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密码大师的杀人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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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5月18日。

黎逸川按秒计算洗完了他的头发,发梢确实长了,等抓到该死的密码大师就去剃了。夏天了,长发太骚包,还热。

卡着8点的最后一秒到了办公室,黎逸川惊讶地发现,大家都已经到了,并在忙碌。这反而凸显了身为队长的黎逸川的懒散。不过,黎逸川的脑回路清奇,他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相反,他觉得这个队伍能够这么自觉,全靠他指导有方。

“嗯,不错。大家继续保持。”黎逸川看见办公桌上还有一份早餐,他拿过来就吃,嘴还不闲着,“你们都精神点儿,我有直觉,那个密码大师很快就要有行动了。”

苏清言刚要说些什么,黎队就转身对她说道,“清言,得麻烦你出趟外勤。”

什么时候黎逸川会用敬语了,包括苏清言在内的所有警员都稍有些不安。完蛋了,黎队是被夺舍了吧?

“你们那是什么看鬼的眼神?!”黎逸川很不满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们觉得我,啊,武断专横,不尊重人吗?”

这是老黎对他的评价。

“那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苏清言说道,全然不顾黎逸川瞪大的眼睛在抗议“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

“不过我们都习惯您那套语言系统了,突然改变,就还挺不适应的。”华程菲说道,还用肩膀碰了一下身旁的何泌,“你说是吧?”

何泌正趴在网上,一时没下来。他在偷偷改进小澄同学。数行代码驾轻就熟地输入,别人看的眼花缭乱,何泌却乐在其中,甚至都没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

“算了,山猪吃不了细糠!”黎逸川收回装文明人的想法,“清言,你带上小孙和小林,还去昨天盘龙镇那个小卖部,我预感,那孙子今天还会打电话,你去埋伏一下。咱们来个瓮中捉鳖,这个王八犊子。”

黎逸川话音刚落,办公室电话就惊心动魄地响起来。大家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你好,澄海县刑......”黎逸川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一阵撕心裂肺的笑。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亲爱的黎警官。”对方这回是个很怪的机器声,单调又乏味,“还有不到48小时了,你们要加油啊。怎么样,我的密码你们解开了吗?”

真是个自大的家伙,黎逸川心想。

“哪有那么容易,密码大师。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如果解出来了,你会怎么样?”

“哈哈哈哈,解出来你自然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对不对?”

黎逸川给了苏清言一个纸条,是他刚才听电话的时候写的,字迹潦草,像小孩子的涂鸦,上面写着:“给小卖部老李打电话。”

苏清言立马懂了,悄悄地退出办公室。虽然上次他们没记老李的电话,但是华程菲他们带回来的资料上有,所以苏清言很容易地拨通了老李的座机,但无人接听。

她不死心地播了几遍,“嘟~嘟~”声好像都透着一股无奈劲儿。

“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告诉你们,别白费力气了,你们,谁!都!跑!不!了!”密码大师很狂妄,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苏清言走进屋里,冲黎逸川摇了摇头。

如果密码大师使用的是老李的电话线,那么苏清言应该听到忙音,但结果不是,这只能说明,他又换地方了。够狡猾!

黎逸川怒极反笑,“呵呵,不知道阁下打算按什么顺序来处理我们呢?狮子座下来该不会是白羊座吧?我好怕啊!”

“什么?”密码大师显然没想到,有些惊愕,“不可能,你们怎么会......?”

“我们怎么会破解您的密码,是吧?”黎逸川语带嘲讽地说,“是啊,在你的认知里,我们就是吃干饭的,怎么配解开您那巧夺天工的密码信呢。我猜,你是不是很自豪,写了堆破符号,就以为天下第一啊。”

“你不要激怒我,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等着,来自地狱的魔鬼会把你们都吞噬的,和我一起到另一个世界吧!”密码大事又开始癫狂地笑,痰鸣声让人特别难受。

何泌这边拼命追踪信号,最后也无奈地摇摇头,“对方用的是座机。我追踪不到。”

“哈哈哈哈,劝你们不用白忙活了。黎警官,你很聪明。”密码大师言不由衷地赞扬道,嗡嗡的机械声音像年久失修的收音机,夹着令人心烦的杂音,“我会送你一份大礼,以资鼓励。等着瞧吧。”

黎逸川紧握住话筒的手指指节泛白,这明晃晃的挑衅!

