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被踩着一只手的男人这时才感到害怕,他平时在码头恃强凌弱惯了,未曾被人当众踩在脚底下,这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这如何让他咽的下这口气。
只不过瞧着这女子的架势,如果他不示弱的话,她是不会那么简单地放过自己。
于是,他连忙求饶,“姑娘饶命,小的再也不敢造次了,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宁希冷哼一声,松开了脚。
这人在地上一滚,立马翻身起来往外头跑。
他可不想留在原地被众人耻笑。
至于这个仇,他迟早还是会报的!
看热闹的人吃完了面很快就离开食铺了,毕竟他们还要去码头干活,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坐在店里谈天说地。
这一波客人一走,散客就不多,宁希与陈婶子也闲了一些。
宁希坐在柜台前打着算盘,陈婶子去洗碗。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萧南山回来了,还是与之前一样,两人面对面坐着吃个饭,洗完澡之后就各自回去休息。
宁希发现他腿好像受了伤,走路的时候有些不自然。
想到衙门的危险,宁希担心他与歹人搏斗时真的伤到了腿,便拿起药箱追了上去。
“叩叩~~”
“萧大哥开开门。”
“吱呀——”萧南山穿着里衣,匆匆披着衣服开了门。
宁希把药箱提起来,道:“萧大哥,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来给你送药。”
“我没事。”萧南山看着她。
宁希提着药箱进去,“有事没事都得检查一下,你明日还要继续去衙门当差呢,可不能马虎了。”
萧南山坐了下来,敛眸看着她在自己对面坐下打开药箱。
他的眼底有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波动,面上依旧是没什么多余的神色,开口时,语气也平淡。
“你放着吧,我自己来处理。”
宁希张了张口,在他深邃的眼眸里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便点了点头,“嗯,我到外边等你,有事叫我。”
等她离开之后,萧南山捋起裤查看伤势。
在衙门已经处理过一遍,现在鲜血又渗了出来。
宁希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外,忽然听见略微沉重的抽气声传出,听得她心头一阵抽紧。
像萧南山这样的人,平日里总是闷声不吭,现在发出这样的声音,想必是真的很严重。
顾不得那么多,宁希推开没关紧的门走进去,“萧大哥,我来帮你吧。”
入目,大腿上的伤看起来真的很严重,需要及时更换布带和伤药。
萧南山正弯着腰,想要清理伤口,可他一个人操作实在是太过不方便。
宁希走到他面前坐下,还是小声地开口,“萧大哥,让我帮你吧。”
萧南山抬起眼,眸光落在她的脸上,顿了会,“好,那就麻烦你了。”
此时,他肌理分明、修长的腿映入宁希眼帘。
在他面前蹲下,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伤口上,上手处理时,边问:
“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很疼吧。”
萧南山双眼幽深,视线落在她的发顶。
“追捕歹人时不小心被伤到了,没事,你就这样上药,我不疼。”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
宁希听得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慰人的意思。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呀。
宁希敷上药之后,下意识地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她却不知,那股凉风,一下子吹皱了萧南山的心湖,让他心里泛起一股痒痒的感觉。
萧南山喉结滚动,低垂着的眼眸越发深邃。
宁希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她担心弄疼他,正专注小心地帮他包扎。
她的动作很轻,萧南山的薄唇却紧绷成一条线。
“好了。”
她抬起头看萧南山,笑着开口。
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
萧南山“嗯”了一声。
宁希收拾好药箱站起来,对他道:“萧大哥,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萧南山看着她离开关上门,身形才骤然放松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方才在她面前是这个状态。
……
第二天,宁希特地起早一点做羊肉烧饼。
做烧饼的炉子是特制的,火候掌握得好,能够让烧饼的酥皮微黄焦脆得恰到好处。
里边的馅是烤得香喷喷的羊肉块,七分瘦三分肥,块块鲜香,还有一些葱花,吃起来一点儿都不油腻。
刚出炉的时候,萧南山正好过来。
宁希把羊肉串夹入烧饼,一卷递了过去,“尝尝。”
萧南山看着递到眼前的烧饼,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耳根蓦然一热。
他连忙伸出手拿过烧饼,“谢谢。”
“啊,不客气。”宁希太过习惯了,下意识地把烧饼凑到他唇边,还以为他是与自己心意相通的那个人。
以他们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真没亲昵到这种程度。
萧南山见她垂眸,便道:“好吃。”
“嗯,你喜欢的话,带一些路上吃。”说着,宁希把其他几个烧饼包起来给他带上。
……
萧南山出门之后,宁希在吃早餐时,耳畔传来统子的声音。
[宿主,您想知道女主宁月柔的近况么?]
宁希挑眉,“说说看。”
[宁月柔最近过得可是有些不顺哦,当初她不是偷了家里的钱到城里发展么?结果花掉了一大半的钱,至今仍一无所获。距离开店还有一段时间,宿主您自行查看光屏吧。]
宁希咬了一口焦香酥脆的烧饼,视线落在光屏上。
光屏最先出现的画面是在上河村,宁希到城里开店,生意还不错的消息竟迅速传回了村子里。
这时,在城里碰了壁的宁月柔又回到了村子里。
宁家的人还没发现她偷了钱,只知道她去城里寻活干了。
饭桌上,宁月柔的祖母骂骂咧咧。
“大丫这个白眼狼,赚到了钱也不知道帮扶一下家里。”
“还有二丫,整日不干活,跑城里也没见带回来一个子。”
宁月柔低下头。
她的母亲刘氏不悦地回怼宁老婆子,“我家月柔以前从山上弄到好的东西,可是全部都带回了家。”
“你都说那是以前了,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都快没米开锅了,她有带回来一点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