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得实在是…”和曦真是被他气结了。
这下，百里苗大致明白是怎样的一回事，便道：“关于假死药，我可以告诉你，那根本不是和曦做的，她虽有配方，可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看着她那双如皎月般清澈明亮的眼眸，小正踟蹰道：“你…这么肯定？别因为是朋友你就…”
他就是怕她在包庇好友。
可百里苗十分坚定干脆地道：“因为我知道那药是谁做的。”看書喇
小正大吃一惊：“那…是谁？”这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自然表现得万分紧张。
“是柳晚枝。”百里苗的回答得很是平淡，言辞简洁干脆，没有用多余的字眼来修饰，却已经令对方有点惊慌失措。
“是她？！”小正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却有点失神。
其实他之前就想到，那个假死药极有可能就是柳晚枝交给李夕草，可既然李夕草指出了新的嫌疑人来，而且还有可能跟他一家人的死是有着某种关系，所以是必须要问清楚和曦，总不能漏过任何细微的线索。
可百里苗的话却又把问题的矛头指回了柳晚夕，他不由得有点慌乱：“你怎这么肯定就是她？”
百里苗镇静自若道：“是她亲口承认的，就在刚刚…”
于是她把刚才在超市遇上柳晚枝的对话简略地说了一下，当然，没必要的事，她只字未提。
听她说完后，小正脸色阴沉了许多：“她竟然还敢承认，那你录音吗？”
只有有她亲口承认过的录音，那就可以向陈队申请调查这个女人，到时候她真跑不掉。
可惜，百里苗摇了摇头：“我根本没想到今天会碰见到，所以一时间也没想起录音来。而且她用而很聪明，上一句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下一秒就反过来说是开玩笑，还装得好像我故意挖坑给她跳那样。所以，即便真有录音，即便真抓了她回来审问，她也大可以说咱俩只是在开玩笑，又或者说是录音进行过编辑，有断章取义的可能…”
“哦，你这么说也对…”小正沉思了一阵：“既然她现在承认了这些事她也是有份参与，那就是说，五年前的，甚至是十年前的案子也极有可能都是她的手笔，要想抓住他们，看来要查清楚他们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尤其是五年的案子，连续死了好几个人…”
百里苗微微道：“我想，我也许知道在五年前的案子里，他们背后的动机…”
小正定定看着她，有点紧张道：“你知道了？那么…那会是什么样的动机？”
“我在想，柳晚枝她在那时候为了研制出长生药才开始用人的心脏做药引，于是就特意派了你堂哥去挖下找活人的心脏来。”
说这话的时候，百里苗的脸色显然很不好看，还有点觉得恶心。
一提起傅荣，小正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可另一头却又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活生生地从人家身上挖下心脏？这也太残忍了吧？要个心脏，找死人的不是更容易吗？”
和曦忍不住“噗嗤”地笑了一下：“那我问你，活人身上摘下来的心脏与死人相比较，哪个的还会跳动？”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活人的…”下一秒，小正焕然大悟：“难道，他们就是要有活性的心脏？？可也不对吧？就算心脏被挖了下来，可也活不了多少个小时吧，即便拿回去，可能…”
和曦很笃定地道：“常温下自然是不行，可在冷冻的条件下，二十四个小时是没问题。更何况，只是磨碎用来做药引，有几个小时的活性就足够了…”
“磨碎？！该不会…是要吃下去吧？？”一想到那种场面，小正突然就有点反胃。
见状，和曦迷醉一笑：“可以服用，也可以注射，随你喜欢咯。可显然，他们并没有成功做出长生药，反而是研制出假死药来，菏泽应该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百里苗轻轻点了个头，没再说话，只不时扫视周围，怕撞上什么熟人或者可疑的人。
小正用手背擦了擦嘴，想到了一个问题来：“那他们现在还要抓那个张家的小子做什么？他们该不会认为，用上那小子的心脏就能将假死药变成长生药了吧？真够荒唐的！”
“我想应该不是…”百里苗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他们是要白泽一个完整的心脏另作他用，否则一开始李夕草就不会用商量的口吻去跟张先生提出要孩子的事，完全可以找个机会直接就挖出白泽的心脏来就省事多了，哪会弄到现在落在警方的手里…”
