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安坦言相告,静静地坐着,等着萧云樱自己回味过来。
短暂的相处,她并不觉得萧云樱是那种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
毕竟经受过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洗礼,那些糟粕思想她是没有的。
少顷,萧云樱一声长叹,满是惋惜,“长安,你怎么就不是个男子呢。”
“我若是男子,你有得头疼。”
萧云樱无言以对,不消片刻,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做不成情人,还能做姐妹,咱们可是老乡,这世上没人比我们更亲近。”
“不愧是你!”
“这有什么,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云长安隐约间觉得哪里不对劲。
萧云樱为了东方白,带着一个侍女都追到了榆城,怎么就突然移情别恋了?
念及此,她直接问了出来,“你不是很喜欢东方白吗?现在是不喜欢了?”
萧云樱大大方方地颔首,“以往我见过的男子中盛亲王长得最俊,看着赏心悦目,与其他人自是不同的。”
云长安悟了,一时之间,有些同情东方白。
原以为是个痴情女子苦恋郎君一生的揪心故事,谁曾想这痴心女子竟然是个颜控。
难怪她见到男装的自己时会语出惊人,敢情是看上了自己的脸。
没办法,谁叫她得天独厚,这张脸,是女娲娘娘精心捏了三天三夜的佳作。
压过东方白,轻而易举。
“长安,咱们是朋友了吧。”萧云樱双眼放光地望向云长安。
云长安颔首,“自然。”
“那你能帮我一个忙不?”
“说说看。”
云长安倒是有些好奇,萧云樱身份尊贵,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她?
“你何时再穿一次男装?”
云长安唏嘘不已,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云樱,你要是弯了,右相怕是都没地方哭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长得如此妖孽,又近在咫尺,我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我自己。”
云长安一声轻笑。
这一笑,晃花了萧云樱的眼,恍惚间好似看到了百花争相斗艳地绽放。
萧云樱目露惊艳,痴迷不已。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诗文里倾国倾城的美人,我见到了。”
云长安好笑不已。
就她这性子,看来这些年在这里过得很是不错。
“长安呐,你真的要嫁给盛亲王?”忽然,萧云樱一本正色。
“不会,我与他,是合作。”
萧云樱并不笨,微微思索便猜到了二人的打算,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这里不是我们那里,朝堂之争,暗潮汹涌,搅和进去,就不能回头了。”
“我知道,我已经无法独善其身,与东方白联手,我才能彻底自由。”
萧云樱不解。
云长安可是天地间唯一的修仙之人,根本没人能威胁到她,为何会要蹚浑水?
难不成她喜欢上了东方白?
见她脸色如变色龙般变来变去,云长安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的那点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也不怕被人给诳了。
“我与孟家有所牵扯,东方瑾的为人想来你也有所耳闻,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萧云樱恍然大悟。
等等,孟家?!
“是榆城那个皇商孟家?”
云长安点了点头。
“你就是那个孟生带回去的有夫之妇?!”
云长安一愣,霎时间明了。
那些人就算明面上不敢议论,但背地里也会忍不住窃窃私语。
“没想到连你都听到了。”
“嗐!往事不可追,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明显就是有人在害你。”
萧云樱义愤填膺,“一定是孟家那个表小姐!长安,咱们可不能轻易放过她!”
蓦然,她反应过来,不敢置信,“方才那些杀手,不会也有她的手笔吧?”
“想杀我的,也就只有她了。”云长安面色平静,毫无意外之色。
她可不觉得云长安是圣母,都被人杀上门来了,还能没点动作。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带上我!带上我!”萧云樱一双眼亮晶晶的,满目期待。
云长安无情地拒绝,“带上你路上会耽误时间。”
听到这话,萧云樱一把捂住胸口,眉头微蹙,黯然神伤。
“你好狠的心,竟要丢下我。”
云长安:……
“我又不是手无缚鸡的弱女子,不会拖你的后腿的。”萧云樱轻抬眼睑,美目含泪。
不知道的,还以为云长安是骗心骗情的渣滓。
云长安别过头,冷漠地开口,“你这招对我没用,想凑热闹,等回了皇都,管够。”
萧云樱眼前一亮,嘴角微勾,“一言为定!”
见她恢复如常,云长安暗自舒了口气。
万万没想到,萧云樱会是这么个性子。
但比起面如菩萨心如蛇蝎的人,格外讨人喜欢。
“对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见她正经了起来,云长安话锋一转,郑重其事。
“我们什么关系,何须这么客气,要我做什么,但说无妨。”
“今日医馆里那位大夫,去盯着,他不简单。”
萧云樱歪了歪头,一脸迷惘。
谁?
医馆里的大夫?
那个被褚杉吓得不轻的大夫?
“他有何不妥?不就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人不可貌相,他虽然极力在害怕,可给东方白把脉后,他原形毕露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萧云樱豁然开朗。
“放心,这人我会给你盯得死死的,有任何不对劲,我就来寻你。”萧云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小心些,万事保全自己为上。”云长安万般郑重地嘱咐。
隐隐间她觉得此事不会顺利,修士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知道,翠萝很厉害的!”萧云樱一脸骄傲,与有荣焉。
云长安莞尔。
也是,没点本事,怎么敢独自一人跟着萧云樱远离皇都。
“这边交给你了,我该去清算了。”
话甫落,云长安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手诀一掐,软剑悬浮于空。
她脚尖轻点,稳当站在剑身上,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