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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竹衣看到了他惊异的眼神,立刻出声解释道:“我已经都知道了。”
这下季牧爵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谁跟你多嘴的?”
商竹衣耸肩,给了他一个“你应该知道”的眼神。
“孙施悦?”季牧爵嘴角紧绷地吐出了这个名字,忍不住恨声说道:“他占尽了便宜还不够,这么多嘴多舌!”
商竹衣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也没有多说无用的话,只是抬起了手里的那份文件:“放心吧,我已经把你们之间的不平等条约的原件拿来了。”
闻言,季牧爵挑了一下眉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商竹衣明白他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于是干脆主动将文件翻开递到季牧爵的眼前:“你确认一下,这份是你们两个共同签署的原件吧?”
季牧爵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起商竹衣手里的文件,下一秒他便伸出手,几乎是用抢的,将文件接到了手里,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
“没错,是我和他昨天才签的合同,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季牧爵在起初的惊喜过后,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地问道。
商竹衣想着反正现在已经和孙施悦银货两讫了,她也就没有瞒着季牧爵的必要了,于是便大致从昨天孙施悦打来电话透露消息开始,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了。”说完,商竹衣轻笑着看向季牧爵。
但是季牧爵的脸色却并没有有所松缓,反而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商竹衣见状,有些担心,伸手握住了他搭在桌子上的手,轻声问道:“牧爵,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啊,这……这不已经圆满解决了么?”
闻言,季牧爵苦笑了一声,迟疑着开口道:“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但是以我对孙施悦为人的了解,我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一开始也有些怀疑,但是他说,他只是想胜你一次而已,并不想真的和你结怨,所以……”商竹衣垂下眼眸,低声解释着:“而且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样,他就会把这次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季伯母,她迁怒于我倒在其次,只是她刚刚受了惊吓,我怕她会因为这些事情再着急上火……”
季牧爵当然知道她都是为了他考虑,心中也是充满了感动的,但是想起孙施悦那堪比毒蛇般的性子,却实在无法令他安心。
只不过他并不想把这些担忧和商竹衣分享,于是,他轻笑着抬起头来,冲商竹衣安慰地笑了一下,用轻松宽慰的语气说道:“我知道,多亏你做了这些,我原本以为今晚还要加班去对付那些董事的纠缠呢,好了,现在可以准备下班了。”
说着,他长身而起,将站在身边的商竹衣拉进了怀里,真挚地说道:“竹衣,你真好。”
说着,他还低下头,将脑袋埋在了商竹衣的肩窝里。
商竹衣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羞赧,她低着头后退着闪躲,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季牧爵圈住了腰肢,刚刚退了一小步,就重新被霸道地拉了回来。
“别动,我昨晚一直在忙,都没有休息,让我靠一会儿。”季牧爵低声在商竹衣的耳边说道。
听着他轻软的语气,商竹衣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这是在撒娇么?
不论是不是,总之季牧爵的这一招是见效了,商竹衣果然不再挣扎逃脱,而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被季牧爵抱了个满怀。
商竹衣放任他抱了一会儿,正当她斟酌着语句,准备伸手让这个大型犬似的男人放开自己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这对商竹衣来讲简直如蒙大赦,她立刻红着脸从季牧爵的怀里跳了出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额发;“你……你有客人的话,那我……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便弯下腰,将自己的手包拎了来,准备离开。
但是季牧爵却抢先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大概是宋溪,来汇报董事那边的情况的,没事儿,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
商竹衣低着头,知道门外有人也不敢大幅度地挣扎,只好呐呐地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先……先放开我,让宋助理看到不好。”
闻言,季牧爵满意地欣赏着商竹衣脸颊上的两朵红晕,故意恶趣味地等了一会儿,才松开她的手。
而商竹衣在重获自由之后,就像一只逃出生天的小兔子一般迈着频率很高的小碎步就跑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了。
“进来。”季牧爵等商竹衣坐定之后,才朗声对门外说道。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果然是宋溪。
“季董,几位董事代表又来了。”宋溪一脸哭笑不得地说道;“您是要亲自去和他们说明情况,但是干脆我把他们打发了?”
