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是妖,自然不会像玄墨那样束手束脚,她对着这伙歹人直接开杀了。
由于他们人数过多,又有颜苍鬼力的加持,她打得很费劲,甚至受了一些小伤。
就在她以为要遭大罪时,没想到玄墨竟然没有离开,反而帮她抵挡了好几剑,雪白的圣衣被鲜血染红。
宁希大怒,一瞬间释放所有的妖力,化回原形,用尖锐的树杈将歹人洞穿起来,再从空中砸下去。
“玄墨!”宁希解决完这些歹人时,失力跌落在地上,化成人形跑过去将玄墨扶起来。
她费力地将他挪上马车,架着车离开原地。
驶出很长一段距离,宁希才进车厢查看到玄墨的伤势,剑伤特别重,庆幸他不是寻常人类,不然单单一剑下去就没命活了。
确定他一时半会死不了,便根据统子提供的路线朝一个小村庄驶去。
那是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宁希看到海边晒鱼的人时停下车来。
“大娘,请问这边有可以租住的地方么?我在路上遇到土匪,有位僧人好心救我受了重伤,麻烦您帮帮忙。”
那晒鱼干的中年妇人转过身,看到身上沾血的宁希,同时瞧见马车里昏迷的僧人,她连忙把自家的丈夫叫过来帮忙。
“哎呀,怎么流那么多血,可得叫大夫!”
“快快,当家的,先带他们回家去。”
“姑娘你别急啊,我们家就在前边。”
宁希连忙道谢,“大娘,谢谢你们!”
“甭客气,当家的,你快去请大夫。”
等刘大娘出去后,宁希打来一盆水,小心翼翼地脱下玄墨的僧袍,里面的剑伤太深,简直触目惊心。
她再小心也还是牵动了伤口,玄墨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宁希拿起布巾给他擦拭伤口,心里惊颤,曾经完美无瑕的躯体,现在有好几道剑伤在上面,她实在想不到,向来无悲无喜的玄墨会帮她挡剑。
一盆水都被血染红了,更换好几盆水方才将他擦拭干净,也就在这个时候这户人家的当家人将大夫带了进来。
宁希让出位置,她虽是妖却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玄墨是人,到底还是得让人类的大夫来瞧伤病。
“大夫,麻烦您了。”
头发花白的郎中查看伤势,连忙拿出伤药先包扎伤口。
离开之前,他还摇摇头,“伤势太重了,失血太多,接下来得补血,用的可都得是名贵药材,姑娘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宁希点头,拿出银两付诊金和药费,“多谢大夫。”
“那就先开三日的药,煎服即可,一日三次,晚上得守着,有可能会高热。”
宁希看了一眼尚未醒过来的玄墨点头,“好的。”
刘大娘端来饭菜,“姑娘,你们先在这里住着,房子的事情我明日去帮你问问,看哪家空下来了。”
“多谢大娘。”
关上房门,宁希坐在床边,拧了一条帕子给玄墨擦拭额头冒出来的细汗。
她万万没想到玄墨会伤得那么重,好歹是得道高僧呀。
怎么一对上男主就那么拉胯,难道还是受到位面之神的影响么。
她真为他的下场感到忧心。
不行,得在颜苍尚未彻底恢复到巅峰实力前将他弄死,不然死的就是她与玄墨。
颜苍太无耻了,竟然盯上了她,想把她当作修炼的鼎炉。
这件事情女主到底知不知道呀。
“统子,看看男女主现在是什么情况?”
[宿主,冷琳琅现在已经知道颜苍欺骗了她,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地府阎王,而是一个新晋的鬼王,两鬼现在闹翻了,冷琳琅正在上演带球跑的虐情戏码。]
宁希挑眉,“两个鬼之间也能孕育孩子?”
[其他鬼不行,可冷琳琅和颜苍是男女主角呀,他们之间能孕育鬼胎很正常。]
宁希轻轻“啧”了一声,他们虐恋就虐恋吧,实在不该把手伸到她这边。
不行,她得尽快想办法弄死颜苍
“颜苍现在在哪里?”
[宿主,你之前不是与玄墨捣毁了颜苍的好几个采补窝点么?他现在一时没了补给,受的伤尚未恢复,得知您是个能够采补的妖精,所以派人过来打您的主意。不过因为冷琳琅在这个关头跑路,他得去将冷琳琅追回来,毕竟最能够给他提供助力的还是八字匹配的冷琳琅啊。
冷琳琅正在怀着鬼胎,他还能通过鬼胎源源不断获得鬼力,搞不好,他会直接舍弃目前的躯体,等鬼胎生下来霸占鬼胎躯体再生呢。]
宁希听得汗颜,这这男主也太变态了吧,好歹是他的孩子.
给玄墨擦了汗,她从荷包掏出一些银子拿出去塞给刘大娘。
“大娘,多谢您收留,这些钱您可一定要收下。”
“哎呀,不用,姑娘你收着,那大师后续还得吃药呢。”刘大娘坚决不肯收下宁希的钱。
宁希别无他法,只好先拿回去,等着离开的时候再偷偷将钱留下吧。
夜里,宁希也没法定下心来修炼,干脆趴在床边守着玄墨。
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半夜时,她看到玄墨蹙着眉头想翻身,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才发现发烧了。
忙着帮他退烧,宁希一夜未眠,幸好早上时玄墨退了烧。
宁希出去时,刘大娘给她留了早饭,吃过早饭回到房里,拿起碗用勺子喂玄墨喝一点儿水。
他的薄唇都干裂了。
恰在此时,玄墨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双眼。
玄墨看到的是小桃妖关切的目光,一双桃花眼奕奕有神,像是被点亮了一般,瞬间撞入他的心湖。
“施主.”
宁希凑过去,“玄墨大师,要喝点水么?”
“身体怎么样,伤口可还疼?”
玄墨见小桃妖这般正经的模样,不知为何想轻笑出声,却因牵动了伤口而蹙起眉头。
宁希连忙放下碗,按住他的双肩,“大师,你可不要再动了,小心伤口,我喂你喝点儿水吧,等你恢复一些力气再吃些东西。”
他是人类,那么久没吃东西应当受不了。
玄墨点了点头,“施主,麻烦你了。”
“大师,你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怎么还跟我道谢呢,要谢的那个人应当是我。”宁希端起碗,用勺子将水送到他唇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