“连奴婢等人,都仿若在与狼共舞啊!”
她用这样的说辞,让她的反应瞬间就变得合理起来,能够起到完美的掩饰作用。
姜承运满脸担忧地点了点头:“所以,在姜公公的建议下,我们不仅会加派人手,将西苑更好的保护起来,除了留下父皇认为,绝无问题的少许人外,其他的人不仅必须撤除西苑,还必须要接受我们更严格的盘查。”
他说这番话时,心中更是阴鸷。
这已经意味着他要抓住机会,开始架空狗皇帝!
他现在不怕狗皇帝跟这些鲜卑细作搞动作,就怕他们不搞动作。
因为以他们不可能反对的理由,将他们进行有效的隔离,只有让他们动作起来,才能够露出更多的破绽。
“陛下在闭关,身居金楠阁内,又有可信之人守护,就算大内高手中混有鲜卑细作,现在的他其实也很安全……”
很显然,曲小白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却被姜承运肃然打断:“纵是如此,也必须要采取行动。”
“父皇身系龙汉皇朝的江山社稷,冒不得半点险,一定要以其安全为重。”
“让他留下他认为可信的人在身边,已经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同时再进行彻底的换防,既能让父皇的安全得到更大的保障,孤还可以在姜公公等人的帮助下,对贴身保护父皇的大内高手,进行全面清查,这也能够保证父皇,在未来的安全。”
曲小白虽然隐约变得更焦虑、更抓狂,甚至已经有怨恨之色,但依旧在极力的掩饰。
同时也做出了聪明的选择,面对姜承运这无懈可击的说法,没有再继续坚持:“殿下所言极是。”
“即是如此,那奴婢这就告辞。”
“奴婢现在既要回去向陛下复命,也需要将殿下查出的事情,以及殿下的决定,尽皆禀告陛下。”
她行礼恭敬说完,见姜承运点头后,这才躬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