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许他不该上顶楼,那他最多折磨她一会儿,然后两个人欢快的在一起生活一辈子,都忘记这一个月莫名其妙的分离。
为了逼她回来,他的确利用了别的女人,可是他乐意看到她吃醋归来,那才是重点。可是楼顶那一片枯萎腐坏的鸢尾花算什么,她什么时候种下的,为谁而种?
所以她在他身边,想的念的却全是别人吗?!
“因为,我身边需要你这样一个人。”这是他最初靠近她的想法。
她回来,难道不就是想要这样一个答案,够了吗,她如愿以偿的可以不用背负任何愧疚离开他了吗?这是他南天阳一个人的错,接近她,动机不纯,她有理由恨他,然后记住他一辈子!
为什么她要问原因,同意结婚不好吗?
南天阳的手停止了搅拌,然后缓缓起身,忘记拿外套,离开了咖啡厅。那里,只剩下一杯怪异的,变了味的Espresso,可那浓郁的粘稠的**散发最纯的咖啡香气,提醒着人们它多苦涩。
那杯中的褐色**还缓缓的荡漾着小波浪,似乎在嘲笑着这个疯狂的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南天阳没有再见到若唯,直到一月三号,医院和警局相继来了电话。南天阳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先赶去了医院,他要看到她安全。
南天阳找到若唯所在的特殊监护病房,里面闹得不可开交,她穿着条纹病号服,被几个护士按住,而一位戴着眼镜的医生正拿着注射器对准她的颈脖。
“你们在干什么?”南天阳怒吼一声,大步上前,将那群人拨开。
他将若唯护在胸口,小心安抚:“没事,我来了,没事了,嗯……”突然,来自脖子的刺痛让他闷哼,不陌生的感觉,他的脖子被她狠狠咬住。
“快,按住。”医生吩咐护士,护士开始又一番手忙脚乱。
“别动!”
南天阳阻止医生和护士靠近,任由若唯咬着,他想她有气,她恨他,他活该被咬。只要她开心了,气出了,他疼一点,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
“南总,病人情绪不稳定,且易怒暴躁,我们必须给她打镇定剂。”医生见南天阳脖子上渗出了血丝,紧张的说。
南天阳一怔,医生向护士使了个眼色,几人迅速的按住若唯,将镇定剂打进了她身体里。若唯这才缓缓松开南天阳的脖子,渐渐感到疲乏,躺回病床上。
南天阳这才看清楚若唯的样子,狼狈极了,她好像挣扎了许久,也哭了许久,眼睛红肿,短发也乱蓬蓬的,脸上还有泪痕。
“怎么回事?”南天阳来不及处理伤口,看着若唯,问医生。
医生对南天阳叹息:“南总,我们只能将病人转移到精神病疗养院去。”
“你说什么?”
“病人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一直说有人要害她,我想她大概有精神……”
“闭嘴!”
不一会儿警局的人找了来,对南天阳表示了身份,然后说:“南先生,关于元小姐的案子,呃,由于她的精神状况……”
“说重点。”
“据目击证人称,元小姐是被林子馨推下楼的,林子馨我们也已经抓到了,她也亲口承认了,我们来想问问,元小姐想怎么处理,但是元小姐似乎……”
“依法办理!”南天阳冷冷的说。
推下楼……
这三个字简直要了南天阳的命,难怪她的精神状态会这样差!她难道傻么,明知道林子馨不是好人,还要同她走得那样近。
“南先生可要见一见林子馨,听听她怎么说?”警察建议。
南天阳思虑再三,点了点头。
南天阳在审讯室见到林子馨时,她正翘着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抽烟。看到南天阳,她有些诧异,但脸色显露出了嘲讽。
“南天阳?”她笑,将烟灭掉:“我以为你们分手了,倒是没想到元若唯这么不经摔,不过二楼而已,她现在怎么像个瓷娃娃似的,看你那张俊脸臭得,她到底摔坏哪里了?”
南天阳坐在她对面,双腿交叠,双臂相抱。
“啊,我忘记了,南天阳是得罪不得的。”林子馨笑,满脸不在意:“哈哈,我又忘记了,南天阳和南家决裂了,哎,我怎么这样健忘,元若唯大概是摔坏脑子了吧,崔诺没说错,元若唯害怕从楼上摔下去,咦,这个秘密谁告诉崔诺的,哦,当然她嫂子,李雅玲女士。”
林子馨像个疯子,自说自话,一会儿笑,一会儿惋惜的摇头,一会儿有开始哭。
“元若唯活该有今天,她害得我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男人算什么东西,都不可靠,都不可靠……”林子馨时而大叫。
南天阳蹙眉,他在林子馨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起身欲走,他还不如去医院多陪陪若唯,兴许对她更有帮助。
“南天阳,你知道吗,元若唯会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林子馨的状态突然变得正常了,她笑得诡异:“我跟了她很久,之前你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可她回国后,大概是习惯你的保护,忘记了要防备,我跟了她几天,她几天都失魂落魄,我才有机会下手。”
林子馨站起来,看着南天阳微微颤抖的背影,笑:“南天阳,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该重新接纳她,这是你的想要的,不是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子馨又癫狂的笑了起来。
南天阳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她会怎么样,你就会怎么样,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南天阳再去病房看了若唯时,她已经醒了,她穿着条纹病号服,瑟缩在病房角落,警惕的看着四周。他靠近她便大叫,他试着强行将她拉进怀里,可她非常厉害,打他,咬他,踹他,然后逃开。
她嘴里大叫:“崔衡,李雅玲,走开,不要过来,走开……”
她不认得他了……
他茫然失措,他知道她掉进那个梦魇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