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苗想起来了，之前他和袁教授有提过这样的话。
千御晨点了个头：“嗯，其实这并非想象中那么复杂的case，只是要花点时间搞清楚最开始的那个源头，这样才能更好地解决整件事。至于凶手，就让警察来处理吧，如果那个是真的话…”
“你觉得陈队长目前想到的人不是凶手？”
“我不否认我对这个人没啥好感，但是无可否认，他是个精明的人，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弄个人出来就说是凶手，或者他想到的跟我想到的是同一个人。不过始终没找到凶器，无法说清楚一些细微的疑点，我怀疑…可能是有…”
“有什么？”
“没什么…”
千御晨摇了摇头：“只不过是怀疑，我也不希望是真的。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你也可以早点休息，今天你也被折腾得够惨了。”
“还好…”百里苗故意压低声线：“就是跟那个陈队说话有点累…”
下一秒，她和千御晨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陈翔看到这两个人有说有笑，旁若无人，仿佛完全沉浸在他们的二人世界里，一下脸色变得超难看。
可下一刻见到有人走上来三楼的时候，他的脸就瞬间黑了。
“哟，教授你们真在这儿呀！我原来也只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是柳晚枝。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他们面前，身边还跟着个可爱的小女生。挽着她的手臂。
百里苗一眼认出她就是穆教授的女儿，穆婉彤。
可能因为在场太多警察，她有点胆怯，紧紧地挽住柳晚枝的手臂不肯松开。
后面还有两个人，是尚清音和林霄。
一见清音，最兴奋的当然是水银。
他想小狗崽看到主人一般兴奋地冲了过去保住清音：“见到你太好了？你今天这么早的？”
“还早？都快九点了。要不是听说这里有人被杀了，我才懒得来找你，你手机又一直打不通，我还真以为被杀的那个是你。”
“怎可能！我福大命大，大舅舅曾经给我算过，我至少能活到九十岁的，可没这么容易死。不过…”
水银掏出手机来：“这个鬼地方还真够差的，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清音悄悄问他：“今天不是说这里要拍电视剧的吗？怎么会闹出人命来？这被杀的到底是哪个？”
水银立即皱起眉头：“我想你应该是不想知道是谁的…”
“为什么我会不想知道？”
“你知道肯定会省伤心。”
“你都不说怎知道我会伤心？”
“这个…真要我说吗？”
尚清音顿时板起脸：“到底说不说？”
“唉…是你要我说的哦…”
水银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下，清音脸色骤变，两眼挣得忒大：“不是吧！居然是…佳明？”
“我本来打算明天才跟你说的，就是怕你受不住。”
“我干嘛受不住？她又不是我的朋友，更不是我的亲人，死了就死了，有啥的。不过突然就说被杀了，是挺意外的，可能晚点就上热搜了。”
见她若无其事，水银实在意外：“我以为你会很伤心，毕竟你是她粉丝。”
“粉丝也有很多种，我这是理性型。只不过是她演的剧好看，我才喜欢她。也没到死去活来的地步。不过，到底是谁杀的？现在抓到凶手了吗？”
“这个…”
水银还没说出口，陈翔就大声喊道：“凶手还没抓到，倒是先抓到你们三只老鼠！”
清音揉了揉耳朵：“水银，这人怎么回事？这么没礼貌！好歹我们三个都是美女，居然用老鼠来形容咱们，太差劲了吧！”
水银很无奈：“清音，人家可是陈队长。”
“队长又怎样？凶巴巴地对个女生那么说话，太没品了吧？信不信我投诉他滥用职权。”
水银被逗笑了。
真没想到清音会这么大胆当着陈翔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了。
而陈翔气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位同学，在你投诉我之前，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案发现场，不许外人进入！你们没看到下面拉着警戒线吗？难道下面的警察没告诉你们要离开吗？”
“在前门是看到了，可是…”清音笑得萌萌的：“后门没有。”
“后门？”
陈翔厉眼瞪着欧阳云：“这里还有后门？你没叫你的手下去守着后面吗？？”
“后门的话…还真的不知道…”
欧阳云很是烦躁地摸着脑袋，一看到小郑回来，就冲他喊了：“小郑！你没有叫人去守着后门吗？”