“你不要乱来!”虽然知道语言很无力,但黎逸川还是警告道。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果然,密码大师嘲笑的声音再次响起,“哈哈哈,我杀人之前都提醒你了,你不该为我的贴心感动一点儿吗?至于能不能阻止我,”他邪恶地笑了笑,转用很低沉的声音,仿佛怕吓到谁似的,轻轻地说道,“那就各凭本事了。”

然后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

“其实,你笑得很假。”黎逸川说道,“是不是因为你在生活中也是很假的一个人?你表现出张牙舞爪的样子,只是为了遮盖你的懦弱胆小。”黎逸川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加重,索性把何泌的推测说了出来,“我猜,现实中,你应该是很怂的一个人吧?”

“黎警官,”密码大师阴恻恻的声音传过来,“不要随意的猜测我。你不配。”

“既然你打电话来,就应该做好被警方分析的准备。”黎逸川说道,“如果你真的触犯了法律,就不是被分析,而是被缉拿了。所以,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黎逸川虚张声势,倒没指望能吓住密码大师。但是,能让他心理有负担也是好的。

“呦,我在你们的掌握之中?”密码大师仿佛听到本世纪最幽默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你说说,我要杀的人是谁?你要是猜中了,我就停止这个游戏。”

混蛋!杀人在他看来只是一场游戏?!这是反社会人格吧?黎逸川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心一横,说道,“你要杀的人,住在双龙新苑。”

这回轮到密码大师沉默了。黎逸川心里一动,不会真的猜中了吧,那这回可得好好感谢何泌的小澄同学了。

“晚了。”对方撂下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挂了电话。

“喂,喂!”黎逸川气得把话筒摔了,布置道,“加强双龙新苑的的警力布控,密码大师应该就在那里。”

“是!”苏清言得令忙活去了。

真的会是双龙新苑吗?黎逸川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一下子说不出来。

“黎队,”华程菲想了又想,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你刚才的做法,算不算暗示凶手?明明他没打算杀双龙新苑的住户,被你引导了?”

“你知道蒙太奇谎言吗?”黎逸川有些疲惫,双手在太阳穴上按揉了一会儿,“比如,她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打了她,我们离婚了。”

华程菲和何泌互相看了一眼,确定没听懂的不只是自己就放心了。

只听黎逸川继续说,“而事实是,我打了她,我们离婚了,她和别人在一起了。只是换了个顺序,效果截然不同。”

华程菲好像明白点了,问道,“是不是不管你说没说那句话,密码大师都会杀人,不过,他会把罪责归咎于你暗示他的。”

“明明是,他杀了人,给你打电话,你说了杀人地点,到他那就变成了,给你打电话,你说了杀人地点,他杀了人。”何泌也明白了,补充道。

“孺子可教也!”黎逸川说道,但是在心里他仍然不免反问自己,如果真的命案就是发生在双龙新苑的话,到底是蒙太奇谎言,还是真的被他暗示引导而去杀人呢?

黎逸川有些烦躁地搓了搓手,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行,他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他套上外套,直接奔赴双龙新苑。

苏清言和五六个警员在和双龙新苑的保安交涉后,顺利地进入了小区。不过问题来了,高层和别墅区占地面积很大,警力严重不足。

换句话说,他们根本无法定位密码大师作案的地点和时间。这是令人很恼火的一件事。明知道一场命案会发生,你却没有办法阻止,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因此丧命,不得不说,密码大师是懂得折磨人的。

“把华程菲和何泌都调来,整个刑侦大队的人都到位。”黎逸川到了之后,安排道。

“那也不够用。”苏清言摇了摇头,“你看看多少个楼,又有多少别墅!就算一个人看一栋楼,也根本不够用。”

怎么办?即便是都守住了,就一定能预防犯罪吗?黎逸川看了看小区里蜂巢一样的窗户,心里有些绝望。

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生命的消失,才能换回一些线索吗?

“你去安保那儿,调查一下最近的大门进出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黎逸川脸色凝重,吩咐苏清言道。

“可......”苏清言刚想说什么,看到黎逸川的脸色,她就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这个任务量很大。”黎逸川猜到了苏清言的想法,“可是我们不能什么也不做啊。你先看最近三天的。”

“我的意思是,密码大师不一定从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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