闻言,季牧爵微微抿着嘴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你先让他们到西边的小会议室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是。”宋溪听了他的决定,也没多说什么,微微颔首便转身准备离开去通知董事们了。
“等等,”宋溪刚刚走到门口,季牧爵忽然开口拦住了他。
宋溪不解地停下了脚步:“季董还有什么吩咐?”
“准备一台碎纸机在会议室里,我待会儿用的到。”季牧爵冷静地补充道。
闻言,宋溪略微思考一下便明白了季牧爵的意思,于是也没有多问什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倒是商竹衣有些疑惑,等宋溪离开后,忍不住问道;“你要碎纸机干什么?”
季牧爵卖关子地没有给她解答,而是走过去伸手牵住了她:“想知道?那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什……”商竹衣的话疑问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季牧爵牵着手,拖到了会议室。
一推开门,商竹衣就看到了神色各异的董事们正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想到他们这些人昨天还在纠缠季牧爵,她就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在座的几位董事中,有人对商竹衣有些印象,而有人却丝毫不认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女人,于是,有胆子大的家伙,便忍不住开口戏谑道;“季董这是什么意思?说服不了我们,就打算改用美人计么?这位小姐虽然美丽,但是就她一个人,怕是不够吧,哈哈哈……”
听着他语气中隐约带着的一丝轻薄之意,商竹衣立刻皱起了眉头,开口就准备反驳,但是却被季牧爵用眼神暗示阻止了。
季牧爵虽然没有让商竹衣开口,但是却并不代表他会沉默,他转头看向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宋溪;“刚才那句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人证俱在,李先生,公共场合语言性骚扰的起诉,你怕是逃不掉了。”
闻言,刚刚那个多嘴的男人立刻慌了:“季……季董,你这是干什么,这最近不是事情太多太压抑了么?我开个玩笑让大家轻松轻松,你这么当真做什么?”
“这话你最好跟待会儿来和你约谈的律师解释吧。”季牧爵没有理会他的打岔,仍旧认真地说道。
“季董,你,你这就没意思了!”李先生见他认真了,顿时更加紧张了,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是不愿意跌面子,仍旧不愿意让步道歉,反而继续没眼力见地嘴硬着。
“我没意思,但是律师或许会比较有意思。”说着,季牧爵转头看了宋溪一眼。
宋溪立刻会意,走到那位李先生面前:“看来李总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参加会议了,请跟我来吧,我带您去见律师。”
听着他们两个一口一个律师和约谈,这位李姓男子彻底慌了,在重压之下,他终于学会说人话了;“对……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我道歉,季……季董,你看我们好歹合作一场,就别闹到这种地步了……”
季牧爵没有理会他,仍旧定定地看着前方,宋溪从他的神情就可以推知季牧爵的意思,于是,再次态度强硬地对李先生说道:“请吧,难道您还要我叫来保安,才肯挪动尊驾么?”
闻言,李先生明白过来季牧爵并不是在恐吓他,而是来真的了,顿时恼羞成怒;“她又不是你老婆,我说几句怎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开个玩笑总没问题吧。”
此言一出,不等季牧爵或者宋溪开口,一些对商竹衣身份有些了解的人,立刻低声在李先生耳边解释了一番。
听完这些话,李先生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给了同僚一个“你怎么不早说”的眼神,然后又立刻变脸;“季董,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季夫人啊,我……”
季牧爵却并没有给他忏悔的机会,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宋溪一眼,迫于压力,宋溪只好抬起手,对李先生说了句得罪,然后便推着他往门外走去。
见状,一众来兴师问罪的董事们顿时都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了,他们不过是想趁乱来沾点便宜,如果便宜没有站成,却反倒被律师约谈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他们都十分识时务地静了音。