“后门？”小郑眨了眨眼：“欧阳警官，你说什么？我来的时候已经拿了这旧校舍的设计图看过，这里可没有后门。顶多就是有个后楼梯，直通二楼。”
“后楼梯？！”
欧阳云和陈翔盯着清音在偷笑。
看到两位警官很生气的样子，柳晚枝忙上前解释：“警官，不好意思，我是这里的助教。清音她只是没说清楚，一般咱们都习惯叫那条后楼梯做后门，所以才让你们误会了，抱歉。”
陈翔正色道：“这么说，你们就是从后楼梯偷偷跑上来的咯。”
小郑却奇怪了：“可我瞧过那楼梯，门是锁着的，不可能有人能上来吧…”
欧阳云指着柳晚枝三个：“你说不可能，可这三个女的确切已经上来了，你怎么解释？”
“这个嘛…”
小郑也是摸不着头脑。
一见是柳晚枝，他立即毕恭毕敬地问：“这位老师，请问…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柳晚枝温柔地笑着回答他：“这很简单，因为我有钥匙呀。”
陈翔懊恼地低喃：“我说欧阳警官，这就是你收回来的精英！”
欧阳云也是一脸的无奈：“陈队啊，他可也是你们总部当初挑选出来的人才。”
看到这样搞笑的组合，百里苗忍不住暗地里偷笑。
与此同时，她隐隐听到千御晨嘴里在嘀咕：“真是这样…”
陈翔又问：“都这么晚了，你们不回去休息，来这儿做什么？”
清音毫不客气地怼他：“来这儿自然是找人的。要不然，你以为这种死过人的地方，我们会愿意来凑热闹的吗？”
“这还说不准，有的人好奇心一来，就算是死人坟墓，都要挖出来看个究竟。”
“你…”
清音想继续驳他，可柳晚枝拉住她：“行了，别闹了，你来这里不是要找水银的吗？现在见着，你就乖乖在这里等着。我还有事跟师兄说呢。”
千御晨愕然：“你来找我的？什么事？都这么晚，明天说不行吗？”
“师兄！”柳晚枝一脸怒容：“你该不会是没看我发你的email吧？”
“email？”
“一个星期以前就发你了，是暑假民俗学兴趣班的夏令营预算计划表。明天我就要带学生出发，你不签名，我怎么问财务部拿钱？”
“哦哦…”千御晨尬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全忘了。”
“就知道你这样！”
柳晚枝掏出预先打印好的预算表递给他：“现在给我签了，这样明早我还来得及让财务那边拨款来。”
“其实你可以等夏令营结束后再报销不就可以了吗？”
“师兄，你还真把我当做万能的吗？住宿场地不用钱吗？还有车费，吃饭，参观地点的入场费，通通都是钱，而且今年报名参加的人多了许多。我一个助教每个月收入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这么一堆开销，我一个人怎么垫？不预支怎么行？”
“ok，ok！我签我签！”
千御晨爽快签了字：“这样就解决了吧！没其他问题了吧？”
柳晚枝抱着那份表格，很是感激：“谢谢师兄！”
“不过，”千御晨盯着穆婉彤：“你平时做事都很周到，这次怎这么疏忽？这么晚，你就别带彤彤来这儿嘛。”
穆婉彤紧张起来了：“不关晚枝姐的事！是我…是我硬要跟过来的…我有话…想跟御晨哥你说…”
千御晨马上亲切地笑道：“那彤彤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
“其实…其实…”
穆婉彤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双手也开始发抖，姣好的脸蛋都发白了。
柳晚枝不想勉强她，只好自己替她说了：“其实彤彤她说自己也见到了…见到旧校舍这边的那个女鬼的头。”
“什么？！她也见到了？”
不止千御晨，连在场的其他人都很意外外。
“嗯…而且…”
柳案子握住穆婉彤发凉的小手：“还是大白天，她那时候害怕得跑到我宿舍，过了大半天才说出话来。”
百里苗想起饭堂偶遇的事：“今天在饭堂时，你说过你身边那个女生之前也撞见了那个女鬼，那是晚上吗？”
“是的，那时她她自习完正要回宿舍，经过外面的校道，就看到窗口有人探头出来，想走近看看到底是谁，哪知就那样吓出了一场大病，实在可怜。”
“可不是嘛！听着都够瘆人的！”提起这事清音也有胆怯：“最近我回来得晚，走在校道上也生怕不知从哪里会冒出个人头来，所以要让水银在门口等我，我才敢回宿舍。”
海森笑着揶揄她：“既然怕，你还敢走进来？不怕那个女鬼的头会突然飞出来吓死你吗？”
“原本是很害怕的。可当柳老师告诉我，老夏叔也在的时候，我就淡定多了，他可是有道行的人，鬼怪见到他都要绕路走，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说着，她一把挽住老夏的手臂撒着娇：“老夏叔，我说得对吧？这里要真有什么鬼，您拿个桃木剑两下子就可以把鬼收拾掉了！”
老夏被逗得呵呵笑了起来：“这丫头的嘴还跟从前一样那么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