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旧深沉。
但皇宫却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有的在打扫,有的在准备早朝的事宜,有的在开始准备早膳……
乾清宫,姜承运休憩的暖阁。
余素清在侍奉姜承运穿戴。
虽然早被姜承运册封为贵妃,但她要为她被杀的父母守孝,也要为她被杀的家人祈福,姜承运并没有让她侍寝,只是让她每天早上来侍奉他穿戴而已。
如今的姜承运,表面看来,还是不理政。
但需要他亲自操心的事情却非常的多。
对于跟他有染的女子,现在是不主动,不拒绝的态度。
早上刚起床时,却也会尽量让自已保持清心寡欲。
让余素清这个被他册封的贵妃来侍奉他穿越,最合适不过。
“爱妃,辛苦你了!”
“回你的寝宫,继续休息。”
“朕要见国姓爷,先谈点正事。”
待余素清侍奉自已穿戴整齐后,姜承运就看着她,很是温和地说道。
余素清知道他有正事要谈,并没有废话,只是温婉地点了点头。
就直接退去。
当她离开,已经在外守候的姜辅国,便随之进入了内室。
“陛下,昨晚的行动,虽然很成功,开始时却也出现了一点变数。”
姜辅国进来后,就开门见山地禀奏道。
昨晚的行动,自然是针对皇后娘家的清杀。
“什么变数?”姜承运蹙眉问道。
姜辅国答道:“您亲自培养的太监强者团,在按照您的吩咐,展开行动时,遇到了涿国公府所奉养的武者反击,弄出了响动,差点提前走漏风声。”
“幸被及时击杀,提前行动的内侍,又无不是强者。”
“外加老奴刻意延长了行动的时间,才让此事不至于泄露。”
别说是涿国公府,就是很多世家富户,都会奉养强大的武者。
虽然跟豢养无异,但在这种修武的世界,这些武者又有可笑的骄傲,豢养他们的富贵势力,也真要对他们毕恭毕敬,才有了奉养的说法,也有供奉之称。
只不过再强大也只是凡世的强者。
别说是超脱凡俗的势力,就是超脱凡俗任何一个武者,都能轻松灭他们一大群人。
姜承运点了点头:“其他事情不重要,只要不走露消息就成。”
“朕顾忌到皇后,会给卢家未满三岁者一条生路,可不会给其他人同样的待遇,是要真正的让他们断子绝孙,杜绝他们罪恶血脉的延续。”
“朕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通过后天的手段去改变他们的血脉。”
“所以,这件事情,需要做到绝对保密!”
姜辅国道:“陛下,这样的杀伐过于恐怖。”
“何不采取其他的手段呢?”
“譬如只杀罪魁祸首,将他们的家小,充为劳役的同时,也严加的看管起来。”
“如此一来,既可以让陛下的名声不会太差,还可以增加人力,用于朝廷的建设。”
很显然,他因为亲自参与了昨晚的行动,感受到了杀伐的恐怖。
导致他忍不住有了其他的想法,做出了这样的谏言。
姜承运苦笑着摇头:“这些人无不享受到了特权带来的好处,若真如此,朕若活着,他们不得不屈服于强权之下,一旦出现意外,他们因心中始终怀念着特权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就一定会成为最为顽固的思想。”
“只要有丝毫的松动,或是给他们任何的机会,旧制就必然会死灰复燃,也会导致朕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
“所以,朕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若公公实在受不了此种杀伐,以后不再派你执行这种任务就是!”
姜辅国瞬间就慌了,连忙跪在地上,道:“陛下,是老奴愚钝,忍不住生出了这种妇人之仁。”
“但有了您的解释,老奴也更能知道陛下深远的用意,必然能更好的执行陛下的命令,按陛下的意志行事。”
“还请陛下不要因此,而不再派老奴执行这样的任务。”
姜承运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公公不会再妇人之仁,朕自然会考虑继续让你执行这种任务。”
“公公,快起来吧!”
“待朕洗漱,用过早膳后,随朕一起,前往朝堂,准备早朝了。”
姜辅国自是不再耽搁,连忙站起身来。
……
奉极殿前。
卢宏泰父子早已身亡。
被击碎浑身骨的尸体,躺倒在大门前。
面孔因为极尽的痛苦而扭曲,甚至皆双眼暴突,完全有死不瞑目的节奏。
凡经过此地的朝臣,借着宫灯,看到他们的模样。
也更是震骇不已,恐惧至极。
朝堂前陈尸,暴君更疯狂!
姜承运搞出这种本就是为了进一步威慑朝臣的事情。
如此情景,自然也让朝臣基本都有了这样的感受。
特别是卢宏泰父子的身份,对他们来说,也更具冲击。
要知道,卢宏泰父子,是大皇后的父亲与兄长,更是皇长子的外公和舅舅。
被当朝暴君直接杀了也就罢了,居然还陈尸在朝堂大门前。
如此特殊的身份,都没能阻止暴君的杀伐,恐怕也仅仅是因为他们,昨天在上古姜氏的三位长老面前献媚,显露恨不得暴君早点死的心思。
就更遑论其他也献媚过,因此而激奋过的其他人。
当早朝的时间到来。
身着便服的当朝暴君,率领着一行人进入朝堂。
姜承运也分明地看到,绝大多数朝臣脸色煞白。
甚至有人在忍不住瑟瑟发抖。
心中满意的同时,也忍不住直斥这些人真贱!
明知他是个杀伐恐怖的暴君,但贪念却始终能胜过心中的恐惧。
无非就是抱着侥幸心理。
但发现他们的侥幸心理被彻底的粉碎,又会变成一只只随时要面临被打杀,且无法抗争的野狗。
最可笑的还是,但凡给他们一点点希望,即便现在怕得要死要活,他们肯定又会有侥幸心理,又会忍不住蹦跶。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种人性的丑恶,基本是无法改变的。
当姜承运到了上首,环视向朝堂中所有的朝臣。
目光所到,无不如坠冰渊。
即便能勉强保持正常的朝臣,都忍不住如筛糠般身颤。
甚至有胆小者,再也忍不住,直接跪倒匍匐在地。
身体也颤抖得更厉害了。
让姜承运不仅变得更厌恶,脸色也变得愈发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