“恩恩…”小正连连点头，显然很赞同她的说法：“助手小姐，千教授这回应该在家吧，反正我都来这边了，那干脆去他家听听他的意见吧，这样我才能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还是要亲耳听听千御晨的见解才能安下心来。
可百里苗摇了摇头：“教授今天不在。”
“不在？他去哪儿了？”小正没想居然选在今天不在家的，顿时变得很失落。
“他去了穆志高家里，谈正事。”
百里苗特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就怕他以为千御晨是去干架呢。
“穆志高…”一听到这个名字，小正的脸色当场变了。要是换作是平时执勤的时候，遇上这种难以控制情绪的情况下，他还可以压低警帽掩饰一下。可现在他在休假，更没有戴其他帽子，想掩饰也掩饰不来，只好低下头，不想让人看出他眸底的愤怒。
当然，他的不自然，全被这两个女人看出来了，也明白是怎样的一回事。
“是的，之前约好要过去，刚刚我也给教授打了电话，他说很快就会回来。”
说是这么说，可百里苗还是很不安，他要是能尽快回来还好，就担心会…
她忙打消了这可怕的想法，连“回不来”这三个字都不敢去想了，真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哦，这样…”小正这样呢喃着，眸底隐约闪过一道光来：“既然教授不在，那我就不去打扰了。我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要办，那我先走了，再见。”
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反方向走去了。
见他离开得这般匆忙，和曦淡淡笑道：“你刚刚…该不会是故意说出来，引那小子到穆志高那头去帮你的千教授吧？？”
百里苗只是无奈一笑：“我怎会做这种作孽的事？那可是个龙潭虎穴，就算我去了，我也难保自己能不能脱身，还可能给教授添麻烦，我又怎会故意让小正过去？他虽然是个警察，可身手比水银差太远了，过去了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和曦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本来你没跟去，我就已经很好奇，可我就不信你没想过要就找个人去帮你那个教授。”
“我是很担心，可也不用找什么人去帮忙了…”百里苗尽量淡定地笑道：“因为有个人肯定早就就去了穆家藏了起来。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是比谁都能保证把教授带回来。”
“已经有人去了？”和曦很是讶异地看着她好一阵，脑海很自然地闪过一张脸来，有点难以置信：“你是说…那个变态化妆师？他的身手是很不错，可那边会不会还藏着其他帮手在伺机而动，就很难保证。要真有，那他一个人未必能打得过那么多个，更何况还要顾着教授他…”
“加上教授，不就两个吗？两个人应该都应付了…”
百里苗可没忘记上次在别墅看到千御晨展露出惊人的身手，要是真有个万一，他和尚清晖定能化险为夷，逃出生天的。
不过，从刚刚柳晚枝的那种态度来看，显然，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平，更不可能会自首，恐怕这场谈判也不会顺利结束的，说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她就希望，什么都不要发生是最好的，只要教授能平安归来就行了。
“这就难说咯…”和曦打了个哈欠，似乎有点困意：“我现在好困，不如借你的房间给我睡个午觉吧。就这样了哦…”
没等百里苗答应，她就直接挽着对方的手臂想要往公寓那边走去，可一时没认出到底是哪边走：“那个…你们的公寓…是在哪边的？”
说实话，她对这一区的路确实不太熟悉，一下子完全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
“唉…”百里苗看着这个平时特精明的和医生憨憨地看着旁边的路牌尝试认路，，不禁轻叹了一声：“你该不会真想就这样走路过去吧？那可要三四十分钟才能到…”
“哟，那就打车吧！”和曦敲了敲自己脑门，有点尴尬：“刚被那小子闹得我头脑都犯晕了。”
于是他们走到大马路边，等着百里苗之前预约的出租车开过来。
在等着的时候，和曦忽然又提起了柳晚枝：“那个女人…对你应该不止说那么一些话吧？”
百里苗显得特别淡定：“哟，没想到你还挺了解她的，她不仅知道教授身上咀咒的事，还知道我是个无心人，应该是李夕草告诉她的。而且，当年你不见了的凝血剂确实也是她所为。”
“果然是她！可是…”和曦马上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可是五十年前的事…可她现在也没过三十的样子…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